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这个名字!”安七夕忽然很激动很愤怒的打断了萧雅:“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吗?遗憾、不被期待的,就是这个罪恶的名字的意思!你不用一次次的用这个罪恶的名字来提醒我,我是不被你期待的存在,不想看见我,不想要我,当年你何必生下我?生下了为什么又不要我?”
“你别用那样的目光看我!也别再我面前用那个这世间最美好的词语自称,‘娘’?你配吗?”安七夕冷笑着吼道,可是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萧雅身形一晃,几乎是踉跄了一下,她悲痛的看着非常极端的安七夕,只觉得心都快要碎了,她的女儿,竟然是这样看她的吗?是啊,她不配,这些年来,她没有做到一个当母亲的责任,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这个饱受了磨难困苦的孩子就来接受她呢?
就算她又一千个理由,可是在女儿的心理,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已经因为自己的果实而留下了一条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伤疤,再也回不去了!
“够了!”北堂弦看见大师傅那痛苦的样子只觉得怒火蹭蹭的上升,一时之间也是脱口而出:“安七夕你太过分了!马上和大师傅道歉!”
安七夕全身一僵,她过分吗?她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一种孤立无援和不被体谅的痛苦,而给她这种悲怆之感的人竟然是她最爱的北堂弦!安七夕脸上的冰冷层层破碎,破碎成了一道道狰狞的疤,鲜血淋漓的带着绝望的苦,流着泪,却倔强的不开口。
不被谅解又怎么样?反正,她和北堂弦今日也是要桥归桥路归路,她也用不着北堂弦来管。
“我让你道歉!”见安七夕没有反应,北堂弦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安七夕的手臂将她硬生生的拽了过来面对自己,可是当真正对面的那一刻,北堂弦的心却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凌厉的话瞬间碎了一地,只剩下心疼的慌乱:“夕儿!”
安七夕面无表情的看着北堂弦,精致的小脸上苍白着流着晶亮的泪光,她就那样陌生而疏离的看着北堂弦,直把北堂弦看得从心底往外发凉,发冷,北堂弦根本受不了此刻安七夕那样陌生和冰冷的目光,他甚至慌了手脚,气急败坏的低吼道:“安七夕,不准这样看我!”
别这样看我,你的目光为什么那么的陌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这样的目光?你的目光仿佛要远离了我的灵魂,夕儿,我看到你了的悲伤,让我灵魂都颤抖的悲伤……
“北堂弦,我今日来只是要和你道别而已,从今往后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你无权管我。”安七夕冷漠的开口,冷漠的从北堂弦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冷漠的转身,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冷漠。
北堂弦的脸唰地一下苍白无色!
“告别?你要去哪?谁准你走的?为什么和我无关?安七夕,你是我妻子!”北堂弦激狂的怒吼,拳头在身侧攥的嘎嘣嘎嘣响,一双眸子几乎泣血。
她这样冷漠到残酷的样子,真的让北堂弦乱了阵脚了,从来没有过的心慌和气短,错乱与惊恐让北堂弦根本就没有办法冷静,他气闷的忘记了一切,只知道他要挽回安七夕,放不开的,死都放不开!
“从你背叛我,背叛我们的誓言那天,我们之间就再无瓜葛了,北堂弦,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总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的。”安七夕平静的仿佛一个私人,冷漠的说完,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就要离去。
这个地方,让她有太多的伤心和绝望,不离开,她就连呼吸都觉得痛。
“不准走!”看着她离去的脚步,北堂弦双眼通红的恶狠狠的抓过她,可是看着她不耐烦的双眼,北堂弦又前所未有的语无伦次:“安七夕,没有背叛,我只是,我当时以为我们是……是兄妹,所以我才做那些事情的,可是现在证明我们不是,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你当时的猜测为什么不告诉?北堂弦,这只能证明你还不够信任我,而我,也不能够成为你无话不谈的女人,你觉得不可以了就开始毫无顾忌的伤害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多绝望吗?你看不见吗?我的苦苦等待和期盼,你给予了我什么?彻底的打击和抽离,北堂弦,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的我想不开一死了之,今日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和颜面来说我们可以在一起?”安七夕毫不留情的指责他的极端。
北堂弦每听一句脸色就难看一份,到最后竟然是面如死灰,可是他的手依然死死的抓着安七夕的衣角,刚毅的脸上痛苦的神情毫不掩饰的流露。
“夕儿,你给我时间,我全都说给你听,你体谅我好不好?当时我真的也很无奈……”北堂弦几乎是哀求的看着安七夕。
“可是你为什么不能也体谅一下我呢?在你为了这个女人对我发火吼叫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里会不会难过和慌乱?当你维护这个女人,让我道歉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从前经历的一切磨难?我的怨恨和委屈要和谁说?你要我体谅你,那又你体谅了我多少?你都做不到的,凭什么还来要求我做到?”安七夕尖叫着指着萧雅怒问北堂弦。
不是她无情,只是她当了被抛弃太久的孩子,她太孤单,她太寂寞,她太恐惧,她实在没有安全感了,不管哪个女人有多好,多位到,可在她的心中,萧雅只是一个陌生人,陌生到她不愿意去怨恨,却又不能不为自己的遭遇而怨恨的女人,可是她最爱的男人却在她最脆弱和茫然无助的时候来攻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