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太上教主有一个分身,道号太上老君,居于天宫当中。等猴子被抓来之后,太上老君把这猴子关入了紫金八卦炉当中,名义上说要把这猴子炼化了,实际上却借着鼎炉之力,替猴子炼化体内灵果贮留的药力,竟是硬生生把这猴子的肉身实力提升了数倍,还送了他一双火眼金睛。等到七七十四九天之后,太上老君又故意把猴子放了出来,装作担惊受怕逃离了老君殿,竟是把殿中诸多灵丹妙药全都留给了这猴子,只让他吃得满嘴流油,又白白送了好大一场机缘。若真要打起来,太上老君只需吹一口气,就可以把这猴子喷死,可偏偏处处惯着他,处处替他谋送好处。”
“猴子从丹炉跑了之后,依旧还要造反。”
“到了此时,满天神佛认为猴子的基础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实力已经马马虎虎过得去了,这才请来了多宝如来佛,也就是通天教主座下多宝道人的佛门分身,一巴掌把猴子压住了五百年,磨一磨他的性子,压一压他的戾气,好护送取经之人去西天取经。”
“只是这猴子却不是个任人捏拿的性格,竟然在路过镇元子的五庄观之时,与镇元子结拜成了兄弟。那镇元子号称地仙之祖,在天地初开之时,他与你我一样,在紫霄宫当中听鸿钧老祖讲道,位列第二排。如此一来,这悟空的辈分突然就抬高了,以至于取经完毕之后,佛门不得不封了他一个斗战胜佛,位列三十五佛之一,在佛门《三十五佛名礼忏文》当中,这猴子护送去西天取经的金蝉子唐僧,都只封了个旃檀功德佛,不在佛门三十五位大佛之内,地位远在这猴子之下……”
“阿弥陀佛与准提教主分出大乘小乘两门教派之前,佛门当中以两位教主地位最高,阿弥陀佛座下十位弟子随着佛祖苦修,实际上掌管西方教的就是这三十五个大佛。可猴子却对大佛之名弃之如履,居然跑去了镇元子的五庄观,不肯再回西方极乐世界。等到一量劫之前雪羽大尊与老祖大战,天地分崩离析,连佛门八宝功德池都被打碎,三十五佛大都死在大战当中,身死道消者不在少数,唯独这猴子却跟着镇元子征战四方,活得安安稳稳,逍遥自在……”
……
帝俊口中虽在说话,可脚下却闪烁金光,一路追在红云道人所化红云之后,一直与柳毅等人保持固定的距离。
东皇太一哦了一声,言道:“原来是个靠吃软饭混日子的小瘪三而已。”
“什么!”
猴子顿时就怒了,吼道:“老子一棍子戳死你!”
一怒至此,猴子转身脱离了红色云雾,朝两尊天帝飞驰而去。
他手中大棒子绷得笔直,猛打而去。
叮!
东皇太一扬起右手小山,往前方一抛,化作一座数千里巨型山岳,挡住了金箍棒,言道:“道人巅峰,倒也不错。”
“要是能砸碎你的脑袋,才更加不错!”
悟空挥动棒子,硬生生撑开了挡在前方的山岳,朝东皇太一杀去,却对旁边虎视眈眈的帝君管也不管。
“泼猴!”
帝君竟然好心出言提心:“你就不怕我从背后出手暗算你?”
悟空头也不回,“你是天帝,你难道不要面子?”
“有道理!”
帝君不再理会悟空道人,只凝视着柳毅,言道:“柳前辈,此番你我,还需做过一场。”
“天帝且慢!”
玄都大法师终于按耐不住了,盯着先天太极图朝帝君飞来,言道:“鸿蒙之剑在绝世十剑当中位列第一,此剑因果太重,哪怕是教主,也难以将此剑占为己有,天帝真要对教主之令视而不见?”
“若得此剑,朕未必成不了教主!朕若成了教主,诸天之内谁敢不听朕的号令?”
帝俊言道:“就算真做不了教主,朕依旧是天地间的主宰,休要拿教主来压朕!”
一书一图,从帝俊手中飞出。
轰隆!
图书与先天太极图撞在一起,玄都大法师与帝俊已经交手。
大战之时,又有一件法宝,从玄都大法师手中飞了出来,乃是一件乾坤图录,上书一行字迹“天地乾坤图”。
仗着这两件法宝在手上,玄都大法师竟然以道人实力,大战道君,不落下风。
红云趁着多方大战,再度脱离战场,朝着远处虚空飞驰,同时施展传音之法,对柳毅说道:“太上教主有三宝,分别是先天太极图,天地乾坤图,以及手中扁拐。此番为了鸿蒙之剑,竟然把先天太极图与天地乾坤图都交给了玄都大法师,只留下一根扁拐对敌通天教主,看来太上教主对鸿蒙之剑,势在必得!”
闻言,柳毅并未回答。
自从被阿弥陀佛以佛手大神通,一掌推到了虚空当中,柳毅就一直沉默不言。
大丈夫生于世间,理当顶天立地。
怎能如此不战而撤?
柳毅本是挥斥方遒,笑傲四方之人,何尝被人如此追杀亿万里?
哪怕当初在琼玉地界,修为尚且没有突破仙人层次,在撤离琼玉地界的过程当中,就与陆压道人合力斩杀了白蝉天尊,诛灭了鲲鹏一族一尊大神,最后破空而去之时,有顺带一剑斩落了十二天尊的顶山三花。
那时候虽然也是撤退,却远远不像现在这么满怀怒气。
只能退,不能打,是何道理?
追来的敌人要么是道君,要么是教主座下的道人,还一个个手持上古至宝,诸如那帝俊手中一书一图,东皇太一手中的大钟与大山,玄都大法师手中的两件教主赐下的法宝,全都是功盖万古威慑玄黄之物……
柳毅心中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若换做寻常修士,在此情此景之下,心中未免会生出几分无力之感,会气馁,会惆怅。
可柳毅心中生出的,却是满腔战意!
他竟是抬起脚步,一步跨出了红云道人所化的云雾范围,站在了虚空当中,静立不动,只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鸿蒙之剑,沉吟道:“此剑隐匿世间一量劫,而今再现世间,合该饱饮鲜血,为此剑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