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去看看。”易春风提议,看了眼耀邪。
“正有此意。”耀邪点了下头,与易春风一齐起身离席向内室走去。
“没办法,跟着喽!”灵犀无奈的耸耸肩,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
凌云阁屹立在悬崖之边,高耸入云端,却可环视整座岛。此处虽是号称药王的易春风的真正住所却寻不得半分与医药有关的事物,到处的鸟语花香,怡人景色。凌雪冰没有想到,当初寻了半天,原来这里才是真正的药王谷。高居崖顶空气清新十足,美的让人无法想象云朵下面就是那些为了来此而厮杀至今的曾经的江湖豪侠。
“易大哥,难道云绍游的毒就真的没法解了吗?”有神医的医治,凌雪冰的伤早已毫无大碍,只是让她担忧的是,这位传说中药王谷的神医现在竟无法为云绍游解毒。
“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缺少一味药。”看着这个刚烈的女人,易春风意味深长的说着。
“什么药?我去取!”
“你知道吗,当初我已为他解毒本没什么大碍了,一些余毒不多时日自会解除,可是他却来了这里。”话语中,易春风有些无奈。
“我不懂。”凌雪冰疑惑的看着易春风,希望在他眼里可以看到一丝希望,她的心是真的在为那个叫做云绍游的男人而担忧。
“是岛上的雾。”
“雾?”
“雾,会通过呼吸融入来人的血液之中,一般人吸了不会有事,反倒会令人神清气爽,可是身中剧毒的人吸了却会引发体内毒性,以几百倍甚至千倍的毒性攻心。”
“那,真的没有办法了?”
“云兄弟中的毒非同一般,现在再次毒发真的很棘手。”
“你不是说只要有一味药就可以了吗?什么药,我一定要取回来!”言语中是异常的坚定。
“那味药就在你身上。”
“我身上?”她想着,自己身上有什么呢?只是几件衣服和一把刀而已,来时倒还带着一根坠子,现在也不知被云绍游买到哪去了。
“正是你那皓月刀上可以识尽人间妖魔的宝石。”
“这……”她看着自己的皓月刀,他人赠与怎能随意毁坏,再说没了这刀,她又如何寻得那个严子舒呢。
“你可以考虑一下,若你肯献出宝石,是救那个云绍游还是救另一位刚刚到来的朋友,你想清楚吧!”易春风微微一笑,好似明了发生着何事……
凌云阁有一个好大的外厅,只要进得凌云阁的大门一眼便可望见厅房,此时一口硕大的棺木正平平的躺在厅内,让在场的各位无不感觉大煞风景,可是这位易春风竟依旧的谈笑自若,毫不忌讳,一手掀开棺木,露出的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面色红润,好似睡去一般那般的安详,竟让所有的人不由屏住呼吸,生怕惊了这位睡的很是甜美的可人……
“姐姐!”罗素儿的一声尖叫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原来那棺木中的正是死去的罗姗瑕,凌雪冰不由叹息,好好一个女子竟这样的香消玉损了……
“你是要救云绍游还是罗姗瑕呢?”易春风在雪冰耳边私语着,好似现在掌握他们生死的只是她的选择,可是,她要如何选择呢?“你两日后告诉我答案吧,不过记住,你只能救一条人命。”
难、真的好难!凌雪冰可恼了,她该如何抉择呢?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了药王谷,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要为那个云绍游解毒吗!可是,现在的他肯乖乖的听从医治吗?不,绝对不会!那个罗姗瑕虽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她就要将罗素儿的心愿当作泡沫吗?她不能!云绍游也不能、不会看着他的瑕儿远走的。她、真的无从选择。
“冰儿。”
“耀邪大哥啊,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已是午夜时分,可是自己就是毫无睡意,听到耀邪叫自己,不由慌了一下。
“和你一样,睡不着啊!”耀邪黝黑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的黝黑,好似在尽力的与这黑夜融合一般。说来也怪,凌雪冰的皓月刀见到耀邪无论何时都不会有任何指使,她有时都会怀疑,这个曾经帮过自己的耀邪到底人还是蜘蛛精……
“我由于在罗汉像下压了近两千年,自然身体上沾染些仙气,要不也进不了这极其净洁的蓬莱岛。”耀邪说着,一直望着高空的月亮,“我接受着自己身为妖的事实,也选择了属于自己的一条路,我觉得自己很快乐呢。”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可是就这几句话却又好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我想我已经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耀邪大哥,天凉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她莞尔一笑,声音甘甜悦耳,看着耀邪向自己微微一笑,便走向了云绍游的房间。
皓月刀,曾几何时她是如何的依赖它,可是、可是现在就要将它入药了,她无怨,她希望的只是人人都好,自己的朋友安然无恙,哪怕在寻人的路上会变得异常艰辛,不过她相信,她会找到他的,一定会的,他也会为自己的决定开心,因为他是那么善良的人。
淡淡的光,是那宝石,就在它即将成为作为一味药去救活一个鲜活的生命时竟再次放出清冷的银色光芒,就在云绍游的屋外,她看到了,是他的身影,那个他来这里的缘由,就在云绍游的屋内,一定是的!她不顾一切的冲进了他的屋内,口中叫着那个名字,那个曾几何时以为自己都即将淡忘却始终都不会忘记的名字……严子舒……
“你一直在找那个男人。”云绍游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好似就那般半倚在床边都是何其的艰难,看到凌雪冰叫着那个他已是很熟悉的名字,竟仍是笑着,苦苦的笑着……
“我看到他了,就在这里!在这里的!”看着只有云绍游一人的屋子,她无助了。宝石的光慢慢消退,好似只是和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惊喜的眼神刹那间满载了忧伤,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独立的承受着什么,可是现在她才刚刚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是那么的脆弱,泪水那般轻易的便会掉落,她现在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她甚至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去找他,他说过是来带自己回去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见面是那么的难?“我看到他在这里的……”她、现在只能这般默默的重复着……
“荡妇……”他从未见她那般的无助,自从落寞镇一别,再次见面她已然是雷厉风行的侠女,她的所作所为无不使自己佩服,有时他曾经怀疑,在落寞镇见到的那个惊慌失措、不知所措的小姑娘是不是这个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性命的凌雪冰,他为她怦然心动,不知觉间他为她而担忧,为她的一个释怀的笑而欣慰,也因为她和柳萧然曾经的亲昵而醋意暗起。她、是除罗姗瑕外另一个可以牵动他心神的女子。他觉得自己背叛了他的瑕儿,他竟然会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喜怒而喜怒,为了另一个女人的事情的心痛,他无法面对自己的背叛,更无法面对死去的罗姗瑕,他只能将对凌雪冰的关心压在心底,将那份关心变为感激。她是自己的恩人,值得感激一生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