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就是老佛爷身边的那位莫小姐……她的好姐姐。
粉儿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要去调查莫琦涵的生平。她一向只对对自己有害的东西感兴趣,调查了她,就代表她对自己有害。
她们见第一面的时候是在给老佛爷敬茶的时候,那一次,她帮她说很到好话。
只不过,她说的话很有艺术。艺术到每一句好话都能够准确无误的掐住人的死穴!比如,在老佛爷与她相公战况告急的时候加上了句‘三表嫂是三表哥心尖尖上的人’,十来个字就成功给老佛爷心里那把火浇上一桶油,还是助燃性极为可观的汽油。然后,她这个‘心尖尖上的人’就变成了‘刀尖尖上的人’终日被人戳着脚底。
第二次见面,是在文院里,她来看她。
这一次以看望为名的试探可谓高人一等!她很聪明。在她这个不受欢迎的新妇面前她把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以自己可怜到有些狗血的身世来换取她的同情,从而取得她的信任。
她来古代这么久最佩服的人可能就是她了。完美到令人惊叹的演技,堪比好莱坞巨星,人家的演技是秀在大银幕上,而她!直接在生活中上演,演的那叫一个精彩绝伦,销魂至极!可惜啊,她钱墨墨上辈子就是莫琦涵的翻版,所以……对不起,你演的再精彩再销魂,她都无福消受!
至于昨晚她那番‘要分清场合’的慷慨激扬台词,又为她的演绎生涯添上一笔色彩,如果她没猜错,那位莫小姐昨天做足了贤良淑德的招牌,今天应该就会上门来给她开小灶,说一些‘姐姐昨天说的有些过分了,但是……还请妹妹不要介意’什么什么的东西,来表现一下姐妹情深……不对!应该是……姐姐对妹妹情深!
她想念在钱家的米虫生活,在钱家的日子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她想念老爹叫她‘闺女’也想念娘抚着她的头叫她‘墨墨宝贝’,还有大哥的温和笑容,大嫂时时带着浅笑的脸,二哥带着柔媚的娇嗲,三哥粗狂夹杂着细腻的关爱,钱老四的风骚样子,就连厨房大娘养花的大爷,看门阿旺,管家财叔她都想!钱家的一花一草,一木一枝她都想的无可救药!
有时候她在想,如果那时她没有听到徐膺绪这个名字,也没有一时冲动就答应嫁进徐家,一切是不是会不同,是不是她就不会死,老爹也不会日益低沉?是不是她也还是以前那么没心没肺?但是,没有结果。
其实她不后悔嫁给徐膺绪,就算是遇上了欺人太甚的老佛爷,别有心机的莫琦涵,她都没有后悔过。徐膺绪给她的悸动是她这辈子乃至上辈子都没有过的,所以她不悔。
只是,当忍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她就会选择别的方式来摆平这件事情。有人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她只好做回那个叫做‘秦淮’的女人。她不愿,但是别人给的是只有一个选项的选择题,她退路可选。
“小姐!都问清楚了。”粉儿冒着风雪进来,顺手掩上了门。
钱墨墨转过身子,为粉儿倒了杯热茶:“先喝了吧,暖暖身子慢慢说。”
粉儿借着杯子的温度暖暖手心,在一旁坐下。
钱墨墨回到窗边,望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平静的问道:“钱宝怎么说?”
“那天,四少爷是派钱宝出来找小姐你的,可是来到门外时,守卫不让进门,钱宝就说是来找小姐你,让那守卫进来传报一声。守卫开始不大情愿,钱宝又给他些银子,那人照办,钱宝等了很久那人才出来,而且还带着一个丫头,那丫头自称是小姐你的丫头,然后她告诉钱宝小姐带着我一大早就出门了。钱宝只当小姐你还是从前那般爱玩,也就相信了,马上就回去府里告诉了四少爷,四少爷才带着人到处找小姐你,可是在半路就接到夫人已经离世的消息,后来四少爷就遇上了姑爷,把事情告诉了他。”粉儿没有平日的嬉闹,简简单单将自己打探来的来龙去脉表述清楚,脸上亦如钱墨墨那般平静。
“粉儿,你这么看。”钱墨墨眸光一寒强压下心内的恨意。
“钱宝不会说假话,那么故意说我们不在的那丫头绝对就有问题!而且那丫头绝对不是我们文院的人,文院的丫头本来就不多,我记得很清楚,那****给小姐你做了饭菜,那些小丫头嘴馋,我就擅自做主给她们留了些,而且说要教她们做点心,所以,那日并没有她们并没有出过文院。”粉儿直到现在才有些明白,为何小姐一夜之间突然变了那么多,原来,已经有人把手伸这么长了!
“粉儿,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姑爷和我哥哥们,我会查清楚究竟是谁这般狠心,居然忍心让我连我娘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谁欠了我,我自己会去讨回来的,不要让他们插手,另外,你记住,不要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不值得!”
说完,拉过窗子合上,隔离了屋外的寒意。
“粉儿知道,小姐已经知道是谁了吗?”
“呵呵,粉儿,小姐不是说过,一切都要有神秘感才好玩吗?怎么又忘了!”钱墨墨鼻子一皱,又要去染指粉儿红扑扑的脸蛋!
粉儿起身退避三舍:“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随便捏人家脸啊!破相了你又不养我!”
“养啊!怎么不养,要不你嫁给相公当小妾吧!”某女十分大方的建议。
粉儿白眼一翻:“小姐,你自己想有小三但是也不能害了我吧!”
她自小就接受钱墨墨一夫一妻制的教育,所以现在对与成亲这回事完全是个新新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