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国境内有一片连绵不绝的山林,山林延绵不知多少里。此刻正值深夜,无尽的黑暗使得这片山林仿佛了无生气。而夜空下的山林里,却有着一个宁静的村庄坐落于此,浅浅的印在了这片无边无际的山林之中。
“段浪,快给我起来,要开始干活了。”一声喝骂打破了夜的宁静。一个中年男子,手中提着一盏油灯,挺着个圆鼓的大肚子站在牛棚外吼道。
牛棚里的干草堆上,一个体型消瘦的少年,打了一个激灵后猛的坐起身来。
从睡梦中惊醒的少年愣愣的看了看四周,入眼处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转了转头无精打采的望向牛棚外那一点微弱的灯光,在夜里却显得格外刺眼。少年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仔细的盯着那微光后面照映出身影,刹时醒过了神来。
他对着中年男子略带抱怨的说道:“吴管家,现在才什么时辰啊!外面乌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见,这怎么干活?”
称作吴管家的中年男子双目一凌,瞪着眼睛厉声说道:“小兔崽子,还敢跟老子抱怨,你皮痒了是不是!还不给老子快起来。再敢多嘴信不信我抽死你。”说话间还举起手来作势要打的动作。
少年无奈,他知道在这里,反抗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被毒打一顿不说还会没饭吃。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奴隶而已,而做为奴隶是没有人权和自由而言的。有时候他想或许只有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会好过一些吧。
原本在不久前都还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然而就在一月前他的父亲因病去世后,他才落得如此田地…
这睡在牛棚里的少年名叫段浪,他在这个叫做乡源村的村庄里生活了有十五个年头了。但他的行为举止却和其他人完全不同。村中的人们一度认为他是一个疯子,而他本人却并不以为意。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至少灵魂不是。
他的记忆中有一个叫做地球的美丽星球,那里有着三十年的生活记忆,然而某天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心中微微感叹后,就爬起身来将腰间一根草绳系了系后忽然略感全身一阵乏力。并没有如何在意的他走出牛棚还没几步,顿感脑袋一阵眩晕,重感从头部油然而生,脚下虚浮步履阑珊。忽的双腿一软,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中年男子见他摔倒非常气愤,声音尖锐的说道:“瞎了你的狗眼,给老子麻利点,再拖拖拉拉今天就别想吃饭了,买你回来可不是养你吃白食的。”说完话后转过那肥胖的身体就向着柴房走了去。
段浪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感受到四肢软绵绵没有丝毫力气,心中苦闷不已,“身体还是这么弱啊”。勉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踉踉跄跄紧随中年男子的身后向后院的柴房行去。
从牛棚到后院不过百十来步的距离,他却感觉自己好像走了很久。
重病让他虚弱无力,但是为了不被毒打,还能有一口饭吃,只能咬紧牙关的吞下所有委屈。只要有活下去的机会他都要竭尽全力的活着。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遗言,“浪儿!你母亲在你出生后就失踪了,我相信她还在人世,我想可能是因为你母亲的家中之人前来寻找你母亲,强行带走了他吧!会许她不想带给我们麻烦所以生下你就走了……这颗菩提子是你母亲当年唯一留下来放在你怀里的,现在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保管它。若是可能,一定要找到你母亲…”
段浪打算将父亲安葬后,就离开乡源村。然而村内地主吴达百般刁难,若要将他父亲葬在此处得出拿出钱来买地安葬,因为他们并不是本村之人,而且这里的地都是归他吴家所有,段浪无奈之下,被逼着签下五年的卖身契约,才将父亲安葬于村中,免遭野兽馋食。
时隔一月,段浪过着非人般的生活撑到现在,本就孱弱的身体,终于病倒了。……
与吴管家来道柴房,已然气喘吁吁。但那吴管家并无丝毫理会,将灯向前探出,指向火光照出来的一堆柴火说道:“在太阳出来前你最好是给我都劈完咯!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放下狠话后转身离去。
看着和往常一样量的柴火堆放在墙角下。若是平时劈完并不困难,但是此刻这样的身体状况确实是力不从心。
摸了摸右手腕上戴着的那颗菩提,父亲临终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段浪咬紧牙关将地上的大斧捡起,艰难的挥舞着平时能轻松舞动的斧头。汗水渐渐打湿了他的衣衫,直至劈完了最后一根柴火后露出了解脱的表情,精疲力竭的倒了下去。
他紧锁眉头双目紧闭,呼吸开始急促,脸上露出极痛苦之色,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右手猛划在了斧刃上。鲜血哗哗的流了出来粘在了戴在右手腕的那颗菩提子上。
忽然他手腕上的菩提子神奇般的闪起了微弱的青色光芒,犹如萤火虫的荧光放大了十倍,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耀眼。
流出来的鲜血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这颗诡异的菩提子吸的一滴也没剩下。这神奇的一幕却没有一人看见!
然而还并没有完。只见这颗菩提裂开了一道细缝,青光从这细缝内钻了出来,绕着段浪身体转了一圈后,“咻”的一声从其眉心钻了进去。随之段浪的身体泛起了比之刚才那道青光略显微弱的光芒。
急促呼吸慢慢平缓归于正常,紧锁的眉头也舒缓开来,手上的伤口愈合了。几个闪烁后青光也隐了去,只剩下一脸安详的段浪,安详的睡了过去,好似之前一切没有发生过……
黎明破晓,清晨第一缕阳光慢慢透过重重山林,洒向这唯一一处人烟。
一个坪头垢面的少年正躺在一所大院之中。消瘦的身形穿着一件破旧的麻布衣,即使乱糟糟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脸也遮掩不住他棱角分明的脸。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夜里劈柴昏倒的段浪。
吱~!后院的门缓缓的打了开来。只见门中走出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穿一件深蓝色长衫,头戴一顶地主帽,刻薄的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兴许是脸上肉太多,挤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线。
中年男子走进院中,环视了一圈四周后,将眯着的双眼定在了躺在地上的段浪身上。
双眉忽的一邹,那张刻薄的嘴一张,尖锐的声音像太监一样发了出来:“小杂种,还不给我快起来。”
“啊!”段浪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中年男子狠声喝骂道:“好你个段浪,叫你劈材你居然躺在这里睡起了大觉,今天你的饭别想要吃了。哼!”
才醒过神来的段浪听后心中一怒,赶紧从地上站起身来,突然感觉自己身体居然好了,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听到自己今天的食物被扣,对着中年男子愤恨的说道:“吴管家,你让劈的柴我都劈完了,为何还要扣掉我今天的饭?”
吴管家见段浪居然敢顶撞自己,心中恼火不已,对这段浪就是一刮子,阴狠的说道:“还反了你了。为何扣掉你的饭?哼,告诉你小杂种,因为你和你父亲都是杂种。”
段浪紧紧握住双拳,心中的怒火冲的眼睛通红,死死的瞪着那吴管家。那通红的眼睛中诡异的闪过一道青光,一闪即逝。他声音低沉的道:“不许你辱骂我父亲。”
吴管家并没有察觉到段浪的异样,见他一脸愤恨的看着自己,哈哈大笑的说道:“小杂种你现在的表情,让我感到无比的享受呢!哈哈哈。你父亲就是杂种,我辱骂他怎么了,你还敢翻了天?狗杂种,你全家都是狗杂种。哈哈哈……。”
“啊!”一声大叫,段浪捡起地上的斧头就向着吴管家奔去,欲要将他斩杀于此地。
吴管家见段浪居然敢拿斧头来劈自己,吓得浑身一颤,慌忙的转过身体向院门逃与,他知道自己太胖,肯定跑不过段浪。逐不忘大声喊着威胁道:“小杂、不,段浪!快放下斧头,你要是伤到我,你别想好过。”
段浪见吴管家欲逃,脚底像生风似的就来到吴管家身后三步远的距离。心中一狠放生声道:“伤你?老子要你的命。”随即将斧子举起一个纵身,向着吴管家劈了下去
吴管家只感觉脑后一阵劲风,“嗯”的一声闷哼,身体一挺向着前面倒了下去。
斧刃从后心全部没入身体里,鲜血缓缓从吴管家身体里流了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显然已经死去。
段浪向后退了两步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看着爬在地上的吴管家和他身体下的一滩血,一阵恶心之感油然而生。
“我杀人了……不,他该死,侮辱我的家人就该死。”段浪慌张的内心很快就平复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突然间自己的力气好像变大了好多,自己当时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就奔了过去。然后自己杀掉了吴管家,但是自己杀人后心中却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段浪低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与我父亲当年有何仇怨,而且你并不是什么好人。更不应该辱骂我的家人…”
从杀人的不适中恢复过来后,他决定马上离开这里,他杀死了吴管家,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不然接下来死的就会是他。
拔出吴管家身上的斧头,快速来道上了锁的杂院后门,对着铁锁就是猛的劈下。
哐啷一声,铁锁应声而断。
段浪丢下斧头,打开门就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