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怎么这么不待见烈呢?烈可是前来赔罪的,并且来感激小嫂子和三哥的,夏可柔的事情烈真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这不带了一些珍宝古玩来给小嫂子把玩,只希望小嫂子可不能在生烈的气了。”北堂烈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只是目光一直注视着安七夕,他看到安七夕的目光在听见夏可柔的时候闪过一抹冷酷与厌恶。
北堂烈的心一颤,知道这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安七夕看上去风风火火的,可未必是夏可柔那种出身青楼女子的对手,那种女子没有哪一个是没有手段的,不然她们也不会混上头牌花魁这些位置。
一种疯狂的想法在心中发酵,难道夏可柔给安七夕找麻烦了?不应该啊,夏可柔昨日被拒门外,当众被打的事情可在外面穿得沸沸扬扬的了,她还有力气找安七夕的麻烦?
“小嫂子,要是有不开心或者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告诉烈哦,烈可以帮你解决。”北堂烈自告奋勇。
安七夕一挑眉,面色无波,直直地看着北堂烈,就在北堂烈有些尴尬的讪讪的想在开口的时候,安七夕忽然开口,一句话,却险些没让北堂烈从椅子上栽倒。
“什么事情都可以吗?那我也不要你赔罪,你把原本属于你的女人带走吧,把那个夏可柔带走行吗?”
啪地一声,北堂烈手中的茶杯落地,水花四溅,碎片飞迸,大堂里忽地安静下来。
把……那个女人带走?北堂烈当场石化!
大堂里面的空气仿若静止了一般,只有安七夕那甜软的嗓音和不切实际的话语还在回旋,敲打着人们脆弱的神经。
怎么可能呢?那可是皇上赐给王爷的女人,谁敢染指?
北堂烈嘴角有抽搐的迹象,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而后僵硬的笑笑,在然而他站起来,风骚无比的掸掸衣袖,状似无意的笑道:“小嫂子,烈刚想起来,户部似乎还有事情找烈呢,烈就告辞了,您就别送了。”
北堂烈开溜的功夫堪称一流,眨眼工夫已经不见人影,开玩笑,将皇爷爷赐给三哥的女人弄走,他还没那个胆子呢!安七夕这女人也真敢开口,北堂烈一脸郁闷的溜走。
蓝衣在安七夕身边无声的抖肩,样子像是在憋笑,安七夕镇定自若的饮茶,半晌放下茶杯冷笑道:“什么玩意,也敢来看我的笑话,吓死你!”
“那小子已经被你吓走了,哈哈!”爽朗的笑声里有一种阴柔在里面,却并不惹人讨厌,福公公那笑眯眯的脸就出现在了安七夕的视线里。他依然微胖的身子,红润的脸上挂着笑眯眯的笑脸,看着很有福气的样子。
安七夕一见到这尊大神立刻站了起来,对于那些关于福公公的传言安七夕现在是信了的,也知道眼前这位福公公是皇家到迄今为止最年长尊贵的长辈,他的身份即便是皇帝都不能够比较。
而且,眼前这个人还是她安七夕的救命恩人。
安七夕挥退了除蓝衣外的所有下人,而后恭恭敬敬的以晚辈礼给笑眯眯请安,声音甜糯尊敬:“夕儿给太爷爷请安,太爷爷安康!”
安七夕这样叫声有原因的,福公公可属于北鹤王朝骨灰级的大王牌!讨好了只有好处多多,而且她也是真的喜欢这位北堂弦的大太爷爷,这样称呼他一声着实不为过,两句话,里里外外透着亲切与娇憨,去掉一个大字,反而更加亲近。
安七夕心理学玩的精湛,不攻则以,攻,就专攻人们心理最脆弱的那根弦,一击必中。她估摸着这老头子一百多岁了必定心里孤单,更何况他并没有子嗣,也没有过继皇族孩子,而皇族中人能见到他的人着实不多,即便见到他了也是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福谙达,没有人敢坏了规矩。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叫他一句亲昵的称呼,势必能引动他心里那孤单已久的亲情!
果然,安七夕注意到她刚一开口,福公公的面色就变了一变,等她说完,福公公的脸色已经紧绷,看上去着实恐怖,但,安七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觉得害怕,微微抬头,目光清澈的看着面前忽然间仿若高山一般的福公公,丝毫不惧,嘴角还挂一抹亲切的笑意。
福公公在安七夕开口的时候身体就一僵,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在心底翻腾着,他努力维持着面部的表情,却掩藏不住一股股凄凉与悲伤的冲击。
太爷爷!多遥远而不切实际的称呼!如果当日他没有孤身前往,是不是今日,他也是子孙成群?在不会是孤家寡人一个?他心里的那股孤单与悲凉从未对人说过,他以为他不在乎,他以为他掩藏的很好,可是当安七夕那一句脆生生的太爷爷喊出来的时候,也唤醒了他心底那一直忽略的渴望亲情。
福公公目光复杂的看着安七夕,这个女孩子目光坦率的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惧,姣好的面容上还有类似单纯的笑容,眉宇间有着一股英气与倔强,恍惚间,福公公仿佛看见了多年以前的萧雅,她也是这样跪着,只不过是跪在她父亲面前,倔强而愤怒地说:“我的婚姻我要自己做主,你们凭什么将我卖给西赢的王族?”
那是再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去藏龙山庄做客,正赶上安七夕的外公外婆要将萧雅嫁给她父的好友之子,西赢第一大外戚家族,可是那时候的萧雅极力反抗,甚至后来离家出走。再后来消失,然后出现,便已经成为了安放的妻子,并且生下了安七夕!
一切都变得悲伤而扑朔迷离!福公公还记得那天站在暗处看着安七夕一步一步走向皇宫,看着安七夕迎着安放的箭羽高声说:“我与你安放恩断义绝!”那一刻,给他的震撼是不能言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