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雷和老人选择了距离俘虏最近的路。他们很快看清了敌人的形势---笼子周围有七个牛头人,但是远处还有四个在巡逻,看起来随时可以赶来增援。
“等他们引起足够的混乱,我就去俘虏的笼子旁,用群体传送术把他们传送到安全的地方。”老人悄悄地说。“在我引导法术的时候,你要保护我。”
“可我…”哈特雷刚想说话,老人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听着,我会指导你在恰当的时侯施放出必要的法术,你只要按照你的方式来施展,同时大声念出我教你的口诀。”
哈特雷大惑不解。“什么口诀?”
“你马上就会知道。等下听到我的口令后,你就闭上眼睛,然后向正前方50码施展闪现术。同时念这个口诀:'A-lori-tak-fuda!'“
“A-lori…什么?”
“A-lori-tak-fuda。记好了,这是……”
“呃,tak什么?”
“噢,天哪,tak-fuda。”
“好的,我想我记住了。“
“很好。接下来,当你施展了闪现术之后,就念这个口诀:‘A-lori-thak-tala-doom!’,然后施展炎爆术。“
”A-lori-thak……抱歉,请问您有没有笔?”
“不能写出来,蠢货!这是秘密咒语,只能记在脑子里,否则会失效!”
“好吧,A-lori-thak,呃,tala---tala-doom。”哈特雷愁眉苦脸地说。
“只能有一个‘tala’!你这个疯子!随便更改语法,你想把我们都变成蛙人吗?”老人气冲冲地挥着法杖,有几次似乎想敲年轻法师的脑袋。
“好了,给我背一遍!”
“恩,呃,‘A-lori-thak-tala-doom’。”
“‘thak'是平舌音,‘thak'!你最好改掉你的南郡口音,我从没听过这些精妙的咒语被人用南郡口音念出来!”
哈特雷感到分外沮丧,世界好像一直专找他的麻烦,无论是他的外表,他的智力,他的性格,还是他的口音。究竟他身上还有什么未待发掘的可笑特质,使得别人居然没有以此嘲笑他?他灰心地想。唯一没人拿来取笑的,也许只有名字了吧。
“连你的名字也蠢得要命。”老人摇着头说。“哈特雷,'hart-ray'?你知道,你最好改个名字。至少,不要在施法时念出你的名字,默念也不行。知道吗?”
沮丧的感觉,潮湿而沉重,此刻已经完全笼罩了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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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蹄氏族营地外围,战斗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演讲者赫尔姆和杜瓦尔?雷啤仅凭二人之力在与一打牛头人周旋。
但是假如没有凯尔本在身后支援,恐怕他们要辛苦多了。
演讲者赫尔姆的战斗热情是如此狂热,让粗野的矮人都感到吃惊。他是如此纯熟地运用盾牌格挡和反击,同时用神术加固自己的盔甲,使它们变得坚不可摧。
杜瓦尔?雷啤的酒杯已经被奥术师格雷附了魔,现在它不仅更为强力,而且在投掷击中敌人之后,还会自动回到他手中。
而每当牛头人们势大力沉的攻击快要落到他们身上时,凯尔本就会在他们身体上制造一层完全由圣光构成的护盾,来化解这一击。
他们不断地战斗,倒下的牛头人越来越多,而且没有任何牛头人能够赶来增援---欧文斯?怒爪正以巨狼形态警戒着战场周围,任何试图靠近战斗范围的敌人,都被他的的钢牙利爪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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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术师格雷观察着黑蹄村的大帐。虽然战斗的声响已经逐渐接近营地中央,但科尔根?怒蹄仍然没有动静,关押着人类俘虏的牢笼仍然被紧密地守卫着,那些守卫对逐渐接近的金铁交鸣之声置若罔闻。
不管怎么说,敌人的实力已然有所削减,他认为是时候行动了。
“孩子,准备好行动。不用担心---假如你背熟了我教给你的那些咒语的话。”他对哈特雷说道,后者正紧紧抓着自己镶水晶的短杖,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回头看向老人,点了点头。
老人看向营地。“现在!向正前方50码,闪现术!”
“A-lori-tak-fuda!!”哈特雷大喊,紧闭着眼睛,尽全力凝聚起奥术之力。
奥术洪流几乎在他念完咒语之前就充盈了全身,法师从未感受过如此急躁的奥术波动,他的身体在一阵强烈的闪光中消失了。下一刻,他瞬间出现在前方50码处,正好处在一群牛头人的包围中间。
他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周围的牛头人,牛头人也被突然出现的法师搞糊涂了,同样惊讶地望着他。
“嗯,呃,我……”哈特雷一时六神无主,现在道歉好像不太对劲。
“快呀!tala-doom!”他听到老人在某处大喊。一个反应稍快的牛头人已经举起了他的大锤,试图砸扁这个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
“thak-tala-doom!呃,A-lori-thak-tala-tala-doom!!”
他紧闭双眼,慌乱地挥舞法杖,急促地念出咒语,虽然他清楚自己念错了----“雷爆术!”
奥术之力再次充满了身体,然而没有雷电,没有爆炸,四周一片安静,只有一连串轻微的“噗噗”声传来,好像有人在拍打羽毛枕头。
他睁开眼,发现地上散落着各种武器,周围的牛头人都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地乱跑的家畜和禽类---兔子,乳猪,奶牛,白鹅,绵羊,山鸡,其中有些还是这个地区少见的品种。法师站在这些乱哄哄的家畜中间,显得有些难堪。
“不错嘛,但是你要庆幸50码内没有友军,不然他们也没法幸免。”老人走过来,打量着满地的生鲜活物,耸了耸肩。“这个强力的群体变形术能拖住他们至少半天,这对新手来说可是个了不起的成就。”
哈特雷结结巴巴地想道歉,但老人自顾自地走到囚笼前,无视俘虏们发出的求救哀嚎,开始引导一个强大的群体传送术。
“我想你还不能放松。”老人头也不回地说。似乎是突然惊醒一般,法师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以及武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A-lori-tak-fuda!”法师喊道,身体再次在一阵强烈的闪光中消失了---偷袭的牛头人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战斧砍向空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法师出现在几十码以外的空地上。
自从长久的魔法失败以来,终于有一抹少见的微笑出现在了哈特雷的嘴角上。
他似乎知道该怎么用魔法料理他的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