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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的，像是出神般，看着他好一会，突然，有点疯狂的，使劲推开他。防备未然，他甫一愣，人已经跑出殿外，他回过神，愤怒交集，猛击桌案，粗言喝止，然而，她没有停住……
见她背影出了视线……
心中突然一跳，想到烟雨殿旁，是万丈深渊……
掉下去，会粉身碎骨……粉身碎骨……
气血，凝结在脑中，没有去想侍卫、侍女都在外头，应该先叫他们阻止，没法思考……脚步几乎是反弹的，疾步往外……
直到见到她，好端端坐在半墙上头，他远远的停住，背上，已经湿了一片。
捏住她的腕，紧紧的……心，还是在高空，一时无法归位……
突然，心很痛，没法说出的心痛……
“你真的那么想要孩子？”
为了孩子，他们搞至今天这种局面，为了孩子……
是不是他错了？是不是他错了？
到了此时此刻，他才正眼去看，她沉溺在悲伤里出不来的事实。不说话，因为她没法从悲伤里出来，他刚刚还以言语刺她……
体中升起灼热，烧得他，眼眸炽热。
想说两句话安慰她，却久久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最后，他只挤出一句仓促的：“不要再想了，以后还有机会的……”
笨拙的，说不出，心中的话。
这一刻，他是真的想要说出，但是，说不出……
生平首次，他体会到言辞贫乏的不便，终究有些事，不是他一声喝令，就能停止的。比如，她的哀伤……正眼看待，才发觉事实多么的，难以收拾。
几度开口，想为自己一时之愤的羞辱，说几句话，也是说不出。歉疚，埋藏在心底，酸涩……这一刻，说不出不是因为尊严，或者，他从来未曾对任何人说这些，他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只想到用力抱紧她，给她一些，他认为她需要的温暖。
只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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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力交瘁。
经由她激烈的反应，他隐约明白，这件事，不能简单化解了。
想不到明确方法，只好嘱咐侍女等人，加紧监视，不让她有独处的机会。
多日来，见她总是坐在深崖边，他已经在考虑，提早带她迁入黑蛟殿。虽然不能根本解决问题，但是，起码他能少一分担忧。
就在他考虑当儿，这日，当了一个来月哑巴的人，突然开口道：“王。”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叫他？她叫他？
这一刻，如果她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设法为她摘下。
过了一辈子之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怎么？”
“王，以前说过，要侬汶助你讨鸠摩……”
几乎，她一提，他就明白她打的主意。她想离开他，想离开这里……心里，有酸涩、有激愤、有憋闷、还有更多，说不出的……类似无奈的情绪。
不想让她去，早就不想让她去了，曾经以爱莲夹持，要她助龙番讨伐鸠摩，然而，在她重伤后、贬到废园后，一日更甚一日，强烈的念头，已经不能容许她离开片刻。
鸠摩，自有木樨等人操心，用不着她……
……
然而，此刻，绑住她，无疑是把她往死里推。
眼眸复杂。
这几日，他早就看出，她不行了。
被自己的悲伤，关在无底暗崖，爬不上来……不放她走，她会窒息。
不单是她，他也不行了……僵局无法解开，在重重朝事和她两头烧，疲惫、倦怠，心力交瘁……
在她提出以前，他也已曾经考虑过，也许，适当的分开，会是好事……
勉强告诉自己，分开一段时间，对她或他，都是好事。虽是这样说，他凝着担忧，看着她羸弱的身骨：“你此刻这样的身子，如何能去。”她已经大不如前了，先别说重伤，她还刚经历打胎未愈……
“我要去。”
“你想去？你只是想远离我吧？”
“……”
“孩子……又为了孩子！你真的这么想要孩子？”
……
停了许久，除了微风，他感觉不到其他，微风，初春的风，轻轻的吹……轻轻的吹……是好预兆，抑或是不详之兆？
放她走，是好，还是不好？
即使再不想放手，也必须放开……他们两人，都需要一点时间。
也罢……
“好！你要去就去吧！”
他会叫木樨盯紧她，不，木樨太忙，最好找个专人盯紧，晚点，他要跟木樨商量。
瞪着她纤细的颈，深思的……
让她走出他掌心，让她去飞，让她去逍遥……
就算她藉此逃逸也无所谓，待过得两年，梵天大陆统一，他会翻遍龙番，找出她来，即时，往事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