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降临，牧民的毡包前升起了炊烟。夕阳下，那一岁的小孩蹒跚几步，手中拿着小木棍想要赶着在他面前的一只小羊。小羊一声叫唤，他跌到了地上。
篝火前的母亲笑道：“哈奴，过来，阿姆给你东西吃。”
地上的小人又摇晃着身子朝着母亲走去。
那母亲再将一小块羊肉递给孩子后，才转身割下两块递给了身后的赫君亦和天心。“你们别着急，就在我家住一晚吧。明天再走。没想到我家男人这么晚还没有忙完。”
夕阳已经下沉，今天看来是走不了的了，天心只能点点头。接过羊肉，看看可爱的孩子，她唇边一笑。如果能一直在这里就好了。就算去找到博烈又能怎么样呢？虽然他给过她誓言，可是紧紧是誓言，不是婚约。他没有为她负责的义务。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她似乎也只能去投靠博烈一个人了。
手突然被人抓住了，天心仰起头就看到了赫君亦。他温暖地笑着说道：“我们到那边看看吧，羊群好像都回家了，很美的样子。”他指着山坡上。
天心站了起来，跟着他走去。赫君亦的背很宽，他也很高大，能为她挡住吹来的夜风。站在山坡上，下面的景色确实很美。红红的夕阳，绿绿的草地，白色的羊群，一座座毡包，静谧的和平。
“天心。”赫君亦并没有看向天心，而是注视着远处的羊群，说道，“能告诉我，你和博烈是什么关系吗？”记得天心提到过博烈，这也是她跟他走的原因。
突然提到博烈，让天下很难回答这个问题，而且还是向他回答。她低下头，咬咬唇，思考着怎么说才好。
“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到军营了，我想知道答案。”赫君亦坚持问道。
天心放开了紧咬着的唇，做了一个深呼吸。她本来就没有奢望能得到赫君亦的感情，为什么现在却放不开呢？心中就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让她说话都很艰难。
天心扯出一个笑容，扬起头，看着身旁俊美的赫君亦，道：“他……跟我说，等他打完仗就娶我的。”
博烈是这么说的，可是这话要说给赫君亦听，却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
听到她的话，赫君亦一僵，许久才缓缓吐了口气：“是吗？”看来这个答案他没有想到。
天心马上换了话题：“你看，”她指着天边的一群小羊，“那里有花的羊呢。”
赫君亦却只是默默转身，朝着毡包走去。天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一疼。为什么她一开始认识的不是赫君亦？为什么她要遇上暗夜呢？
***
往北，越来越有战场的模样了。人烟稀少，不时还遇上几顶没有人却一片混乱的毡包。两匹马一前一后地慢慢绕过那些毡包，朝北而去。
夕阳已经完全没入地面，只剩下昏暗的光线。赫君亦并不停下来，还在驱马朝前：“天心，我们快点的话，再过一个时辰应该就能到军营了。今晚就不用露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