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轩不喜欢拘束,这栋别墅没有佣人,只有一个钟点工定时来打扫卫生,其他的事大多数都是亲力亲为。
让上官晴站在浴室门口,帮她放好温水以后,再滴上几滴精油,安子轩不放心地看来上官晴一眼,在得到她一抹宽慰地微笑之后,才缓缓地走出去。
想起刚才上官晴无力的模样,安子轩这才想起她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趁着上官晴在洗澡的时间,急忙下楼煮东西,希望能赶在她洗完澡之前,就做好一些清淡的东西给她垫垫胃。
脱掉身上的衣服,上官晴眯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白嫩的肌肤,此刻青一块紫一块,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一个个艳丽的吻痕,似乎都在叫嚣着,显示主人的霸有权。
想起那个贼眉鼠眼猥琐的男人,上官晴硬生生打了一个冷颤,这些显示着那晚疯狂的吻痕,在上官晴眼里,更是一种耻辱的象征!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可此时此刻,眼泪就好像开了闸的洪水,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涌出,晶莹的累着沿着脸颊缓缓流下,最终顺着尖细的下巴滴落在自己的胸口,滚烫的泪滴,慰烫了她的肌肤,晴汐拿手捂住脸,蜷缩在墙角闷声哭起来。
脑子不由自主想起那晚的场景,一个是她在牧少寒身下承欢的画【间隔】面,一个是那个猥琐的男人躺在身旁的画面,两个画面不停转换着。在脑子里进行着拉锯战,让她几欲崩溃!
上官晴烦躁地抓着自己海藻般的头发,发疯似的把自己头撞在墙上。
连拿走自己第一次给哪个男人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能找出一个比她还要悲剧的女人吗?
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在浴室里蔓延开来,直到某种温温黏黏的液体不断滑下,融入唇瓣中,尝到咸涩的血液后,上官晴才后知后觉地停止了自虐地行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看着镜子里异常狼狈的自己。
额头好不容易愈合了一丁点的伤口又撕裂了,半晌,上官晴才如梦初醒般抽出一旁的纸巾慌乱地擦拭脸颊上的血。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拼命的叫嚣着,不能流血,绝对不能流血,流血了安子轩就会担心,不能让安子轩担心。
可是,鲜血就像是打开水龙头的自来一样,源源涌出,不仅仅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越擦越多,无奈之下,上官晴只能拿起挂在一旁的干毛巾,包裹着整个头。
踏进温热的浴缸里,上官晴拿手轻轻把沐浴液涂抹在自己的身上,她不敢用浴球擦身体,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要把皮肤擦破。
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安子轩,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她不能再让安子轩为自己担心了,欠他的,已经太多太多了,再欠下去,她都要还不清了。
那一晚,跌跌撞撞地走在雨中,她甚至有种直接站在十字路口被车撞死的冲动,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死,还要高姿态地活着,不让那个试图害她的人得偿所愿,况且关于那一晚,疑点重重,哪怕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卑微,她也弄个水落石出,不然,就算死,她也不会瞑目!
洗完澡,额头的血也总算止住了,爬出浴缸,上官晴才囧囧有神地发现,她根本没有衣服!
看着旁边的浴袍,上官晴犹豫再三,才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加大版浴袍,根本不能遮住些什么,脖颈还有锁骨处的吻痕全都暴露在外面了,上官晴深深的觉得,顶着别的男人的吻痕,走在另外一个男人的家里,是一件多么诡异的事情!
可她根本没有衣服,有件浴袍遮住重点部分,总比裸【间隔】奔来得强吧!
就这样,上官晴在浴室里做了N久的思想斗阵后,才缓缓走出浴室。
见上官晴从浴室里走出来,安子轩急忙迎了上来,看见她额头红肿起来的伤口,还有伤口边缘还残留的血渍,眼里一闪而过的不悦,却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他敢保证,这个愚蠢的女人,肯定又做什么傻事了!
“过来……”冷冰冰地说道,把上官晴拉到床上,拿起昨天放在卧室的急救箱,熟练地帮她包扎起伤口。
记忆里,安子轩对她都是温柔的,听他这么冷冰冰的跟她说话,又拿这么阴婺的眼神看她,上官晴鸡皮疙瘩都跳出来了,思量再三,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解释道,“我……我只是不小心让纱布沾到水才拿掉的。”
“哼!”安子轩重重的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上官晴胡诌的谎话,拿起旁边的碗,用羹勺在碗里舀了一勺,放在她的唇边,等着她张嘴,“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皮蛋瘦肉粥,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虽然还在生气上官晴不懂得照顾自己,但语气已经放柔了很多,上官晴任凭安子轩喂了她一口,脸上突然浮现两抹不正常的红晕,在安子轩准备舀第二勺的时候,略带尴尬地开口,“那个……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音落,完全不给安子轩反驳的机会,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羹勺和碗,上官晴埋头就吃,熟悉却又久违了的味道,突然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使劲吸了吸鼻子,最近的她,似乎越来越多愁善感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只有才一个人真正无助的时候,才懂得珍惜身边人的好。
转头看着安子轩,那场轰动A市的婚礼,他明明知道她和牧少寒成为夫妻,已是不容反驳的事实,也知道,凭她的性格,哪怕她和牧少寒分手,也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可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她还是伸出了一双手,在自己无助的时候,他还是贡献出了肩膀让她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