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心醒来,慌忙坐了起来,迷糊地看看向四周,记忆一点点回来了。她不是在皇宫的那个小院子中,更不是在夜山别宫那温暖的床上,而是席天铺地大树下,身旁是……赫君亦。
“赫公子。”天心马上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她并没有察觉到就在她醒来前几秒赫君亦要做的事情。
赫君亦站起身来,伸伸受伤的腿,道:“我们走吧。过了那边的雪山,应该就有西域的游牧民族,在哪里要匹马,应该很快就能到军营了。”
说着他就朝着雪山的方向走去。而天心急急跟上来道:“我们还是从山道上走吧,可以去给那个大夫看看你的伤啊。”看着赫君亦的样子,他似乎好了很多。可是那样的伤,怎么可能一夜就好了呢?
赫君亦停下了脚步,思考了一下,转身朝着山坡上的山道走去。也许现在他并不急着去军营,在路上浪费几天的时间也无妨。反正他的目的并不是军营,而是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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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山道,很是冷清。天心换上的一身素色衣裙很快就被晨露打湿了。还早,他们只看到一辆路过的马车,尽管已经招手了,但是那马车并没有停下来。
天心看着扬尘而去马车,轻轻吐了口气,再看向身旁的赫君亦。他的脸上还是那温暖的笑容,找不到一丝受伤的样子。天心甚至开始怀疑,昨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她做的一个梦呢?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一夜就好了呢?不,如果是暗夜的话,那么完全是可以的。她亲眼看到过暗夜伤口愈合的速度。
“看着我干嘛?”赫君亦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对着天心淡淡一笑说道。天心似乎看了他很久了,而且是那样紧紧盯着他的脸。
天心马上摇摇头,低下头往前加快了脚步。赫君亦怎么可能和暗夜一样呢?暗夜是暗红色的头发,一种冷峻的,霸道的,属于王者的俊美,他很少笑,就算笑,那也是邪笑,不安好心的样子,让人看着害怕。而赫君亦一头黑发,脸上常常挂着温暖的笑意,是一种儒雅的俊美。可是怎么她在这一刻会把两个人混淆呢?
那座小木屋很快就出现了两人面前,天心率先上去拍开了门。一脸花白胡子的老人家依旧坐在轮椅上,打开了门。
“你们来了?我还以为出了事呢?”说着,老人家将天心和赫君亦让进屋子中。屋里一如昨天,充满的药草的味道,到处都是药草。只有角落的一张床和屋子中间的小方桌是空着的。
老者上下打量着赫君亦,猜测着眼前的人是不是昨天用他药的人。他正迷惑着,天心将赫君亦拉到桌旁坐下,再将他的手拉上桌面:“大夫,你给他看看吧。他用了你的药已经好了很多了。”
老人家这才坐下搭上赫君亦的手腕。那气息……那气息……没有?!老人家瞪大着眼睛,看向了赫君亦,不相信地再次寻找着手腕上的脉门。最后还是重重吐了口气,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