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儿在心中哀嚎一声之后,缓缓转过身子,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低眉顺眼的问道:“朝儿在,不知道三少爷有何吩咐?”
呜呜……流年不利啊!为什么一大早遇上这种‘好事’的人会是她?她记得平日里这回廊之上的人很多的啊怎么今日除了她和三少爷,就只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六在了呢?是不是她很久没有去庙里给菩萨上香了,所以才让她中如此的‘大奖’让一大早的‘苦其心志’?呜呜……她不要天降大任,只要让她赶紧从这里逃走就好了……
“夫人呢?”徐膺绪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当真是落地有声。
“呃?”朝儿一愣,没想到徐膺绪会问到她这个问题,“夫人在房间里等着用饭呢,少爷要不要一起用啊?”
他们之间果然恩爱,就算是在这么生气的情况下少爷都还不忘记关心夫人。
“用饭?该死的!她还有胆呆在房间!”
徐膺绪一声怒吼,脚下生风快步朝主屋而去。
听到朝儿说用饭,自然而然的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一顿‘丰盛’的晚餐,他可没忘记自己昨夜是怎么熬过来的,更没忘记今天早上当功力恢复之后自己起来灌了多少茶才解了渴,自己受了一晚上的罪,她到感情好,居然还有心情用饭!
朝儿怔忪的看着匆忙消失的背影,后知后觉的发现哪个地方好像被自己弄错了……
蓦然想到刚刚给钱墨墨梳妆的时候,钱墨墨那哼着小曲,对着镜子笑的人直起鸡皮疙瘩的模样,再对比一下刚刚某人的几欲喷火的表情,心里模糊的信息一点一点得拉开了那神秘的面纱……
她貌似,好像,似乎……闯祸了……
“小姐,你昨夜梦里捡到金子了吗?今天你已经笑了一早上了,不累吗?”
粉儿看着钱墨墨那就连喝粥都带着笑的模样忍不住调侃。
“没有,不过呢,遇上了比捡到金子还开心的事,而且呢还不是做梦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眼前的!”
钱墨墨含着小勺子,一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就忍不住乐呵,捡金子虽然很高兴,但是相比与昨天晚上的那场戏,金子的地位瞬间便下落了千丈。
“真的?”粉儿马上被钱墨墨的话吸引过去,伸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拉着她的袖子,讨好的道:“小姐,既然有这样的好事,你就顺便告诉粉儿让粉儿也跟你一起开心一下好不好?”
钱墨墨单手托腮,眯起双眼,“你也想知道啊?”
“嗯嗯嗯,想啊想啊!”一听到钱墨墨有松动的迹象,粉儿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就怕迟一步她就会反悔。
“好吧,我就告诉你!是这样的……”才开口还没说到正题钱墨墨又停下来,微张着嘴巴保持着那样的动作动也不动。
“是怎么样的啊?”等着半天仍然不见自家小姐说下去,粉丫头忍不住开口催促。
钱墨墨圆圆的双眼马上变成月牙儿,毫不吝啬的朝粉儿展示一口白牙,“你猜啊?”话音一落自个儿接着喝美味的瘦肉粥。
粉儿一愣,半响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哎呀,小姐,你又戏弄人家,不行啦,你快……”
“碰!”
粉儿撒娇的语言才说道一半就被推门的巨响给震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姑,姑爷……”
徐膺绪还穿着朝服,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才从皇宫回来,可是那一张脸,就跟别人杀了他全家又欠了几千两银子似的,两人一打照面粉儿刚刚还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这会儿却险些停跳。
一年了,她陪嫁过来已经一年了,在她记忆中他们家姑爷都是笑不离口,整个人就像是春天里的阳光一样让人看着都是暖洋洋的,那样现在这样啊,别说太阳了,整个人就是一块冰,还是在寒潭里埋了几百上千年的寒冰,只要看上一眼就懂的人发抖。
徐膺绪看也没看粉儿一眼,径直走到桌面,直直盯着趴在桌上埋头苦吃的某人,也不说话,就那么死死地盯着。
粉儿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一阵,敏锐夫人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她家小姐一早醒来就是乐呵的,今天早上不可能那么快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那么就只能是昨天晚上了,昨天晚上她家小姐说过是要去给姑爷送饭,而她家姑爷这个时候绝对是刚刚从朝上回来,在朝上也不可能遇上什么值得让他气成这样的事,就算是有也不会带回家来,这个是他跟小姐约好的,所以唯一的解释他们两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不是好事,至少对他们家姑爷来说不是……
“那个,姑爷小姐,你们有事慢慢聊,粉儿先,先下去了哦!”
这种场合她不适合留着,所以,嗯,她还是去做事吧,她记得好像院子还没有人去扫,正好她最近比较闲,就当锻炼吧!
“站住!”冰山下的那块冰发现命令,自然出口的话也是在零度之下。
粉儿瑟瑟的收回脚,慢慢转过头不敢去看徐膺绪,“不,不知道姑爷还有什么吩咐。”
“呵呵,没什么吩咐,要是你也下去,这儿可就没人伺候了,你家小姐要是有什么需要该找谁去呢?”才不过瞬间,刚刚还是零下几度的声音马上就变得春日里的阳光,依旧和煦,依旧暖和,就像刚刚那阵寒意根本就不存在。
粉儿听见徐膺绪的笑声诧异的抬起头来,刚好遇上他伸手拿点心的一幕,适才还抿着的唇此时正漾着暖暖的笑容,就像之前的那一幕根本就是她眼花看错了,难以置信的抬手揉揉眼睛,结果发现眼前的一幕依旧没有消失,这一次,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之前是幻听现在又是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