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幅,还是梨花,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一枝而是一树,稀稀落落的花瓣儿随风而落,撒在树下的小溪里,随着流水飘去。
第三幅,是一片梨园,似乎无边际的雪白之中偶尔多出一点绿,那纯净的场景,真让人恨不得身在其中,避开这世上的纷纷扰扰……
目光落到第四副上,有一瞬间的惊艳。
似乎还是第三幅中的那片梨园,只不过,遥远的天际,却多了一轮红日,夕阳西下,雪白的梨花竟然多了一层红晕,如梦似幻……
“本来是有点冤枉,不过多了这几幅画,这一百两可就物有所值了。”
粉儿不知何时来到钱墨墨身后,看到画上的署名之后,咂咂嘴:“又不只是名家的画作哪里物有所值啊?”
钱墨墨转过身,手上的扇子招呼在粉儿头上,顺道送了她一记大白眼:“是告诉你不是名家的画就没有可赏之处了?虽然这画简单随意,只要能够引起别人共鸣的画就是好画,再说了,这名家还不是从默默无闻慢慢做起的,以我看啊,这若柳日后定是一不可多得的顶级画师。”
这四幅画每一幅都是活灵活现,犹如女子或清纯,或婉约亦或是感性,一幅画就是一段人生,串联起来刚好如一个女子的一生,这样的画作有几个人能够画出来?她想,这作画的若柳定是一位温柔大方,矜贵优雅的大美人,要是能够认识这样的人……她的杭州之行定会更加圆满的……
“管他以后能不能成为顶级的画师,总之啊,我就是觉得不值,什么破地方啊!这么贵不说,这里面那一点比得上咱们珍馐楼了?嘻嘻……不过小姐,你真是厉害,怎么会想到让他去数铜板啊?那么大两袋,恐怕那富贵就是数到咱们退房的时候,也未必能够数清!小姐,你是怎么这么快就弄到那么多的铜板的?”
只要一想到刚刚富贵那傻愣的模样,她心情就无比舒畅,甚是比她家小姐赏了她一百两银子还来的乐呵。
“呵呵,你猜啊!”
钱墨墨玩转这折扇,趴在窗棂上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
“猜?”粉儿抓着脑袋,思绪很快的旋转……
他们家小姐没来过杭州不可能会有什么认识的人,她刚刚是派钱宝出去的,而钱宝跟着他们家四少爷来过这里几次,所以,帮她家小姐的那人钱宝肯定认识,有什么人是钱宝认识她们家小姐不认识却又愿意帮助她们家小姐的人呢……
蓦地,脑海里闪过刚刚在楼下的时候与钱宝一同来此的那人与她家小姐的对话,思绪愈加清明。
“我知道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与钱宝一同来的那人,定是钱家在杭州的钱庄里的伙计,而他口中的大当家应该就是杭州这边的掌权人,小姐刚刚给钱宝的锦囊应该就是钱家特有的信物,对不对?”
某丫头一脸兴奋的跑到钱墨墨身边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推理出来的结果。
钱家墨墨侧过身子,将粉儿从头盯到脚:“欧阳粉儿,这个问题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答案的好不好,你要不要这么兴奋啊?”
某丫头的笑容僵在唇角,犹如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
呜呜……她哪里像白痴啦?人家她很聪明的好不好,是她们家小姐自己说的这一次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来杭州了,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行踪,所以她一直以为她家小姐不可能会去找与钱家有关联的人帮忙嘛,谁会想到她会突然这样做啊,她只是太单纯了,所以,才相信她家小姐的话,都怪她家小姐出尔反尔!
“哎呀!糟了!”
原本正在嘲弄粉儿钱墨墨突然一声尖叫。
“小姐,你干什么啦!吓死我了!”某丫头拍拍胸脯,安慰着自己的小心肝。
钱墨墨咬着唇,不住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她刚刚怎么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里不是现代,用的钱也不是人民币,这里的银子换成铜板是有一定的比例的,而且每个铜板的重量相等,要是那下面有个脑袋稍稍聪明一点的人,微微一提点,那些人只要用称称重量,再用一个简单的除法不久可以得出那大概是多少铜板又能折合成多少人民币了?
不行不行,这个办法可是她想出来教训人的,要是以这么投机取巧的方式就有了结果,那她的心思不久白费,这是绝对不行的!
“哎哟,我的好小姐,就算刚刚吃过饭,你也不用这么走来走去的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晃得我眼晕啊!”
某丫头头疼的看着眼前不停的来来回回在她眼前晃荡的人,真有种马上晕下去的冲动。
钱墨墨充耳未闻继续走着。
终于!脚步停了下来,紧皱的眉头也舒张开来,然后朝粉儿勾勾手指头。
粉丫头指着自己的鼻尖疑惑道:“叫我啊?”
钱家墨墨娇艳绽放:“这里只有你跟我,我在叫人,出了叫你之外,还能叫别人吗?”
某丫头机械的摇头:“不能。”
“那你还不过来!”某女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哦。”某丫头低头,识相的走过去。
钱墨墨贼笑着在粉儿耳边低语,紧跟着粉儿也露出跟自己主子一样无耻的笑容。
“好的!这件是就包在粉儿身上,小姐你就等着吧!”
“嗯嗯,小姐我相信你,去吧去吧,记得,我是你家少爷,姓秦名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