“我的初恋情人,”李泽林不想多卖关子,但当他说完这句话后,他观察到尚洁脸上的欣喜立即消失了,眼神里透着明显的失望。“她比我低一届,我们在热恋当中因为一次意外分手了。可是,不知道何种因素,分手后我茶饭无思,萦绕在眼前的总是她的一颦一笑,这样的日子折磨了我一年多。”他盯视着尚洁的眼睛,“每当我面对着另一个女孩的时候,我总是拿她作比较,我总有一个感觉,在她的光辉下,似乎所有的女孩子都黯然失色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思念愈发让我刻骨铭心,久久难以释怀。终于,在分手一年多之后,我实在是难以忍受魂牵梦萦的折磨,便通过校友多方打探,知道了她的联系方法。我鼓足勇气拨通了她的手机,起初,她是无论如何不也肯原谅我的那次过失,更不给我对她当面赎罪的机会,甚至连电话也不愿意接。不过,我了解她是一个专情的女孩,一旦付出,轻易不会忘却,所以,我在电话里苦苦哀求,如此这样的一个来月,在我死皮赖脸的祈求下,她的态度渐渐地没那么坚决了,但是她也没有答应我去看她。我只是告诉她我悔过的决心和追求她的信心,然后就不顾一切地趁着休假飞了过去。”
李泽林说到这里忽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你猜我们见面后怎么着?”
“还会怎么着,积攒的感情就像火山那样迅猛喷发了呗!”尚洁酸酸地说道。
“错,大错特错!哈哈!我就知道你是猜不着的。”
“你说说看,我怎么错了?”她这会儿敢正视他的眼睛了。
“她带着一位容貌清秀,举止儒雅的朋友过去给我接的机。起初我还以为那是她新交的男朋友呢!实际上,见面时她也是那么给我介绍的,当时我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堪、多别扭了,幸好临走之前我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因此,也就作足了心理准备。”
“哦,你是怎样应对那个尴尬场面的?”尚洁不自觉地开始紧盯着李泽林的眼睛看了。
“我嘛!哈哈!当然是祝贺了,但是祝贺完毕之后,我就撂出了一句豪言壮语。”
“别卖关子,快说。”
“我就对他俩说,只要你们一天没成婚,我就有希望将你们分开。哈哈!”
李泽林得意地再次大笑起来。
“那后来呢?后来你是怎么了解到实情的?”
“那是在返回城里后,可巧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她的那位朋友找了个机会悄悄告诉我的。当时我简直就像中了1000万元大奖那么兴奋。不过,她的那位朋友也告诉我,我必须付出包括人格在内的所有努力与忏悔,或许才有希望成功。”
“那后来呢?”尚洁此时产生了刨根究底的兴趣。
“后来嘛!她的朋友找了个借口走了,她不得不以校友的身份招呼我一顿了,哈哈!但就在我谈及我们过去的感情的问题时,她却冷不丁地给了我一个耳光,这是她第二次出手打我了。”
“还有第一次呀!那是什么时候?”尚洁此时兴趣陡涨,她迫不及待地追问。
“告诉你也无妨,就是在热恋期间,我做了一件让她伤心的事。”
“是误会?还是——”尚洁这回有些幸灾乐祸了。
“这是我们的私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要瞎打听。”
“哦!还保密呀!好了,我不问这件事了。那后来呢?”
“后来嘛!她找机会打了我第三个耳光,哈哈!”
“你这人可真贱,人家左一个右一个地打你耳光,你不怒反笑,神经有毛病吧你!”
“唉!谁让我是一个有罪之人呢!为了能够获得她的原谅,我早作好了挨耳光的准备,并且准备让她打个够,哈哈!”
“哦,原来是你在一直对不起她,为了忏悔,为了赎罪,为了爱情……看不出你还是个痴情种子嘛!这也叫爱之深恨之切嘛!人家打你,说明心里还有你,挨上几巴掌能够换回感情,我看很值嘛!呵呵!”尚洁凄苦地说着,她不由得想起那天自己也曾动过打李泽林的耳光的念头,不由得轻叹一声,“唉!原来自己还是没有那个从未谋面的情敌那么好的运气。”
“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并且,我也是那样想的,但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我几乎对她开始刻骨铭心了。想起初次的那一掌,我就汗颜,就因为平生第一次挨了别人的巴掌,气恼之下,才离开了她。当时我太珍惜面子了,压根就没有体会到她的感受,我这是自作自受,哈哈!原本该打的。”
“难怪!说来说去,到底还没说出你的一身奇怪的本领和这件事到底有什么联系!”尚洁暂时放弃了纠结,直奔主题了。
“哈哈!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也就是在我临回来前的那个晚上,她将家传的玉佩赠送给了我。”讲到这里,他的眼睛放出了自得的光,“就在我回来之后的那天晚上,因为心情舒畅,一时兴起就出去在公园里溜达,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是那颗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奇怪的流星,才使我有了强大的体能和能够驾驭别人思想的能力。”
“但这跟玉佩有什么关系呢?”尚洁紧追不放。
“是这样的,在流星飞来的同时,这块玉佩竟然起到了遥相呼应的作用。”李泽林连说带比划地详详细细地给尚洁讲了那晚的故事,临了,他笑道,“这就是前因后果,这回你该满足了吧!哈哈哈!”
“哦!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啊!”尚洁恍然大悟道,“哎!是怎样的一块玉佩,可不可以让我见识见识?”
“不行不行,这件宝贝不能让外人见到的,小心吓着你,我的女友特别声明过的。”李泽林眼珠一转,吓唬她。
“呀!不想示人就算了,还找个借口,不知道哪里搞来的什么传世宝贝,哼!
我看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还不知道是凶是吉呢!”尚洁针锋相对。
“别瞎猜,那是百年前的一位道姑赠与她母亲的姥姥的,她母亲家是数代相传的中医世家,在她母亲的姥姥那一辈时便享有很高的声誉,因为一直乐善好施,因此感动了那位据说是来自九宫山紫霞观的老道姑,听她说是老道姑亲自上门把玉佩与一本《百草经》一同传授给她太姥姥的。”
“哦!听起来还颇具传奇色彩啊!”尚洁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她一定很漂亮吧?”
“是的,难以想象的美,”李泽林脸上流露出一种大大的自豪,“这样跟你说吧!
世间你所见到的有关形容女性美丽的句子她都适合,我这样说你不会反感吧?”
他一边说一边探究地瞧着她,“据说在一个年轻女子跟前夸赞另一个女子漂亮是最不明智的做法,是这样吗?”他一面说一面窥视着尚洁的反应。
“色狼,你真是个大大的色狼。”尚洁脸色涨红,语音尖锐地喊了一嗓子,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在李泽林看来,就像两只兔子不堪牢笼,随时想要跳出来那样。
稍许,她缓缓近前两步,趁李泽林不防,冷不丁抬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啪”
的一声打了个正着,李泽林白皙的俊面立即出现了清晰的五个指印。
“你——”李泽林惊愕地睁大了双眼,愣怔着瞧了她片刻,俄顷,他的愤怒从里到外开始爆发了,“你凭什么打我?”
给你个教训,也让你长点记性,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那么好欺负的。”尚洁争辩道,虽然如此,但她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淘气的目光,嘴角挂着得意、调皮的笑,“是不是这样才会让你记忆深刻呀?”
李泽林的无名之火腾地一下冒出来了:“哦!闹了半天你是拿我寻开心来着,哼!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作势往前一扑,伸手欲抓尚洁。可是她似乎早已料到他的预谋了,没等他近身,她便嘻嘻哈哈地笑着飞出了门外。
他想追出去抓她,这时恰巧他的手机响了,不得已,他只好暂时压制住怒气,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接听了这个赶巧的电话。
“喂,哪位?”
“是李泽林吗?”
“我是,请问你有事吗?”
“那就好,”那边语气突然急速了起来,“我是市局刑警队队长,现在有一件急切的事情想请你帮忙,是这样的,动物园里的一只狮子跑了出来,情况十分危急,你能尽快赶过来吗?”
“哦,是狮子林公园吗?”
“是的,请你务必尽快过来。”对方以不容商量的语气催促着。
“好的,我会尽快。”说着话,他就飞跑了出去,外间的尚洁见他走得急切,忙忙地追问了一句:“慌里慌张地跑什么,狼撵屁股了吗?”
“快,跟我走,狮子林公园的狮子跑出来了。”急切之间他忘记了愤怒。
“哦,那可得快一些,那东西可是会伤人的。”
两人一路小跑着冲到了楼下,又小跑着来到了车前飞快地钻了进去,李泽林启动了引擎,只见车轮在原地一阵急速旋转,随着一阵难闻的焦煳味和摩擦声之后,轿车便像箭一样射了出去。
“快,打电话给总编说一声,就说我们有事出去了,要不要派记者跟去采访?”
“专心开你的车,这事我来安排。”尚洁按照他的吩咐取出了手机。
此时,正是午后3时许,街上的车流就像搬家的蚂蚁那样排起了长龙,急切之间想快也不可能。他们的杂志社离公园也就有个3公里的样子,可是因为川流不息的车辆和红绿灯的缘故,他们的轿车只能像个青蛙一样跳一步停一下,可是催促的电话急促地响个不停,那位刑警队长的语气也越来越急促。好不容易挨过了一段路,前方又是一个红绿灯,这是一个干道的十字路口,过了这里大约还有1公里就到了,可是对面的红灯显示的时间还需要等待80秒。
“这怎么行,车交给你了。”李泽林急速地交代了一句就冲下了车,根本不容尚洁考虑。
因此,精彩的画面便毫不吝啬地展现在尚洁和过往人流的眼睛里了。只见李泽林就如一架即将起飞的喷气式飞机,贴着地面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直奔公园冲了过去。人群中发出了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快看,那是什么?”
“哇!好像是一个人在飞?”
“我看也像,可是人怎么会跑得那么快呢?”
“可能是超人吧!简直在飞嘛!”
让路人一饱眼福的时间并不长,仅仅维持了那么可怜的两三秒钟,李泽林便消失在了众人惊讶好奇的视线里。尚洁回过神来扫视了一眼红灯,时间却还有60多秒。她赶快扭身坐进了驾驶员的位置,心里急切盼望着绿灯赶快闪烁,好追过去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和向往,她怕错过了李泽林制伏狮子的精彩一幕。她眼里盯着红灯,心里一个劲地埋怨着交警,几十秒钟的时间,此时在她的感觉里就像是几个小时,她生怕红灯坏了,所以每过几秒,她必定抬腕看一下自己的手表,以核对一下时间。终于变成绿灯了,她便一声接着一声地使劲地摁响着喇叭,催促着前面的汽车。
李泽林飞奔到现场仅仅只用了不到10秒的时间,虽然处于隆冬之际,可是他却发现那位刑警队长已是满头大汗,显然乃是着急所致,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位身穿武警制服佩戴大校军衔的中年军官。他们看到犹如炮弹那般飞速射来的李泽林时惊愕地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却马上松了一口气:
“哦,你就是李泽林吧?”身着警察制服的汉子问,当看到了明确的信息时,他急不可耐地说道,“快看,那是一头成年的非洲雌狮子,它跟前是一对母子,现在都吓呆了。我们虽然作好了随时开枪射杀这只狮子的准备,奈何游客众多,急切间难以驱散,既怕误伤了他们,又怕惊了狮子。不得已,才请你过来帮忙。
我们这里和狮子之间大概有50米的距离,你有把握救下那对母子吗?”他惶急地问道,脸上带着明显的期盼。
李泽林没言语,他放眼看了看四周的形势,几十名武装警察手里端着枪围成一个扇形远远地注视着狮子的一举一动,几名狙击手各就各位已经作好了随时开枪击杀狮子的准备,奈何投鼠忌器,狮子和那对母子的距离只有1米多一点。他看到,那位母亲不知是吓晕了还是吓呆了,总之一动不动地跌坐在一棵榕树下,倒是怀中的幼儿不知道狮子的厉害,天真地伸着一双嫩白的小手,不时地咿咿呀呀地用一些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童言童语和狮子交谈着什么。而那头狮子可能处于天然母性的因素抑或是有其他原因,总之它歪着脑袋奇怪地看着那个有趣的小东西,心里佩服他竟然毫无惧色,还敢对着它指手画脚,它不知道小家伙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因此,贵如森林之王的它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该上去咬上一口,或者用舌头舔舔尝尝他的味道也行。狮子因为有了诸多的顾虑,因此才使那对母子暂时处于平安的“对峙”状态。李泽林看出,婴儿的性命只在须臾之间,真是刻不容缓。
“让我试试吧!不过我不敢确定能不能行,毕竟那也是一头‘森林之王’。现在,请你慢慢地疏散周边的群众,务必使他们离得远一些,注意千万不要激怒了那头畜生。”
“情况危急,我这里已经作好了应急准备,你过去后如果发现体力不支的时候,就赶快卧倒,我这里立即开枪射杀,我们就这么办好吗?”刑警队长说,看样子他心里早有了具体的补救方案。
“好的,那么现在我就可以过去了吗?”
“可以,你尽量将狮子的注意力吸引到你的身上来,不要让它伤害那对母子。”
李泽林按照既定方案,他脱下了外套,交给一名警察拿着,然后他又解下了脖子上的那条红色领带拿在手中,神色坦然地一路挥舞着向着狮子走去,为了吸引狮子,他的口中故意发出刺耳的啸叫,试图以此转移狮子的注意力,果然,他的这个招数收到了奇效。正在不知所措的狮子看到竟然有人公然藐视它的威严,如此大胆地一步一摇地走了过来,它被激怒了,它舍弃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幼儿,怒吼一声,向着李泽林猛扑了过去。只听众人“嗷”的一声发出了惊悚的尖叫声,他们的手心里不由自主地替李泽林捏了一把汗。
李泽林不敢怠慢,他知道,比速度,狮子自然远远赶不上他,但是力量上的较量才是胜利的保障,此时李泽林不知道自己能否抵得住这头成年雌狮子的猛烈冲击,因此他选择了闪躲。只见他往右一个跨步,身形犹如电光般已经闪到了狮子右侧的10米之外,那头狮子一扑不中,落地后腰身一个奇怪的右转,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平地跳起足有3米多高,大吼一声再次扑向了李泽林,这一声惊天动地的狮吼足以让人心胆破裂,可是李泽林仗着自己在速度上的优势,故伎重演,他继续重复了先前的那个动作。狮子第二次的攻击失败了,它被彻底激怒了,当它第三次跃起的时候,高度足足超出了第二次1米还多,它怪叫一声以泰山压顶之势,裹挟着一股难闻的腥风与骇浪扑向了李泽林。李泽林哪敢怠慢,急速地再次向右跨出了一大步,他在情急之下的这一步跨出了足有十八九米的样子,因此,当狮子落地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有20米开外。
据说猛兽捕猎三招用完后便士气大泄,这头狮子也不例外,它倾尽全力的三扑不中,落地之后就没有像前两次那样迅速地跃起,而是伏在原地喘息。
李泽林通过三次的闪躲,掌握了这头狮子的速度,但还是不了解自己的力量能否胜过它,他趁着狮子喘息的片刻,大脑急转之下想出了策略。首先,他觉得应该趁此良机主动出击,不给狮子喘息的时间;其次,他觉得要利用速度的优势从侧面猛扑上去踹它,借此试探一下自己的力量。主意拿定,他突然围着狮子飞快地奔跑起来,一圈接着一圈,一圈快似一圈,渐渐地令人眼花缭乱,根本分辨不出是一个人在那里飞跑,还以为是狮子口里叼了一柄链子锤在飞速地旋转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