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双!
来袭之人,必定就是纪无双!
柳毅只需看着空中无双大旗,就知道来袭之人的身份。佛门诛魔寺掌教僧人无锋大师,已经飞到了空中,手中端着一个香炉。
阵阵黄光,从香炉中冲了出来。
隐隐从黄光之内,可以看到漫天诸佛,当空禅唱。
一尊法相,出现在无锋大师身后。
这无锋大师的法相,却不是什么佛门佛陀,而是他自己!
“好一个无锋大师,居然连法相也是修成了自我,而非是佛陀!当初我在琼玉地界,遇到的劫空僧与真空僧二人,这两僧一个是大势至法相,一个是观世音法相,却都不是修炼成自身。莫非这无锋大师,是追寻着自身成佛的道路,才没有在纯阳九境五法四劫当中,修炼观想法之时,观想佛陀金身?他终归是,观想了自己!”
柳毅心中感慨,念想起自己的元神,暗道:“这一点,与我毫无差异,我也观想的是自己的形象,修行之道关乎自我,绝非什么神佛!”
嗖!
三道明光,从客院飞至空中。
柳毅、孟成神、贪狼齐齐来到无锋大师身边百米之处,直达千米高空。
诛魔寺自上古之时传下的阵法,在此刻再度显现出威能。
这阵法,是须菩提当年留下的玄妙大阵,就连魔帝都无法攻破,今日莫非这纪无双,能把诛魔寺的阵法攻破?
莫非纪无双,比魔帝更加厉害?
柳毅心中疑惑,盯着空中阵法光罩,只见一轮光圈,将整座般若山护住,一个个卍字铭文,在阵法光罩当中时隐时现。
诛魔寺,早在横山魔帝攻伐天下之时,就与魔帝大战了一场。
当初的魔帝,尚不能胜过诛魔寺。
魔帝没有其他办法,只得施展他最擅长的偷袭手段,袭杀了诛魔寺不少太乙金仙高手,只留下这么一个无锋大师。
至于守卫藏经阁的印月和尚,辈分虽比无锋大师要高一层,算是诛魔寺掌门人的师叔,可他却是在这几万年间,才修炼到了太乙金仙,当初魔帝偷袭诛魔寺之时,印月和尚尚且只有陆地神仙修为。
浓云滚滚,遮蔽天空,将诛魔寺阵法光罩盖住。
一只金色羽毛大鸟,一只长达数千米大鱼,正在空中飞舞,朝着诛魔寺阵法光罩不停的发动攻击。
孟成神只在空中观察了片刻,便跑去与诛魔寺一个僧人说话,片刻之后再飞了回来,朝柳毅传音说道:“柳道友,刚刚那僧人与我说了,地海四妖所在的妖皇福地,早在三日之前,就已经被纪无双攻破了!妖皇洞府位于天河地海交错之处,与诛魔寺所在的般若山,相隔三百余万里。如此路途遥远,纪无双却来得这般迅速,这一批魔帝高手的速度,竟然能一日百万里,与老夫相差不了多少!”
孟成神语气当中,满是惊叹。
一日百万里,实在太快。
在此之前,柳毅只知道横山地界当中,唯有孟成神能达到这个速度。
至于在琼玉地界,速度最快的司徒梦蝶,也只有一日五十余万里,若是不惜耗费寿元利用神通飞驰,也最多能增加一二十万里的速度,远远比不得孟成神。
可今时今日,孟成神却说,纪无双带领的魔帝座下高手,居然蜂拥而来,一日百万里,群聚诛魔寺!
“魔帝座下第一高手,果然非同小可!”
柳毅盯着远处大旗,传音说道:“传闻这纪无双,极少在横山地界走动,平日里最爱闭关修行,为何这一次会像疯了一样,连续攻破了妖皇福地、天王谷,击败地海四妖与散修四大天王,再马不停蹄,来到般若山围攻诛魔寺?”
“这人终归是个疯子,你是来到横山地界时间尚短暂,不了解这纪无双的为人!此人乃是一个武痴,平生最喜欢强者大战。只是横山地界当中,除了魔帝之外,其他高手全不被他纪无双放在眼中而已,所以他才没有行走四方。”
孟成神眯着眼眸,言道:“据我所知,魔帝尚未被镇压之时,纪无双每隔三月,都要挑战一次魔帝,虽然每次都败于横山魔帝之手,却屡败屡战。当初我曾经偷偷潜入真魔洞天,想要偷取魔帝座下那一件赖以威震天下的绝世法宝,在进入真魔洞天之时,却恰好见到了纪无双与魔帝大战,他的实力,与魔帝相比,绝对差不了多少!”
柳毅点了点头,问道:“不知孟道友当初,是否将魔帝的宝物偷到手了?”
“偷是偷到了,只是后来又被魔帝抢夺了回去。”
孟成神言道:“老夫与瑶池老怪洞虚藏之间的恩怨,就是从那时刻开始,不死不休!上回与柳道友分别之时,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洞虚藏的确没死,他甚至去了一次天王谷,与散修四大天王商议了一番,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到底什么法宝?”
柳毅皱着眉头,对空中纵横交错的雷霆闪电,水火神通视而不见,转身问道:“魔帝之事,我听说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是说,魔帝凭着手中法宝,偷袭成功,打败对手。就连我师兄凌万剑,也是被魔帝凭着法宝偷袭,才被镇压在了幽冥魔狱。”
“那法宝我虽偷走了,却没能祭炼成功,无法使用,只是在法宝之上,见到了‘不朽’二字。这法宝的模样,道友你看看便知……”
孟成神衣袖一挥,在身前显现出一道光影,光中幻化出一本古朴的书籍,乃是青铜打造而成的书页,正在不停的自行翻动着。
隐隐可以见到,封面之上,有不朽两个上古铭文。
至于书中数之不清的文字,数之不清的语句,却是一个也看不清楚。
此书影像一出,柳毅下丹田中的三尺杨柳树,却是轻轻一颤。
立刻就有一道声音,响起于柳毅心神深处。
“不朽之书!”
突然响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仿佛是源自于无尽虚空深处,干干净净,又十分的苍凉古远。
到底是谁,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