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镜舞突然站起来,大声打断钱墨墨的话。
“大嫂有什么要说的吗?”钱墨墨侧首,佯装不解。
方镜舞盯了钱墨墨半响,想要从她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可是无论她怎么看,钱墨墨的笑容的似在庆幸,而非为了伪装而伪装;说实话,就算钱墨墨这样说了,她私心里还是无法相信钱墨墨会是会下药的人,是个心思很深的人,但是,她的心思从来不会用来伤害人,若是真如她所说,是她想让那孩子流产,她大可以在从杭州回来的时候就想办法出去悠然,而不会等她进门这么久之后才用这么笨的办法去对付他们母子。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觉得,若是只是墨墨你问粉儿回答,这样恐怕对粉儿不够公平,所以,我认为墨墨你也应该说说才是。”
“是啊,姨母,琦涵觉得大表嫂说的不错,我们不能冤枉了粉儿,可是也不能冤枉了三表嫂,不如就按照大表嫂的意思做吧。”
方镜舞话音一落,莫琦涵便在一旁附和,焦急的模样看不出她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这件事落在钱墨墨身上。
谢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媳妇和侄女儿,最后才朝着钱墨墨开口:“既然要公平那就按照老大媳妇说的做,凡是粉儿回答不出来的问题,钱丫头,你自己就解释清楚吧!”
“好!”钱墨墨语带兴奋,欣喜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从钱老四身上讹来银子的时候。“就照大嫂的话做,粉丫头,听好了,第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藏红花会让怀孕的人流产的?”
“我……”粉儿眼神一乱,不安的双手不安的揪在一起。“我……我……是以前听一些老人家说的。”
“这样啊……不如现在我帮你把它有哪些功效给你补全吧!”钱墨墨豪气干云的拍拍胸脯,站起身子环着手,开始授课:“藏红花又名番红花,是由乌思藏传进中原的,花瓣呈淡紫色一般在冬月上旬至中旬的时候开花,具有疏经活络、通经化淤、散淤开结、消肿止痛、凉血解毒、忧思郁结等功效,其活血养血的功效可为是名扬天下……但是就是这闻名天下的一点正好就是孕妇最为致命的一点,如果是身体强健的孕妇要是误食的不多,那么及时一些可能还能保住孩子,可是要是换做想悠然那般虚弱的人儿,不用很多就能达到现在这样的结果……怎么样?粉丫头,现在有没有多了解一些啊?”
在众人呆愣的目光中,钱墨墨结束自己的讲解,还饶有兴致的绕道粉儿身边等待着校验自己的成果。
“小姐你……”
粉儿眼中的惊讶更胜其余几人。
“别急,第二个问题!你是从哪里的来的藏红花?据我所知,这药可不是谁的都会莫名其妙的卖给你的。”
不容众人细想,钱墨墨紧接着抛出第二个问题;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有聚到粉儿身上,就连一众丫鬟也忍不住抬起了头。
“我……”粉儿咬住唇,本来因为此时的气氛就紧张不已的脑袋,更不是招架不住钱墨墨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是不是又是那位这么有先见之明的老人家给你的?”钱墨墨凑近脑袋,忍不住揶揄。
“不是!”
粉儿本能的仰起头拒绝,可是迎上众人的目光又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慌张的四处乱瞟。
“嘻嘻……”钱墨墨含羞带笑,转身看着坐在那边的几人:“娘,现在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吧!剩下的的问题不用再问她了,我一一解释给你们听就是了!”
优雅的端起桌上刚刚未喝完的茶,轻轻抿了口,然后端着茶杯悠闲的迈着莲步,“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是真的接受悠然,只不过呢,要是那时候就除去了她太没意思了,所以我选择先给她‘喜’然后再让她一‘惊’到底。不知道粉儿还记不记得,曾经我让你去销魂院帮我拿了个香包回来,其实,那香包里面就有一味药是藏红花,我相信在那样的地方会有藏红花出现应该不足为奇吧!”
“粉儿那药一直都是她在煎,但是她忘了,朝儿拿药回来的时候是先经过我的手的,我有足够的机会把藏红花放进去而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因为熬药的时候,我就在一旁,没人会进来看,二来……粉儿根本就不认识藏红花!”
把事情简单的解释完,钱墨墨刚好走了一圈回到原点,把茶杯放回桌上等待着众人回神。
“既然你有这么缜密的心思,为什么还会在熬完药之后留下药渣给人话柄?”方镜舞率先发问,相对于之前的担忧,听了钱墨墨的解释之后她芳儿平静了下来,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看错人了。
钱墨墨无所谓的摊摊手:“很简单啊,因为我无所谓!就算你们知道了也不见得会将我怎样,两权相害取其轻!我的身后是钱家,悠然却只是一个丫头,为了一个丫头得罪钱家不值,而且这样的丑闻传出去恐怕天下人都会耻笑穆国公府,为了维护名声,你们不会让这个不是秘密的流传出去。再者相公对我和她的态度在明显不过,没准儿我这么做他也会支持也不一定,这么多对我有利的情况,我为何要遮遮掩掩?”
此话一出,整间屋子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十度,事情最后会向钱墨墨说的那样处理大家都很清楚,那个大宅子里没有那么一件两件见不得人的事,可是钱墨墨这样明目张胆的将这些话说出来就相当于把那一层欲盖弥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