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夕不解的看着北堂弦,北堂弦也正好将她拥进怀里,沉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又不舒服了吗?怎么喘的这么厉害?”
安七夕紧紧的抓着北堂弦的衣襟,小声问道:“北北,我刚才,说了什么?”
北堂弦蹙眉道:“你不该说那句话的,要是他们发现你是装傻,就不好了。”北堂弦在安七夕耳边低声说道。
“哪句话?”安七夕连忙问,心里怦怦直跳,她有种预感……
“你刚才不是说安初一此刻生死未卜吗?怎么了?”北堂弦不解的看着安七夕,却被她紧紧的拉扯着衣角又问:“还有呢?还有吗?”
“没有了,怎么了?”北堂弦有些紧张的摸摸安七夕的额头。
安七夕心中一惊,却忽然快速跳了起来,不会真的是……传音入耳吧?她不敢相信的又偷偷试探了一下,故意想着和北堂弦说话,而且还在心里大声喊了一句‘北北’,并且她小心的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恩?怎么了?”北堂弦回应了一句,神情依然暴怒的瞪着林莫允,而其他人,完全没反应!
她冷不丁的喊一句北北,他们不可能没反应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根本没听见她刚才的话,而北堂弦,也并没有注意刚才那一瞬间的不同!
老天!她竟然真的会了传音入耳这种神奇的东西?这一会发生的事情都太过匆忙与神奇,大起大落间,安七夕竟然还很神奇的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她看着林莫允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面忽然没有了报复的快感,无悲无喜,希望他能自己想清楚吧,安初一那么坏,林莫允你这个傻子不值得为她那么伤心的!
“来人啊,林莫允以下犯上,口出狂言,辱没王妃,拉出去砍了!”北堂弦简直是暴怒的,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安七夕一惊,不是吧,这就要杀了?她连忙拉住北堂弦的衣角:“北北……”
北堂弦蹙眉道:“夕儿,别为他求情,他罪该万死,所有对你不敬的人都该死!”
安七夕无语了,她并不是那种农夫和蛇中善良的农夫,只是她觉得林莫允为情所困,而这世间最最不能控制的就是感情,这样就抹杀了一条人命是她这中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现代人所不能接受的,她觉得没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还是不要赶尽杀绝的好。
“北北,要是有一天我也顶撞皇上,皇上要杀我,你会不会为我求情?”安七夕笑着问道。
“夕儿,那不一样。”北堂弦怜爱的摸摸她的小脸。
“没什么不一样的,都是性命,难道我的命就比别人贵很多?上称一称比别人多二两吗?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当日行一善,而且我也不希望北北的双手除了沾满敌人的鲜血之外,还有无辜生命的鲜血。”安七夕清澈的眸子里没有哀求,她不为别人,只为良心过得去,只为北堂弦能够少沾染杀戮!
北堂弦一愣,眸子紧紧的看看着安七夕,眼中有一瞬间的不解,旋即却是灿若太阳般的明亮,嘴角控制不住的勾起一抹迷人浅笑,甘醇的嗓音浅浅的流淌过安七夕的心田,那话语里,是只有他们两个才懂得意重承诺:“好,北北这双手,以后除了敌人与伤害你之人,绝不在滥杀无辜!”
安七夕笑着看他,两个人相视而笑,简直将那个狗屁圣旨当成空气了,北堂弦和安七夕的对话轻而缓,旁人听不真切,可是在他们脚下的林莫允却听得真切,他忽地抬头看着安七夕,却见她笑容明媚毫不做作,眼光清澈见底,心里面一时间五味参杂,复杂难懂。
“来人,将林莫允押下去关进大理寺,等本王向皇上禀明他的罪行在做定夺!”北堂弦冷声吩咐道。
林莫允在被人绑走走前看着安七夕,安七夕也一样用坦然的目光看着他,只听林莫允那毫无生气的声音嘶哑而无力:“我不会感谢你的!”
安七夕微微一笑,不言不语,心里却很不屑,丫的姑奶奶也没想你感谢,无辜杀人她怕半夜做噩梦,再说了,她还不想北堂弦滥杀无辜呢!
大堂里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气氛,诡异而沉重,北堂弦看着安七夕,拉起她一只手,声音沉稳而有力:“夕儿,本王带你进宫面圣,本王还不信了,这天下间还能颠倒黑白!”
安七夕笑着点头,一步一紧跟的跟着北堂弦那矫健而坚定的步伐。
“弦王爷!您这是要抗旨不尊吗?”忽地,黄公公尖锐的嗓音拔高了的喊出来,他目光惊恐,忽地回想起了皇上在他来之前交代的那些话。
‘黄公公,若是弦王爷抗旨不尊,你可以将他就地拿下,然而直接杀了安七夕,这是朕的密旨,你照做便是!’
想起这段话,黄公公心里忽地升起一股勇气,又想起皇上命令林莫允和禁卫军来护驾圣旨,黄公公只觉得皇上真是料事如神,就连北堂弦会抗旨都想到了,林莫允刚才情绪那么激动,甚至差点杀了安七夕,可见皇上这每一步棋都走得妙到巅峰,完全是运筹帷幄。
这样想着,黄公公前所未有的觉得涌满了勇气,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谁有皇上大?有皇上给咱家撑腰,咱家还怕啥呀?
北堂弦和安七夕的脚步忽地停下来,他们已经在黄公公的身边了,北堂弦居高临下的看着黄公公,满眼冰冷的杀机,冷哼道:“本王就是抗旨不尊,你又如何?”
面对北堂弦那急剧压迫感的威严冷酷,黄公公心还是在颤抖的,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略显强硬的说道:“弦王爷,奴才来的时候曾得到过皇上的密旨,不到万不得已,奴才不想和弦王爷为难,所以还是请王爷快快接旨吧。不然闹到最后不好收场,奴才怕,还是弦王爷颜面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