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夜就这样跪在她的床沿,握起她白玉葱葱的小手,一手拿着毛巾帮她擦着额头的汗:“颜儿可还记得枫山?为夫一直想带你去看看的,那里收集了你八岁起到现在写过字、画过画。你喜欢的花我也命人栽种了,满满一园。你这样睡着,可是看不到的哦。” 话说着轻松,但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随时要爆破掉一般。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让云颜有力气支撑着虚弱的身体。
南宫泽站在门口,担心的向里面望去,毕竟这是产房,他进去不太合适。
御医前来诊脉,吓得跪在了地上:“禀、禀告,禀告皇上、驸马爷,长公主殿下,恐怕,恐怕,恐怕要不行了。”
“闭嘴”众人只见轩辕夜双目赤红,青筋暴起的右手中,紧握着的是那御医的脖子,用力的向墙边一甩。
南宫泽疯了一般冲了进来,一脚一脚的踢着躺在地上的御医,叫骂着:“废物,庸才,朕留你何用。”
“还不让开,耽误我施诊的话,人就真的没希望了”
第一个出生的孩子,刚刚被接生婆细细地洗干净,在此时,就突然嘹亮的哭喊了起来,似乎是感受到自己娘亲的危险一般,哭的人们心更加揪紧了。奶娘接过孩子,赶忙将他包裹好。轩辕夜皱眉,对着一个奶娘吼了起来:“还不带出去。”吓的抱着孩子的奶娘,人跪在了地上。
冷夏走了进来,扶起奶娘,走了出去,叫宫女带人去了提前准备好的婴儿房。
随后,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说话的人,来人是中年妇人,一身简单的打扮,身上却有些说不不出的侠女英气。不理众人的目光,直接走了进去,为云颜请脉。
轩辕夜看到她身后的夜无名,马上就猜到了她的身份。确实是画上的那个人,她懂医?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云颜的安危,其他事情在她的平安面前,皆为蝼蚁、粪土。只要她能救她,就好!于是,也不阻止她碰触云颜,还期待的看着她。
还在思索着,凤四娘就看着她问出了口:“御医的话,你听到了么?”意思是说,御医说这个丫头,不行了,你的医术难道比御医还好么?
莫问看了一眼凤四娘,心中像是被什么敲打了一般,看着眼前的女子好是眼熟,像谁?又想不起。“可否不要拿我跟庸才做比较?他们还不配!”随后,看向那名御医,讽刺的一笑。
听着她说的信心十足,众人像是找到希望一般。紧盯着莫问,南宫泽急切的开口问道:“你有办法对不对?你能救她是不是?”现在看,哪里有一丝帝王风范,俨然就是一副平头百姓担心血亲的样子。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个皇帝对自己的妹妹如此上心,真是难得。
喂云颜服下一粒药丸后,拿出一枚银针,试探着向百会穴扎下,一边转动银针尾部,一边慢慢地渗入穴位。
这一幕,让众人惊的大气都不敢出,百会穴,若扎不好会出人命的。所有人的呼吸随着银针的扎入,停止了。
此时,云颜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莫问见此,迅速的取下银针,双手十指替云颜揉按着太阳穴。
“恩......” 一声低沉的呢喃,象征着人已经醒了过来。
“颜儿”
“沐沐”
两个帝王不约而同的唤出了人儿的名字,紧张的看着她。云颜睁开双眼,从弥蒙中,慢慢的清明过来。
“哥,相公,我......我没事,只是......啊......”好痛!
才刚刚清醒过来,排山倒海的痛意就随之袭来,“除了他,其他人,都出去,将门关紧,稳婆,准备接产。”
所有人随着南宫泽走出了,静静的、紧张的等待着。
莫问看向轩辕夜,认真的开口:“输入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和体力,让她还有体力可以生产。”话刚刚说完,轩辕夜便将内里推进云颜胸口,双眼目不转睛担忧的看着呼痛的人儿。
稳婆准备接生,莫问站站床前,时刻准备着。
“长公主殿下,深呼吸,再用力一些,快看到孩子的头了,快一点”
“夜,我....我好痛......夜”
心痛的看着云颜,这张本该娇艳无双的容颜,此刻,已经被疼痛变得如此扭曲:“啊......好痛啊~”
凄厉的医生惨叫,让听到的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云颜用攥起起力来,咬紧牙关, 只觉得似乎身体都要裂开了一般。
随着孩子清脆嘹亮的哭声想起的时候,云颜渐渐地眯起眼睛,疲劳的睡了过去。产婆宫女手忙脚乱的为新生的婴儿洗着身上的胎液,还有血渍。
轩辕夜云颜闭上了眼睛,收回了双手,紧张的看向莫问。莫问把脉,冷静的说着:“她小产时受了严重的内伤,差一点全身筋骨尽断,本该多养两年再要孩子的,现在一胎生两子,对她还未养好的身子来说是极大的伤害。我可以帮你料理好她的身体,但是有个条件。”
轩辕夜顿时凶神恶煞的盯着莫问,阴气森森的开口:“从来没有人敢跟朕谈条件,朕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人敢拿颜儿来谈判,以此要挟。”语气配合着萧杀的气场,让莫问瞬间觉得,堕入了冰冷的九幽地狱。
霸主的面具下,也有着平常人的的脆弱,他如此恐怖的一面,只是印证了他在乎这女子。
“考虑一下吧,没有我,只依靠宫里的御医,你的皇后娘娘,恐怕连醒来都有些难”
“朕答应”没有一丝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任何事情放在面前,也没有‘冷云颜’三个字对他来的重要。
莫问一笑,早就料到了:“告诉我你们知道的我的过去,还有,在我回复记忆之前,我要跟着你们。”
轩辕夜一愣,随后释然,收回了杀人的气势。想想也对,她既然是母后从小到大贴身的侍女,怎么也该有母亲的秉性,又怎么会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呢?自己太过小题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