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擅闯公堂,难道想要与朝廷为敌吗?”府尹大人厉声喝道,先不管其身份如何,首先扣上一顶大帽子,令其心中产生一些顾虑,可惜,这种手段对罗成来说根本毫无作用。
“我不过是一介布衣,大人不必担心,何况,我也不是擅闯公堂,分明是城主府私军还有你这府上的衙役将我压上来的,怎么算是擅闯呢?”罗成眯着眼笑道,但这在一干护卫的衙役心中无疑是危险的信号,当即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将府尹护在其中。
罗成甩了甩空空如也的双袖笑道:“大人尽管放心,在下确实没有恶意,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而已。”
到底是为官多年的八品府尹,养气的功夫非常人可比,当即镇静下来,沉声问道:“阁下究竟有什么事情想要询问?”
“刚才的案件我很是困惑,大人一不讲究人证物证,二不听从被告辩解,如此便匆匆结案,又是选在夜深人静之时,恐怕其中有些猫腻吧?再加上大人刚刚的轻声自语,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罗成徐徐说道,井井有条,倒不是他非要管这桩闲事,而是因为自从他进入这里以来,浩然正气便滚滚流淌,有着精进的趋势,他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所以才会选择参与其中。
“你竟然听见了!”府尹骇然道。
“大人声音虽小,但是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因此大人也不必辩解什么,只希望能够如实将详情告知在下。”
罗成对自己颇有自信,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位府尹却轻叹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阁下身手非凡,但是此事奉劝你还是不要管,不是瞧不起阁下,而是这件事情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师们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参与的!”
罗成神色一顿,颇为意外,没想到处理这样一件凡人事务竟然会引出这般转折,看来会有意外的收获,当即说道:“大人不必担心,我自问也是个修道之人,多少也掌握些本事,此事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上一些忙!”
“你?”府尹狐疑的看着罗成,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会困惑,虽然这些仙师比较罕见,但是也不是什么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奇,但是他却没见过穿着如此寒酸的仙师,于是双手抱拳道:“不知阁下师承何门何派,可否告知?”
罗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我是擎天宗弟子!”虽然擎天宗在修真界亦有许多敌人,但是这毕竟是在擎天宗管辖的境内,而且对方只是个凡人而已。
“哦?”没想到府尹竟是一脸喜色:“果真是擎天宗高徒?不知阁下可有证明身份的玉牌?”罗成诧异的取出玉牌送上,他很好奇为何对方会知道玉牌之事。
罗成现在身为真传弟子,代表其身份的玉牌乃是用青木锻造而成,其色泽青莹,触之仿佛玉石,但是轻如无物,硬若精钢,乃是擎天宗的特产,府尹之前虽然见到过这种身份玉牌,但是只是一般弟子的,何时见过这种高级货色,顿时心中便存了几分困惑,不过他的辨识方法不仅仅只有这一种,只见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印玺,赫然正是他的官印,轻轻在玉牌上一碰,青色玉牌立刻闪过一片光芒,府尹像是收到了冲击一般,蓦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起来。
“大胆贼子!竟敢暗害朝廷命官!”见此情况,不明所以的衙役一拥而上,想要凭借人海战术拿下这个妖人,然而还未等他们行动,突然传来了府尹的怒喝声:“混账,还不快快住手!”众衙役一惊,转身看去才发现府尹大人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而且神色清醒,哪有半分被害的迹象。
府尹快步上前,也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份,恭恭敬敬的将玉牌双手奉上:“原来是上师驾到,是在下之前失礼了,还望上师不要见怪。”罗成接过玉牌,这一下轮到他来诧异了,不知道这位府尹大人前后的变化为何竟会如此之大。
“此地不宜谈话,还请上师入内详谈!”然后他转身一挥手道:“堂审已经结束,你们都各自散了吧,另外记住,”府尹的脸色变得严肃:“今天的事情你们回去之后给我全都忘掉,如果被我查出有人擅自传播,小心你们的身家性命吧,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
“是!”众衙役应诺,然后纷纷退散开去。
“请!”府尹颇为热情的将罗成引至内堂后院,此处应该是官员休息整顿,处理公务,接待上级同僚的地方,请罗成入座之后,这位府尹大人这才抱歉的说道:“先前多有所顶撞,还望仙师不要责怪,仙师身份不宜暴露,因此不敢让人上茶,怠慢之处,请仙师见谅!”
“无妨!”说完这一句,罗成便闭口不言,既然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不如静观其变,看看接下来究竟他要说些什么,然后再作判断。
府尹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再在措辞,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原本此事受托于人,本不应该告知他人,但是既然上师是擎天宗弟子,此事也就无碍了,事实是这样的,周家祖上曾经出过仙人,并且传承了下来,只是那位仙人生性淡薄,没有建立起自己的家族,只是单纯的想要庇护后人,所以只是一脉单传,到了这一代本应传承给周云,但是却发生了其他的变故。”
罗成心中不禁好奇起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让一名修道者坠楼而亡,这几乎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府尹继续说道:“周家先祖行走人间之时遇见过一头天外之魔,与其苦斗许久,最终将其击败,但是周仙人自身也受到了极大的重创,无力再将其覆灭,迫不得已之下,只得选择了将其封印起来,并且留下一份传承,命令子孙后代严守封印,而那处封印之地,便是如今的天水城。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几日周家那位忽然登门拜访,将此事一一告知我等,言辞之间竟是那处封印出现了松动的迹象,让我等做好最坏的准备,然后他要一人前去重新稳固封印,随即消失不见,可是五日之后,我们忽然又收到了他的传信,让我等到宴宾楼一聚,谁知我等到了那里刚刚落座,他只提了几句要照顾好他的儿子,然后便宛如中邪一般全身抽搐,最后从楼上一跃而下,不省人事了。”
“哦?”罗成一瞬间听出了其中的端倪:“不省人事?你的意思是,周云的父亲还尚在人世?”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