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抬头时正好就看见钱墨墨那抹带着几分俏皮的坏笑,而钱墨墨那一身雪白的毛裘却刺伤了她的眼,心中恨意更甚。
她不明白为什么钱墨墨都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了为什么还能得到这样好的照顾,更不明白为什么她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凭什么她就能够得到这么多的宠爱。她恨她,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笑出来,恨她为什么明明都是女人她却能够那么好命,而她却要为仇而生,为仇而活?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钱墨墨那般粗俗的人都能得到那么的关爱为什么她不可以?
钱墨墨笑容一僵,察觉到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心中暗笑。
人果然是念不得的,她这儿正念着呢,人就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娇笑着侧目与莫琦涵四目相对,看不见的火花在两人之间燃起,第一次她们这么坦然的相对,没有‘天真单纯’的钱墨墨,也没有‘优雅善良’的莫琦涵,不着痕迹的斗了这么久,棋子该用的都已经用尽了,时候该主帅亲自上。
“我差点就以为你不会来了。”
钱墨墨起身,捋捋被风吹起来的发丝,轻声说道,如玉般的小脸上满是甜的腻人的笑颜。
莫琦涵掩唇嫣然一笑,说不出的千娇百媚。“三表嫂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好歹姐妹一场,你落得如此境地做姐姐的说什么都应该过来看看才是。”
抱着暖炉走向一旁,摘下一朵绯红的玉茗花,放在嘴边轻嗅着,“呵呵,姐姐你这话可说的差了,虽然说这西厢冷清了点,但是,你觉得妹妹我过的差吗?”
莫琦涵不理会钱墨墨话里话外的挑衅,同样也摘下一朵玉茗花放在自己的手心,学着她的样子嗅了嗅,“妹妹还真是厉害,不过短短几日就将西厢收拾的这般妥帖,若不是妹妹你还站在眼前,姐姐当真以为是自己走错地方了。”
“姐姐这话可又差了,姐姐不是走错了地方,而是在错的时间走错了路。”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手上的花朵,挑挑柳眉好整以暇的看着莫琦涵才逐句说道:“试想一下若是姐姐昨日来到这里,或者是绕到后院进来,我想姐姐看到的就不是这一番景象了,只可惜啊,姐姐已经走到这里了,也看见了眼前这一副令姐姐不太开心的景象,所以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姐姐你说妹妹说的可有道理。”
莫琦涵沉寂着看了她半响,嘴角的弧度不见丝毫消散,墨发随风飘扬,张牙舞爪的散在她的背后,看起来有些群魔乱舞的感觉。
“呵呵,妹妹这‘一步错’可不见得就是‘步步错’,若是真如妹妹所说姐姐不是在今天这个时候出现在在这个地方,有可能就会错过开的这般美艳的玉茗花,也不会知道原来妹妹并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要不然又怎么能够将这里的一切收拾的如何整齐呢?姐姐不光不觉得这是错,反而还觉得对极了,就如同这花……”说着将手上玉手一扬,不知何时撕开的花瓣马上飞洒满天。“妹妹这可美?”
钱墨墨看着那绯红的花瓣儿随风起舞,煞是好看。
“美,花美,景美,姐姐人更美。”
“呵呵呵,承蒙妹妹夸奖,姐姐再美也及不上妹妹你的十分之一啊,要不然三表哥也不会舍我取你啊!再说这花,虽然,我将它撕碎了有些可惜,但是至少它已经做出了它应有的贡献……刚刚妹妹你不是也说了,这样很美吗?”
“是啊,就像是悠然腹中那孩子,虽然害死他很可惜,但是能够让我背上善妒的恶名,也随时死的有所值,所以,并不可惜,只因为他娘是你的棋子,他理所当然的应该为你牺牲,对吧?”
钱墨墨依旧挂着笑容,只不过眼神比之间更冷上了几分,莫琦涵并没有因为钱墨墨的话感到惊慌或者是失措,相反的,她笑得更欢,似乎连眉角都是带着笑意的。
“呵呵,妹妹怎生得这般聪明?姐姐还以为你还要一段时间才会想到呢,没想到会这么快;当真是姐姐小看你了,只可惜妹妹聪明的有些晚了,那小野种的小命儿已经丢了,就算你想到了又能如何?只是姐姐有些想不通啊,妹妹既然知道是姐姐下的手为何又要认下这罪呢?难道是我们姐妹情深,妹妹心善不忍心姐姐受苦所以相帮姐姐认下了?”
语带嘲弄,不遗余力的讽刺着,当一个人伪装的太久了,拆下伪装之时,才会发现那是多么的畅快,就如同她,优雅善良了二十多年,当把这层面具揭下去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恨。
钱墨墨努努嘴,凤眼弯成月牙状:“姐姐,你把妹妹想的太好了,那天的事漏洞虽然多,但是说不清的地方也有多,不利于我的就更多了,既然姐姐你要硬推给我,妹妹又怎么好意思拒绝了,再说了,就算是拒绝了,姐姐不是还有玉儿这个好丫头吗?有她的指证,我哪里还说的清啊?与其浪费那么多的口水还不如爽快的应下,免得姐姐你又要多忙活一阵儿,我家的粉丫头也要多招份儿罪。何况,若是不认,我如何能看到一个别样的姐姐呢?所以就跟姐姐你说的一样……值!”
“是吗?妹妹觉得值就好,要不然,姐姐会内疚的。”
内疚吗?钱墨墨暗自翻白眼,她会内疚社会就和谐了。
“哎呀,姐姐都来这么久了,妹妹都没有请姐姐进屋坐坐,真是失礼了,姐姐快请进,里面的一桌一椅都是姐姐所熟悉的,姐姐可千万别跟妹妹见外。”似笑非笑的看着莫琦涵,等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