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玄门弃徒方正阳

方正阳和刘能都认为詹天鸿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对着自己两人不骄不傲，心中早已起了结交之意，酒桌上几大碗干下来，大家都有些微醺醺的，说话也放开了。当听到方正阳说自己本来是朝元宗某个长老的徒弟，后来被逐出门派时，詹天鸿不由皱眉道：“我看方老弟你人心地不错，也不惹是生非，怎么会被……?“刘能说道：”是啊，以前问你这件事你也是吞吞吐吐，莫非真是你作了什么不光彩的事？“”哎，刘兄，你这张嘴啊……“詹天鸿见方正阳面色有些不自然，便又说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方老弟要是觉得为难不说便是，咱兄弟几个不用有所顾忌。“方正阳叹一口气道：”我方正阳虽然武功低微，但向来做事做人自问无愧于心，不过那件事我也不知做得是好是坏。也罢，对着你们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又喝一口酒道：”我原本是朝元宗执法长老的徒弟，在宗里面待了八年。有一次，我奉命送一枚火白丹去刀圭馆。“”等等，“詹天鸿打断道，”这火白丹是什么，刀圭馆又是什么地方？“方正阳道：”火白丹是一种治内伤的药物，极为难得。“”这个我知道，三年前霸州叶氏有个人被打伤了，叶公瀚不就亲自到灵州朝元宗来求药嘛，这可是好东西。“刘能立马说道。方正阳点点头道：”不错，火白丹很珍贵，可是没有刀圭馆，朝元宗也制不了火白丹。刚才詹兄弟问刀圭馆是哪里，不知你们可知道医魁赵白德，刀圭馆就是赵白德的师弟胡守再开的药馆。胡守再和朝元宗宗主公孙澍交情匪浅，公孙澍缺少炼药的材料，都是他帮着收集的。后来胡守再的儿子受了点伤，好像不是太严重，却派了个人来求药。当时宗里正好没有现成的火白丹，公孙澍便临时开炉炼药，对那人说丹药好了会派人送去的，那人便先离去了。后来出了丹后宗里就派我带一枚火白丹去刀圭馆。结果，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道人，这个道人大概四五十岁，长得面阔额方，很有气势，和詹兄弟给我的感觉差不多。“詹天鸿连忙谦虚几句，又问道：”然后呢？“方正阳继续说道：”这个道人还有一处奇怪的地方便是两道眉毛上方各有一个突起的疙瘩，像两只小角一般。“刘能道：”哦，这人长得有点意思，莫非正是这个长角的道人害得方老弟你被逐出了师门？“方正阳摇摇头道：”这个道人当时受了极重的内伤，连话都说不了，我既然见到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所以……你把那火白丹给他吃了！“方正阳道：”我当时也是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后来想着，反正胡守再的儿子伤得不重，即便不吃这火白丹，要痊愈也只是时间问题，就把火白丹喂进了那道人嘴里。“”兄弟，你做得对。好药就得救命用，一点小擦小碰就要用它，那是糟蹋东西！“刘能大声地支持方正阳。方正阳道：”我这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也不知我做得对不对。你们知道吗，后来那个胡守再的儿子死了！“”啊！“两人一齐惊出了声，”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伤得不重吗？“刘能问道。方正阳叹口气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胡守再的儿子和他的小妾偷情，被胡守再自己给打成了重伤。这种家丑怎能外扬，胡守再只好让传话人说他儿子伤得不重。我却是早该想到，如果真的伤不重又怎么会来求这珍贵丹药呢！”“那个道人怎么样了？“詹天鸿对那个被救的道人很感兴趣。”那个道人服食火白丹之后就醒了过来，其实他和朝元宗也有关系，这个我等会再讲。这个道人问我刚才给他吃的是不是火白丹，又问我是朝元宗里谁人的弟子，我一一回答之后他又说要收我为徒。我已经拜了师傅了，又岂能再拜他为师，就婉言推辞了，说我为了救他担了大干系，要回宗里请罪去了。他听我说完之后却坚持要我照顾他直到他康复为止，我心里其实也害怕回宗里之后会被责罚，就想着拖延几天也好，就留下照顾他了。后来他说不用我拜师，也教了我一些功夫，我那时还想一个穷道士武功能高到哪里去，朝元宗里的功夫不知比他高明多少，所以学得不甚认真。他看我无心学习，也就不再教了，伤好之后他就离开了，我也回了宗里。”“这道人一定不寻常！”詹天鸿喝一口酒说道。方正阳道：“回到宗里之后我才听说胡守再的儿子死了，胡守再一怒之下和公孙澍断绝了关系。这一消息对我犹如晴天霹雳，我当时想现在再回去恐怕宗主会杀了我，要不就远走他乡算了。可是我家人都在这边，万一朝元宗向他们报复怎么办。又想着自己闯出的祸就应该自己承担责任。我回去之后，就说半路把火白丹丢了，心里害怕不敢回来。公孙澍怒不可遏，说要把我烧死给胡守再赔罪，连我师傅都不为我说话。”刘能划拉着盘中的剩菜说道：“方老弟，你怎么不把那道人的事情说出来？不过，这个公孙澍可真够狠的，居然要烧死你！”“事情都这样，我是难逃干系，没必要再牵扯人进来。”詹天鸿一竖大拇指，道：”方兄弟，真英雄！后来怎么样了？”方正阳道：“后来，后来我就被绑到了一个大木头桩子上，他们在四周堆满了柴火，都准备点火了。当时我心中就想着我这一辈子就算这么完了吗，心中想想挺不甘心的。结果，那个道人从天而降，四掌击退了朝元宗四个长老，把公孙澍都打得吐血了。我当时心想，原来这个道人这么厉害，早知道我就好好和他学几招了。”刘能有些夸张地叫道：”公孙澍都不是对手，那这人岂不是可以横行天下了!不对，不对，他这么厉害却是还有人能把他打得重伤，看来江湖中真是藏龙卧虎啊！“方正阳道：“你听我继续说就知道了，这个道人可不是无名之辈，他竟然称呼公孙澍为师侄，还感慨地说：’朝元宗一日不如一日矣。‘气得公孙澍又和他较量起来，结果被那道人用同样的朝元宗武学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下子镇住了在场的人。道人也没多伤人，把我解下之后，留下一句：‘火白丹是我抢的，朝元宗不得为难此人，否则夷尔宗门！’就带我走了。”“这话说得，好大的气魄呀，怪不得现在朝元宗也不来找你麻烦，我老刘要是有这本事，我也要这么来一回！”刘能羡慕万分地说道。詹天鸿道：“那么说来这个道人原来也是朝元宗的，而且辈分还挺高的！”“呵呵，不错，后来我问他才知道他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龙角道人，年轻时也是朝元宗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失踪了，多年后，江湖中就多了个龙角道人。他对朝元宗其实并无好感，我想他可能在宗里时受过什么欺辱。“”那你怎么没拜他为师，多好的机会啊，正好你也不是朝元宗的人了，不算违背师道。“詹天鸿问道。方正阳颇有些遗憾地说道：”是啊，可是，我一开始不愿意拜他为师，回头想拜了他却说有大事要去做，把我丢下就走了。“”唉，可惜，可惜啊。“刘能感慨道。方正阳倒是又洒然一笑道：”没什么好可惜的，我能留下这条命来已经是万幸了，又岂能再奢求什么，不说了，来，喝酒！”詹天鸿也笑道：“不错，方兄弟的洒脱我很喜欢，来喝酒，吃菜。咦，没什么菜了，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