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长听着!缴械不杀、优待俘虏!”蔡阳兴奋地一声大喝,手中的朴刀舞动得如同一片光影,第一个从渡口旁的芦苇丛中策马蹦了出来。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良机呀,自已升官发财尽在此一举了,心情哪能不激动。众刀斧手和弓箭手也知此时到了非拼命不可的时候了,在蔡阳的带领下一干人等随着他来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了!”来人满足地叹了口大气,然后面无慌色地瞧着四周不断涌来士兵,他没有胆怯没有迷茫,只有自信、勇敢和一丝欣喜。
秦琪气喘吁吁地跑到蔡阳面前,满腔委屈地诉苦道:“蔡将军,你可终于来了,那关云长真是可恶之极,我们已有几十个兄弟被他杀掉了”
蔡阳四下张望了一会,问道:“关云长在那里?”
“关?关云长不就在对面吗!”秦琪有些木呐的指着不远处的来人,他显然没有料到蔡阳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蔡阳张大眼睛地瞪着秦琪,慢慢地咧开嘴,捧腹大笑道:“他?秦将军,你不要开玩笑了,瞧他那弱不禁风身板,瘦不拉几的模样,好像营养不良一般,而且还有点背驼,怎么会是关云长。”
“难道蔡将军见过关云长不成?”秦琪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一点奇怪嘲弄之意。
蔡阳大手一挥,不屑地说道:“如果我要是见过关云长,早就将他绳之以法了,那里还容得他这般放肆。”
“呵呵,那这样说来蔡将军也和鄙人一样,对于关云长这个最富传奇色彩,也最富有平民英雄的特色人物来说也只是道听途说,一知半解,人云亦云,跟着别人一起吼罢了?”秦琪玩味地笑了笑,然后正色道:“最近关云长作案连连得手,通缉他的公文多如牛毛,到处都是他的传闻,到处都是他的画像,到处都是他的粉丝。以致于他名气盖过咱们曹大老板,你说他到了咱的地盘能有好日子过吗?”
“是啊,关云长已然成了本年度的焦点人物,以前这个时候,大街小巷逢人便说‘新年快乐’,而今却改成‘关云长’来了!”蔡阳说话间,眼神中带着一丝向往之色。
“什么流言蜚语,海报画像那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里面参合着多少水分谁也不知,咱也不敢妄加评论。只不过传言关云长身高九尺,气宇不凡,其实这是骗人的屁话,也是人们对偶像的假想和美化而已。”秦琪绘声绘色地谈论着自己的看法,当蔡阳正听得入迷之时他突然话锋一转道:“为什么关云长能轻而易举地杀人呢?为什么关云长杀人后还能逍遥法外呢?这才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
蔡阳带着崇拜的眼神,痴痴地看着秦琪,问道:“为什么?”
秦琪故意咳了两下,转身换上一副成熟的面孔对说道:“因为没见过关云长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位风度翩翩,野味实足的男人。而在现实中,关云长却是这副病恹恹的模样,以致于人们掉以轻心,命丧其刀下。以我最近对他的研究和了解来看,死于他刀下者皆是自以为是、唯我独尊、目中无人之辈。”
蔡阳点了点头,问道:“听秦将军这么一说好像也蛮有道理的,我是一个自以为是、唯我独尊、目中无人的人吗?”
“当然不是!和关云长单挑,你准赢。”秦琪异常肯定地笑了笑。
蔡阳一听可乐开了花,满面灿烂地笑道;“哈哈,你知道我欣赏你哪方面吗?”
秦琪坏坏地抿嘴笑道:“应该是对付女人这方面吧?”
蔡阳神秘地晃了晃,笑道:“我欣赏你的诚实!”
“呵呵…”二人放声大笑起来,心却和隔了好远,弄不好就在背后捅对方一刀。
来人见蔡阳和秦琪二人把自己凉在一旁,只顾着说笑聊天,完全没有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扬起血迹斑斑的大刀,瞪眼大斥道:“关云长在此,谁敢过来决一死战?”
蔡阳带着满脸的犹豫,带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语气说道:“关云长皮又痒痒了,看来得找个人去教训教训他,只不过他可是大大的厉害,我看还是算了,不如放箭射死他,免得再生流血事件。”
蔡阳整理了一下思绪,轻声笑道:“秦将军,未必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这就去会会关云长,提他的脑袋回来给你当球踢。”
“冲动是魔鬼,我看还是不要逞强的好,那关云长可是心狠手辣的家伙,心胸狭窄的他从来都不会善待对手。”秦琪说道这,察觉到蔡阳脸上升起一丝畏惧之声,于是又安慰鼓气道:“但是,话说回来以蔡将军高深莫测的武学修为对付关云长是绰绰有余的,你就放心地上吧,我会带领兄弟们给我呐喊助阵的。
秦琪话虽然这么说,可心中却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以蔡阳的武功,倘若他自讨没趣前去挑战关云长,无疑是人头不保,这样自己就可以独享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了。”
蔡阳自傲地看了秦琪一眼,头戴钢盔、身着锁甲、手握朴刀,策马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走到来人面前。二人在相距两米的地方,对视而望,目光中爆发出的“噼里啪啦”的火星。
相互间,望得两眼发酸,眼泪直流,直到眼睛通红方才停止,随即蔡阳双手抱拳,牛里牛气地说道:“请问你是关云长吗?”
“对,我是的。”来人点了点头,从他的声音中听不出来任何感情色彩。
“真是太好了,很高兴认识您,能帮我签个名留着纪念吗?”蔡阳飞快地收敛起严肃的表情,笑眯眯地讨好起来,心中暗自盘算着:“关云长一死这个签名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次签名,到时候必将是价值连城,不想发财都难。”
来人先是一愣,随即朗声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看来你已经领悟到了鸟人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精髓所在了。在你临时之前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吧,也让你死得其所,无憾而明目的归西。”
“你妈个大西瓜,鹿死谁手,就等着瞧吧!”蔡阳心中暗自咒骂,可却又不能翻脸,只得厚着脸皮取下头盔,必恭毕竟地说道:“就签在上面吧!”
来人接过头盔,见上面已是尘土满布,不由摇了摇头,往头盔上吐了一口唾沫,用袖子来来回回地擦拭了起来,慢慢地头盔发出原有金属的光泽。而后,他满意地笑了笑,又从怀中的小仓库里掏出一支大号羊毫毛笔,然后用舌头舔了舔笔锋,便提笔在光亮的头盔上面龙飞凤舞的游走了起来。
少许功夫,来人停止了手中的毛笔,十分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重重地说道:“大功告成!”
“谢谢!”蔡阳毫无戒备地凑了过去,如获珍宝似的接过头盔,欣喜若狂地往头上一扣。
正这是,来人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冷绝傲沉,只见他二话不说,挥刀便向蔡阳脖子砍去,随即一股强劲而阴寒刀风扑面而来,如影随形。蔡阳潜意识里倒想躲闪,可哪里还有机会,那刀真的好快,好狠,几乎没有感觉到一丝痛楚,窒息的感觉瞬间侵袭而来。众人低声惊呼,只见蔡阳的脖子血流如柱,鲜红的血液像开了扎的洪水吐吐直冒,脖子上的脑袋正伴随着那头盔像车轱辘一样飞快地向检查口处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