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我,娶了我好不好?”窝在孟易怀里的吴小莲近乎呓语,双手藤一样缠在孟易的脖子上,玉雕般的身体泛着淡淡的绯红。
孟易收住了脚步,狠狠的咬了咬牙拿起被子把吴小莲盖上,问道:“你爹在家吗?”
吴小莲吃惊的点了点头。看着孟易抓起一件衣服走出门去,羞愧的用被子盖住了脸。
“他瞧不起我吗?我是真的喜欢他啊。”被子里吴小莲用手紧紧的抱着自己,鼻子里飘进来孟易身上的味道,她突然觉得这被子好温暖。
孟易走到门外低头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不禁苦笑,原本以为这次自己算是开荤了,可是他绝对不可以娶吴小莲,单就那老皮狗就够他招架的了,就当是为了吴小莲不嫁给那个什么县长的儿子吧,这次救他。
吴仁义躺在炕上哼哼唧唧的老脸涨红,身体不停的哆嗦,嘴角的粘涎不受控制的往下滴答,抬头看到孟易开门进来,双眼一阵光芒闪动,用手指着旁边的椅子乌拉乌拉的说着。
孟易听了半天才发现敢情是让他坐下,也不客气,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的看着他。
“小易啊,这老死头子就要回来找你,刚还能说话呢,这一会儿比一会儿严重,话都说不出来了啊。”冯兰带着哭腔用毛巾给吴仁义擦嘴上的粘涎,和孟易说话。
“嗯,医生怎么说的?”孟易心里别提多解恨了,只是脸上表情平静。
“说是脑血栓先兆,这怕是要不行了,呜呜……”冯兰不等说完,已经是泪水涟涟了。
吴仁义虽然口不能言,但是耳朵还很灵光,见冯兰这个样子,恶狠狠的打开了她手里的毛巾,指着孟易直嘎巴嘴儿。
“孩子,救救你叔吧,你随便提条件,婶子都答应你。”冯兰不管掉在地上的毛巾,可怜巴巴的看着孟易。
孟易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我也不保证能治好,但是可以试试。先让他说话再说。”
吩咐冯兰去找来一只老鼠,自己从兜里拿出来一张符箓,说道:“用酒化开符,然后把老鼠放在酒里面煮熟了给他喝,如果是外病的话,应该能说话。”
吴仁义也不管上面还飘着的老鼠毛,张开嘴稀里哗啦的就喝进去了。孟易心里恶心的想吐,可是手却指着碗里那个半生不熟的老鼠说道:"吃了,不吃怎么行,就靠它了。"
果然,吴仁义的脸色好了很多,张开嘴说道:“小易啊,这次多亏了你。”发现自己真的能说话了,激动得爬了起来,可是一个不注意,又重重的摔在炕上了。
“这是咋回事?小易,怎么身上还不好使?”冯兰一看这样,急眼了。
孟易皱了皱眉,说道:“我只说能说话,没说能起炕啊。”
“小易,你尽管提条件,说吧,怎么才能好?”吴仁义一张老脸上挂着献媚的笑容,声音也是恳切的很。
孟易意味深长的看着吴仁义,淡淡的摇了摇头:“不行,你这个病太难办了,我现在可能办不了,我先回家去帮你算算,看明天早晨见轻不见轻。”说着起身要走。
吴仁义一把拉住孟易的袖子,低声说道:“责任田都办好了,种子化肥我负责,咋样?”
孟易笑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孟易没有回家,往吴仁义的坟地走去,找准了地方弯腰拔起一根木蹶子,转身往家里去,他没发现,一道淡淡的白光从后面飞来,在他脑后消失了。
吴仁义好了,谁也不知道孟易用了什么办法,当初医生说是中风,可能半身不遂的人,现在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二狗子火急火燎的跑来找孟易,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孟易会救他。孟易对此只是笑了笑,他总不能告诉二狗子自己在吴仁义家的祖坟上做了手脚。奉若神明一般,二狗子恨不得天天来给孟易送吃喝,更是有事没事的拿着酒瓶子和孟易喝一顿。
孟易也乐得如此,一个人太冷清了。这些日子一直在钻研爷爷留下的那些书籍,眼前更是不断的出现曾经在城里的那些事情,只是一想起来爷爷,他心里就会很疼,幸好,二狗子每天都会跑来和自己说话解闷。
“我说兄弟,你有这样的本事也不显露,要是十里八村的人都找你来看卦算命的,你就发了!赚钱娶媳妇还不是心眼一动的事?”二狗子艳羡不已,恨不得为孟易摇旗呐喊。
孟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狗子,你不知道,这个行当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能帮人家消灾解难,不能用这个赚钱。”
的确如此,当初爷爷让爹学这个的时候,爹死活不依,说是要给自己女人好日子过,不能像奶奶一样早早的就撒手人寰了。
“兄弟,那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咱们这穷乡僻壤的也没有出路啊。”二狗子是真心为孟易着急,如果不是孟易的一句话,说不准自己的傻媳妇会作出啥事呢。
“等开春之后就种地,我给责任田要回来了。日子慢慢过吧。”孟易并不着急,他心里拿的准,该是自己的东西就是自己的。
二狗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墩说道:“不是我说你兄弟,你就不应该救那个老王八蛋,你没听他说嘛,你是神棍,骗人骗钱的,外面可说了,吴小莲和你有一腿,不然你不会救她爹。”
看了一眼孟易的神情,二狗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哂笑道:“你也忒黑了,救了人家老子,上了人家闺女,可是不吃亏啊!说说那丫头怎么样?干那事儿带劲儿不?”
孟易脸一冷,锤了二狗子一拳。“别说那些没用的,我要是真上了吴小莲,还巴不得她那个势利眼的爹死了呢。别胡说八道。”
二狗子打了个哈哈,不再继续说下去,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散了,孟易推说头疼,让二狗子赶紧回家,自己也出门往韩翠芝家里走去。
那天之后孟易来过两次,帮着她摆了摆风水,毕竟心里不托底想着自己亲自来看看的好,心里总是隐隐的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刚一进屋就看到韩翠芝坐在凳子上发呆,看到孟易来了,眼神里多了一抹色彩。
“小易,你这么闲着?”韩翠芝说话的声调不高,听的孟易却是周身一激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冷!
孟易笑嘻嘻的坐在凳子上,眼睛扫看了房间里的摆设,这一看可不要紧,赫然发现自己放置好的物件都不见了,急忙问道:“婶子,你怎么乱动我放的东西?”
韩翠芝抬眼看了看孟易的脸,幽幽的说道:“有什么用?反正也没意思了,爱咋地咋的吧。”
情绪不对,难道狗子说的话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韩翠芝的表情明显的在吃醋?她以为我和吴小莲……。孟易心里盘算了半天,又坐在凳子上半天也不说话了。与其自己得罪人,不如等她说,后发制人吧。
“你走吧,我一个娘们家门口以后少来走动,看人家说三到四的。”韩翠芝起身拿着抹布擦拭着药架子,再也不看孟易一眼了。
孟易没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明显是生气呢,可是自己也没干啥啊,再说了,即便是自己就和吴小莲怎么着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想了半天,孟易起身开始重新布置,幸好今天拿来了一些符箓可以镇宅,又把一个小巧的罗盘放在韩翠芝的枕头下面,整理完之后,开门走了。
就这么会儿功夫,吴仁义刚好路过韩翠芝的门口,看到孟易走出来气得直咬牙,几步晃过来挡在孟易面前。
“有事儿?”孟易心里本来就憋屈,这会儿看到他更是觉得触霉头。
吴仁义脸色铁青,恨恨的问道:“你和小莲到底是咋回事?你小子缺德冒烟了吧?”
孟易像看着怪物一样盯着吴仁义。
“你想出啥事?不是你让她来求我的吗?”孟易不想和他吵架,但是不代表可以让他在自己面前牛哄哄的。
“小鳖犊子,你和小莲有事了,还和这个娘们眉来眼去的,你也太过分了!老子今天不揍你看来是不行了。”吴仁义一想到自己家姑娘的样子更是生气,一拳砸在了孟易的面门上,顿时鼻口窜血。
“哎呀,你个老皮狗长脸了是不是?不是哭爹喊娘求我的时候了。我整死你!”孟易嘴上叫嚷着,拳脚相加的和吴仁义扭打在一处,不远处的人们听到叫喊声急忙往过跑。
两个人你一拳,他一脚的不可开交,周围的人看热闹的多,劝架的少。
“你们是不是疯了?要打架滚远点,别在我门前碍眼。”韩翠芝不知道啥时候跑了出来,气急败坏的大声叫嚷着。
村民们各有各的想法,议论纷纷。
“这一老一小的到底是怎么了”
“谁是知道啊?争风吃醋?不能啊,这不是老丈人在教训不规矩的女婿吧?”
人群里一阵低笑,韩翠芝脸色苍白的大声喊道:“你们这些不开眼的,当初我家老李活着的时候怎么不敢谈是论非?欺负我是个妇道人家没人是嘛?”
韩翠芝当年是出了名的小辣椒,即便是老李活着的那会儿也是啥事都她做主,自从老李死后人也消沉了很多,今日再发威,还真让这些大老爷们一愣。
有几个人上前拉架的,也有急忙溜边儿走了。韩翠芝拿起一把扫帚狠狠的抽在吴仁义的后背上,这一下可是不轻,吴仁义差点儿昏过去。
“小娘皮,你给我记住了,你那个****早晚儿会出事,我打他你心疼是吧?大家伙可是看清楚了,这个娘们打得是我!我就不信他们两个没事!”
吴仁义挨了打,眼睛通红的破口大骂。
孟易擦了擦嘴角的血,指着吴仁义的脑门子狠狠的说道:“好了伤疤忘了疼对吧?你等着!”
“大家伙看好了这两个人,一个长辈一个小辈,婶子和侄子苟且在一起,我吴仁义对天发誓,若是我撒谎让我不得好死!小鳖犊子不知道和他爷爷学了什么把戏,敲诈我十几亩地不说,还对我家闺女动手动脚的,你们给做个见证,我要去找支书评评理!”吴仁义这次是真急眼了,他活了大半辈子,在金石村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眼前这个长了反骨的孟易,成了他眼中钉肉中刺了。
“老皮狗,你的好日子今天是彻底到头了,不是要找支书嘛?走,谁不去谁就是儿子!”
孟易甩开大步往往支书孙老爹家走去,后面的人呼啦啦的跟着。吴仁义脖子一梗骂骂咧咧的几步都在人群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