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赵云所部准备充分,木板很结实,很有弹性,巨石落在木板上,只有少数木板断裂。吕布军士兵见状从城墙上将一个个皮囊扔在木板上,皮囊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纷纷破裂,里面装着的火油流在木板上,接着一只只火把从天而降,木板全部燃烧起来。
冲车见没有前进的道路了,只得缓缓向后退,准备退到吕布军攻击射程之外。这时,成都城中投石机飞起密集的巨石块,狠狠地砸在冲车上面,结实无比的冲车在连续的巨石砸击下,轰然散架。
这时赵云所部云梯队出动了,只见数以万计的士兵一手扛着高大的云梯,一手举着木盾,冲向城墙。在城中吕布军士兵的弓弩打击下,不停的有士兵倒下去,终于,一把把云梯靠到了城墙下,赵云所部士兵立起云梯,利用云梯顶端的铁钩把云梯牢牢的钩在城墙上面。紧跟着赵云所部士兵把腰刀咬在口中,一手举盾,一手扶着云梯,像蚂蚁一样疯狂的向城头爬上来。
成都城头上的吕布军士兵们冲到云梯面前,拼命拿刀斩向云梯,完全无视赵云所部楼车上面的弓箭打击,只想着把云梯上的铁钩斩断。一声欢呼,几名吕布军士兵斩断了一具云梯的铁钩,然后又上来几名手持木棒的士兵,将木棒顶在失去铁钩的云梯上,用力一推,伴随着赵云所部士兵绝望的惨叫,云梯向后倒下去,沉闷地撞击声响起,那是云梯上的赵云所部士兵摔落在大地上的声音。红红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涂满了黄色的大地。
但有些云梯来不及斩断,一群群地吕布士兵,端着盛满热油和沸水的大铁锅向云梯上的赵云所部士兵浇去,凄厉地叫喊声中,一阵阵肉香从城墙下面随风飘上来。不过双方的士兵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继续机械式的进行着进攻和防守。
马云露在城头,听着震耳欲聋地嘶喊声、战鼓声,看着城下蚂蚁一样冲向成都城的赵云所部士兵,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肉香味。从来没有经历过此等攻防的马云露终于忍不住了,大口大口地开始呕吐起来,到最后吐也无可吐的时候,连清水和黄胆都吐出来了。
此时徐晃已经站在城头上面了,正指挥着本部士兵进行反击。一队队士兵在徐晃的指挥下,快速到达防守快要崩溃的城头缺口处,一些穿着平民服饰的百姓在皮鞭和长刀的驱赶下,抬着青砖冒着枪林箭雨在抢修损毁的城墙。
“报!热油和沸水供应不上了,敌人的攻势太猛了,铁锅加热的速度完全跟不上消耗。”一名小校奔来向徐晃报告。
“热油和沸水跟不上就用石头,石头不够,就让工程兵把城里的房子拆了,让守城百姓送上来!”徐晃大声喝道。
“报!我军投石机遭到敌军投石车的反击,损失严重。”又一名小校爬上城头报告。
徐晃右拳恨恨地砸在城墙上,怒喝道:“敌军投石车的射程和威力远远要比我军投石机强大,赶紧抢修毁坏的投石机,剩下的投石机马上转移,伪装好。不能随意出击!”
“报!弩床弩准备完毕!”紧接着又一名小校喘着大气跑了过来。
“好,目标敌军楼车,开始攻击!”徐晃面色一喜,成都城中有几十具床弩,威力巨大,射程极远,不过床弩的专用箭矢制造不易,再加上床弩故障率极高,而且制造工艺复杂的床弩损坏后无法及时修理,故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吕布军不敢轻易使用。
看来双方的士卒都是久经战场,攻守均有章法,就如同事先演练好的一般,只不过城头和城下那一具具失去生命的尸体和一滩滩触目惊心的红褐色血迹提醒着吕布,这是一场残酷的生死之战。
一队队的赵云所部士兵分批投入战场,给守城的士兵带来巨大的压力,无数的吕布军战士将生命填在每一段城墙上,在赵云所部如同巨浪一般袭来的攻势中,力保阵地不失。
战争从清晨一直不断地持续到头顶的太阳渐渐西落,赵云所部营中突然响起鸣金声,接着攻势渐渐停下来,巨大的投石机首先缓缓向后退去,而几十辆楼车还停在原地,一队队的士兵拖着云梯在弓弩手的掩护下向本方大营跑去,城头上还残留的云梯则无人去管,静静在挂在城头上,似乎在向吕布军士兵诉说着心中的遗憾。
赵云所部大营中冲出数千弓弩手,压住阵脚,防止城中的西凉铁骑衔尾追击,而弓弩手两翼站立着两队铁甲骑兵,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吕布军出城反击,这样他们就有机会抢城而入了。
“先行者不躁,殿后者不惧,赵云果然有大将之才啊!”庞统在城楼上至始至终都注视着整场攻防战,虽然与赵云处于敌对,但也被赵云那从容不迫的镇定给征服了。
“今天的大规模攻城应该就当此结束了!”徐晃绷紧的神经慢慢地松驰下来。
吕布站在城头整整一天,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却让整个城头的士气一直高涨。每一个受伤的、疲惫的士兵看到吕布高大的身姿立在城头后,都会马上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焕发精神投入战场。
不过吕布那常人所不能及的身影也成了赵云所部的头号目标,不停的有箭矢破空而来,周围的侍卫在胡车儿的带领下,或用盾或用身体,将每一支箭矢阻挡在吕布身前。
徐晃心中思绪万千,看着不远处的吕布,不由暗自想道:“如果没有十三哥在城头的话,我想我们的士兵们在守城时不会这么镇定自若吧,以一人之力,激起万人的斗志,击破数倍于自己的敌人,这才是真正的万人敌吧。十三哥啊,你真的是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我真的有信心完成守城任务,然后再击败赵云所部。就让我也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