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逸风一个人呆坐在炼药房里,看着满目疮痍的房间,目光有些呆滞,仿佛是在神游天外,亦或者说是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小变态!”良久,圣逸风终于发出一声感叹,再看看自己惨遭蹂躏的药园,似笑非笑“看来我真是落后了,这小变态天生就是来打击人的,看来自己确实是应该上进一下了,不然到时候被自己的徒弟给难住了,就太尴尬了。”
云破晓来到东阁楼的时,一路上学院里的学生看到她都好奇的指指点点,不过在看到她一直往东阁楼走去的时候,一个二个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仿佛她做的事情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一般。
“她这是要去东阁楼?”有人好奇的问道。
“那条路的尽头就是东阁楼,幻云学院的人都知道。”
“可是东阁楼可是比藏兵阁和药园还要危险的地方啊,难道中州太子妃的位置要换人了?”有人兴奋的开口。
“梦吧你,就算要换人也绝对轮不上你。”
“听说她刚从药园出来。”有人若有所思的开口“完好无损的出来的。”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看说话的人,再看看云破晓离去的背影“来来来,买定离手,我们来赌一下,这位闻名中州的小太子妃是躺着出来,还是站着出来!”
“站着出来!”雷霆冒出来,拍了一张银票在说话人手中。
“哟,雷少主,你也在啊。”北堂霄笑眯眯的打招呼。
雷霆才发现开赌局的居然是北堂霄,嘴角微微抽了抽“我在这里等着送晓晓回家,最近外面不太平。”
“太子殿下不会来接太子妃吗?”北堂霄若有所思的问道。
雷霆眨巴了下眼睛,似乎好像听说宫雪衣早上是一直看到晓晓进了学院才离开的,会不会来接晓晓还真是说不定呢!
云破晓站在东阁楼的门口,一路上,她总觉得通向东阁楼的小道很奇怪,明明看起来不长的道路,却走了小半个时辰,道路两旁的花草居然是相生相克的,若不是她对药理精通,只怕根本就无法安全的走到这东阁楼门口,难怪众人看到她进去都一脸见鬼的表情。
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云破晓伸手将火羽拎出来“火羽,你家主子我被人算计了,你说怎么做才能平复你家主子的不平衡的心态呢?”
火羽眼珠子一亮,跳到云破晓的肩头,手舞足蹈“吱吱吱。”
“拿光里面的好东西?”云破晓眼珠子跟着一亮,一人一狐干脆的蹲在一边商量,如何将东阁楼搬空。
夏老头在阁楼顶层看着蹲在门口已经蹲了一刻钟的云破晓,跟她的小狐狸吱吱叽叽的交流,不明白跟一只狐狸有什么好说的,值得她说了那么久。
一人一狐终于达成了协议,火羽重新跳到云破晓的肩头一戳,肉肉的小爪子朝着大门口一指,冲啊!
云破晓点点头,伸出脚,一脚踹开了门口的大门,一抹巨大的黑影迎面而来,云破晓瞬间三百六十度弯腰,躲过迎面而来的沙包,竟然用这样的小儿科来对付她,是太自信呢,还是太脑残呢?
“火羽,听说这东阁楼一共有九层,每一次层都有无数的好宝贝,咱们今天就爬上九层去,当然下面几层的好东西也不能放过,这个好东西嘛,谁都不会嫌多,你说是吧。”云破晓搓着手,兴奋的开口。
火羽流着哈拉子朝着一块拳头大的灵力石扑去,张开嘴就要咬,只是一口咬下去,差点没有崩坏火羽的牙,火羽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眸子不解的看着那拳头大小的灵力石,伸手碰不到,张嘴,咬不到,完全是能看不能吃啊!
“用三昧真火。”云破晓瞟了一眼哈喇子直流,却吃不到的火羽,颇为郁闷的开口“动动你的脑子,好东西在面前,你拿不到也没用。”
火羽对着云破晓扭了扭肥嘟嘟的屁股,一大团伙就喷了上去,云破晓甚至没有来及开口阻止,放灵力石的整个架子都化成了灰烬……瞬间云破晓觉得肉疼,金丝禅木啊,擦,这死狐狸,暴殄天物啊!拿回去当下鞋架放鞋子也好啊!
夏老头在顶楼上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有些凉飕飕的,平时也经常在这九重楼上休息,都不会觉得冷,今日怎么觉得有些冷啊?话说那小丫头,是个炼药的天才,可是这东阁楼的机关无数,越往上走,危险越大,当然得到的好处越多,这小丫头能上几层了?她能凭着自己强悍的肉身力量将东方晴拍得半死,可见能上三层,练武的天分虽然可以,可也才是一个五阶灵师,最多就上到四楼吧,毕竟那端木小三在古尊者的帮助下,也只能上到五楼,并且很勉强,刚上五楼就倒下被扔了出去,这小丫头,上到四楼想必就是极限了吧,到时候,就不能怪他没给好东西给她了,毕竟想要从东阁楼拿东西都要靠自己的本事,能得到什么都是她自己的造化,这样圣逸风也不能怪自己什么,只是以后想要从这小丫头身上拿什么东西估计就有点难了,没事,到时候大不了再让她进来一次就是了。
夏老头哪里知道,自己放纵云破晓进东阁楼就是引狼入室,云破晓向来奉行的是雁过拔毛,所经之处,片甲不留,就算曾经在天狼寨做土匪,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走的都得乖乖留下点东西,连蚂蚁过路,不给过路费都得卸掉一条腿!可惜夏老头不知道,以揣测平常人的心态来揣测云破晓,从而令自己后悔不跌。
轰,一声巨响,东阁楼都跟着摇晃了两下,夏老头从椅子上摔下来“怎么了,怎么了?”
“师父,好像是五重天传来的震动,有人动了五重天的禁制。”坐在一旁自己跟自己下棋的少年表情淡淡的开口,仿佛没有什么能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别处一般。
“五重天!”夏老头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人进东阁楼了?”
“不是,是先前进来的那个孩子。”少年淡淡的回答道。
“是她!”夏老头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五阶灵师竟然上到了五层,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师父知道她?”
“圣逸风的关门弟子,能不知道吗?”夏老头在房间中走来走去“这个孩子就是用木屐将东方晴拍得半死的丫头,南国的昭懿郡主,如今中州的太子妃,云破晓,五阶灵师。”
“五阶灵师。”少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师父,你确信她是五阶灵师?”
“确信,为师先前去药园找圣逸风,见过那孩子,天资卓越啊,十五岁的三品炼药师,天赋之高,就算是圣逸风也要自愧不如,恐怕玄翎也要差她许多。”夏老头不住的感叹。
君惊澜吃惊的抬起头“师傅是说,云破晓是三品炼药师!”
“是啊,三品炼药师,这样的天赋,千百年难得一出,更何况这丫头学习炼药,不过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就从一个不知道炼药为何物的人变成一个超越众多人的妖孽炼药师!”夏老头不住的感叹“只是她灵力太低,若是灵力能跟圣逸风一样,只怕她就会成为超越圣逸风的存在,成为这个大陆神一样的人物,是个可造之材啊。”
“徒儿还是第一次听到你称赞除圣前辈意外的人,而且还是如此之高的评价,弄得徒儿都对这位姑娘很好奇了。”君惊澜淡笑开口,他这个人很少对什么又兴趣,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对任何事情任何事物都是冷冷淡淡,不争不抢,不悲不喜,甚至连惊讶,夏老头此次都是第一次看到,更何况是他对一个人有兴趣。
“惊澜,你的劫数不会是要到了吧。”夏老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不安的问道。
“命中注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师父就安心吧,徒儿早在很多年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是这位姑娘能上到七重天,那么我便去见她一见,或许,能从她那里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君惊澜放下一子,笑着开口。
“可是那丫头……”夏老头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那丫头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啊!
君惊澜并不理会的夏老头的迟疑,二十年没有踏出这东阁楼,二十年心如止水,可是一直躲在东阁楼也不是办法,若是在大劫来临之前,自己什么都没有见过,没有玩过,人生未免太无趣了。
九重楼上,君惊澜依然是安静的下棋,夏老头则是焦虑的走来走去,这都过去多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那丫头上到五重楼已经是极限了?此刻说不定被那些禁制给打伤了,昏迷不醒?可是昏迷不醒也应该被扔出去了啊,怎么不见被扔出去啊?
“对了,师父,今日怎么没有看到你那聒噪的鸟?”君惊澜状似无意的问道。
夏老头捋着胡须“什么鸟,我那是仙鹤,估计是上哪里玩去了吧。”
“你那鸟长得太肥,小心被人打去烤了吃了。”君惊澜波澜不惊的开口,他整个人跟他的名字完全相反。
“谁敢,活腻了,学院中,谁不知道仙鹤是我的宝贝,谁敢动?”夏老头得意的说道,他那只肥肥的仙鹤是他的骄傲,上哪里都不忘炫耀一下。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哪日遇到个不认识它的,以为是谁家养的肥鸡,就打下来打了牙祭了。”
“敢!谁要是敢碰我的仙鹤,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夏老头胡子翘得老高怒吼。
而此刻,五重天上,一直肥硕的仙鹤被一人一狐垂涎三尺的围在角落,瑟瑟发抖,恨不得长出两对翅膀来逃走,可惜,它被养得太肥了,现在想飞也飞不起来,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它一定不会让自己长这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