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陆少顷喝,面色锁紧,黑沉到了底。他能知道怎么办!
“可是……”
那人还要说,然而嘴巴才刚有动静,陆少顷突然便是一个回头瞪视了过去,吞噬的狰狞,与往日的样子何止大相径庭。
那人立马住嘴!
即使很想说,此刻似乎也没了这份心情。
甘愿低头做鸵鸟,也不得不!
那方,上官野笑,微风徐徐,手下的茶杯碎片,与阳光擦边,泛起了一丝冷,却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至少,此时此刻没有!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动手。”笑语,带风,清合的很。说的好像不过平日间的普通话,但是,就是如此,才显得此刻境遇的反差。
周遭,对峙的护卫与暗卫一丝都不敢松懈。
或许下一秒……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谁都清楚的很。
“好像是。”慕容术幽冷地落话,语气霜冷的如同在一条直线之上。不说平日就是这样,只是此刻,已然有了什么不一样。
手中,茶杯碎片一如上官野那样。
皆冷。
两个人男人就这样钳制着对方,没有一个人先动。但是,论造成的气氛,无疑窒息禁锢到了极点。
妖孽坐在二人的中间,眸光扫过横在她面前的两只手,眉头一下深皱。这一出,明显已经偏离她的念想了。
手刚有动静。
上官野的声音就随即跟了过来,“不要随便乱动,主母。”妖孽什么能耐,上官野自然还是知道的。话很轻柔,还有一丝丝的笑,但是,很显然,这不是开玩笑。半转的眼,撩了长,黑亮幽长。
妖孽当即顿了一下。
视线瞬间相交错。
下一秒,妖孽却是无视上官野的半分警告,半悬空的手当即又开始伸了出去。上官野顿闪了眸光。
对面,慕容术一瞬不瞬地盯着上官野。
而余光,落了妖孽。
此刻,似乎所有人都在看着这里,暴风雨的中心。
无暇的手,妖孽最自恋就是自己的这双手,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在桌上的干果盘中落了下来。
笑,从唇角扬了起。
淡之又淡。
修长的指尖,带起了一颗干果,然后,就这么收了回来。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做。这般,落了幕。周遭,吊起的紧张感,霎时为之而落了下。
“很久没有人敢威胁我了。”干果被剥开的声音,在近乎真空的空气中显得分外的响。慢调的语气之下,是牵起嘴角的邪魅。
只一点,便是危险。
上官野一愣,一笑,妖孽在江阴城的所作所为自然对得起她说的这句话,横着走的螃蟹似乎都没有她的恶劣。
她的日子,没有别人威胁她,只有她找别人麻烦的份!
上官野所认知的就是如此。
“偶尔被威胁一次似乎也不错。”他笑说着,连眼都在那里笑着一样,只是,不敢大意,半点都不。
因为妖孽不经常开玩笑!
更何况,还是现在这个时候。
上官野的话,妖孽听了笑了,比之方才,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地邪风了。干果的壳正一点一点地被除去,动作,悠然地却不见丝毫的异样。
“你试试。”
上官野笑着摇了摇头,“我比较喜欢别人试。”
“原来跟我一样。”
妖孽自如接下,口吻就像是在与人谈天说地,只是,笑含在唇上不见得多么的真切,悬浮的表象,随时蒸发一般。
是绝。
她,本来就是这样。
“那这一次,权当体验一次又如何呢。”上官野不忽视那抹味道。可是,却也不是那么的在意那抹味道。
体验。
体验你大爷。
面上笑,心里,则黑的不行。
眸光上撩,手下,那最后的壳被完全剥落了下,动作就此停止,“我不好这口,别惹我。”鲜艳的笑,眼里,全无一丝。
阴雪颜变了脸色,虽然微不可见,可是事实上,他确实是变了。
妖孽是什么主,人家若知三分,那他就是知七分的人。
“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跑。”启开唇,只稍稍轻动,几字顿时飘了出来。入了花木月的耳,他老人家当即就是一怔。
不是没听懂,而是,压根就听懂了。
也正是因为听懂了,所以他才傻了。
什么意思?
忽然,他又不明白了。
但是,鬼才就是鬼才。片刻之眼,他便立即缓过了神,眸中一片清明,当下,扯开淡淡笑脸,暗问:“怎么跑?”
只字片语从唇齿间流了出来。
只是这会儿的笑似乎有些嘲弄了。皮笑肉不笑的感觉,他花木月倒是也有今天。被围困在刀剑之中,他可看不出来怎么个跑法。
眼之所处,是又很快收了回来。
他,还是没看出来怎么跑。
嘴角上的笑立马是牵强的张扬了开,虽不见难看,可是,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我可不想被乱刀捅死,这么悲惨的事,也太有损本相的脸面了,这要是传出去,本相的脸面可没地方搁。”
一口一个本相,他现在倒是记得自己是谁了。
可是,阴雪颜完全没将其当回儿事,“你要是死了,你也听不到。”分外淡的语气,即便是淡水,似乎也没他的淡。
“……”
阴雪颜其实也挺毒舌的。至少,花木月这会儿被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