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晓带在华月在山下的村子中转悠了几圈,给需要大夫的村民看完病,留下一些必需的药材,两人这才离开去寻找药材,村子后的悬崖上,总是有许多意想不到的的好药材,他们这次下来,就是来找药材的。
华月看着利索攀岩的云破晓,忍不住的抽搐嘴角,这女人是女人吗?怎么看都不像,说她是恶魔吧,她对山下这些村民极好,经常来帮他们义诊,从来不收钱,还免费赠药,说她是仁心仁德吧,她杀人抢劫干得比谁都干净利落,敲诈那些生重病的达官贵族,没有丝毫愧疚,经过天狼寨地盘的商队,乖乖的奉上过路钱,见面眼红不共戴天的仇人,都要过了天狼寨的地盘才敢拔刀相向,他迄今为止都不知道这个少女到底什么来头,却从来没有后悔跟着她。
华月干脆的坐在下面等候,看着那静静躺在那里的木屐,拿起来仔细的把玩,这木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这么重,她穿在脚上也不嫌累赘,不过这夯实的力量,到真是杀人放火居家旅行打家劫舍的必备武器!
“脚真小!”华月嘟囔了一句,将木屐上沾染的泥土擦干净,整整齐齐的摆放好,这才躺在地上,看悬崖上,宛若风中白莲的少女飞来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破晓才背着药篓从悬崖上下来,妖魅的脸蛋上泛着红光“华月,今天的收获不错,走吧,回山。”
“好叻。”华月接过云破晓的药篓,背在背上,再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帕子“天都黑了,快走吧,不然七杀又要担心了。”
“嗯,回吧,反正事情也办完了,该回去了。”两人并肩离去,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两人依然是有说有笑,回天狼寨必须经过一片林子,云破晓一踏入林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今晚的林子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话,连虫鸣声都听不到。
“老大”
“感觉到了。”云破晓微微挑眉“看来有人又想找死了。”
云破晓和华月相视一眼,两人快速的掠上树梢,看向不远处响起的马蹄声,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是条大鱼,可以好好的打劫一番,不知道这次打劫够天狼寨上下的兄弟吃一年不?
“皇上,您快走,前面是就天狼寨的地盘了,任何人都不能在天狼寨的地盘上动武,只要进入天狼寨的地盘,您就安全了。”
“可是,雪衣……”
“走,我们断后!”
侍卫护着云弋痕快速的朝着云破晓他们所在的林子而来,云破晓翘起二郎腿“看来是条大鱼,只是这条大鱼不好啃,华月,咱们是继续看戏呢,还是走人?”
“老大,有劫不打,不是土匪!”华月摩拳擦掌,虽然知道这人身份不简单,可是也不想就这么放走一条肥羊。
云弋痕咬牙切齿,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有向土匪寻求庇佑的时候,可是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快的逃到天狼寨的地盘,这样这些人都不敢乱来,雪衣也可以尽快的逃走,若是雪衣出了什么事情,云弋痕已经想到自己悲惨的结局!那绝对的是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一行人呼啸着冲入密林之中,只是云弋痕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一冲进密林,等待他的竟然是无数的埋伏,如今他们跟宫雪衣分开,又遭到埋伏,只怕是凶多吉少!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刺杀……”
“杀!”不待云弋痕说完,刺客便扑了上来,云弋痕怒“你们这群混蛋王八羔子,今日别让爷活着离开,否则爷一定卖你老婆,杀你全家,挖你祖坟!”
扑哧!云破晓忍不住的笑,笑声在夜空中,异常的诡异魔魅。
“什么人!”刺客惊悚的问道,突然想到天狼寨的规矩,在天狼寨的地盘上,是不允许械斗的!
“阁下是活腻了还是不想活了,竟然在天狼寨的地盘上动刀动枪,你们这么嚣张,你们的主子知道吗?”云破晓摇晃着腿,脚上的木屐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欲飞。
“原来是天狼寨寨主。”领头的男子朝着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脸的云破晓行礼“还请寨主行个方便,改日我家主子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云破晓嘴角微微上扬,看向云弋痕,从树上飞身而下,面具覆面,长身独立,静静的立于包围圈中,不见丝毫惧色“喂,不如你开口求小爷,小爷救你一命。”
云弋痕嘴角抽了抽,他堂堂一国之君,开口求一个土匪,可能吗?可能吗?
领头的男子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冷笑一声“寨主,他日我等一定奉上黄金万两,白银无数,感激……”
“寨主啊!”云弋痕猛的扑过去,抱住云破晓的大腿“寨主,您行行好,求求您救救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寨主您务必救小的一命啊。”
君言君语转过脸去,不看自家主子,催眠自己,那个不要脸的家伙不是他们陛下,绝对不是,他们陛下威武不能屈,不可能抱着土匪的大腿求救,不可能的,不可能!
云破晓嘴角狠狠的抽搐着,随即邪魅一笑,云弋痕生生的打了个冷战“救你可以,十万两黄金!”
“寨主……我很穷……”
“二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十万两!”
“三十万两黄金!”
“成交!”云弋痕肉疼无比的抱着云破晓的大腿……亏大发了,应该在她说十万两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答应,就不用多拿二十万两黄金了!
君言君语对视一眼,无耻啊,什么叫无耻的最高境界,那就是趁火打劫,这位可谓是把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寨主,我等可奉上黄金百万,请寨主行个方便!”
“杀了!”云破晓幽幽的吐出两个字,男子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一柄长枪呼啸而来,直接刺穿了男子的脖子,带着他的身子倒飞出去,扎在树干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云弋痕吞了吞口水,抱着云破晓大腿的手,紧了紧,牛人啊,真正的牛人啊,自己被追杀得这么惨,人家轻飘飘一句杀了,就杀了……四周不断的冒出人来,黑衣刺客吃惊不已,又因为领头人突然被杀,反应不过来,被天狼寨的土匪们一刀一个,砍萝卜似的的杀了个精光。
云破晓看着满地的尸体,不屑的挑眉“在小爷的地盘上,还敢械斗,活腻歪了!”
云弋痕抖了抖,械斗……械斗……他算不算械斗……“小子!”云破晓轻佻的捏着云弋痕的下巴“三十万两黄金,改日让人送上天狼寨,否则的话……哼哼……”
云弋痕吞了吞口水“请寨主再帮我救个人,我愿意再多奉上黄金五万两!”
七杀怒气冲冲跑出来,一脚将云弋痕踹开,挡在云破晓的面前“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们寨主!”
云弋痕咬牙,我忍,小子,你等着,朕记住你了,回去一定悬赏缉拿你,竟然敢嫌朕的手脏!你知道这天下有多少人为了朕一块擦脚布疯狂!
“寨主,这里有个傻叉中毒了!”华月拎着一个人出现在云破晓的面前,云弋痕看着华月拎着的人,瞬间抖得如筛糠,刷的退出老远,一把剑直奔华月的咽喉,七杀长枪出击,击开剑刃,华月这才险险的吐出一口气,像是扔破布一样,将手中的人扔了出去,蹿到七杀的身后躲起来!
“该死的,我杀了你,竟然敢如此对待我家主子!”陆言怒火直烧的冲上去,云破晓伸出两指夹住那剑尖,怒,胆敢伤我的人,不想活了,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云弋痕立马扑过去“寨主,这是我的人,我的人!”
云破晓这才放过陆言,目光扫向仍在地上的男人,只一眼,云破晓就知道他中毒了,面色泛黑,陆言得到自由立马就扑向自家主子,不管不顾的掏出一些药丸就往宫雪衣的嘴里扔。
“喂,你这么喂那小白脸乱吃药,他就真的没救了。”
陆言抖了抖,小白脸,敢叫他们主子叫小白脸的,他长这么大,就听到一个人叫过,那就是一年前用木屐拍晕了他们主子的那个邪魅少女!转头,一双木屐,莹白的脚趾宛若天神最完美的作品,抬头,一张面具,遮住邪魅容颜。然而脖子上那颗纯黑的明珠,他是怎么也不会认错的,瞬间手中的药丸落地,陆言咚的一声跪下,抱住云破晓的大腿,立马嚎丧“王妃啊,你快救救我家王爷吧!”
噗!云弋痕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云破晓差点站不稳,一脚踹开陆言,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阴狠的问道“你叫小爷什么?”
陆言狼狈的吞了吞口水,恰好断后的钟离也赶到了,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当他看到那一双木屐的时候,恍若看到救星一般,扑上去“王妃”
嗷呜……七杀不干了,这些人脑子有病吧,为毛一个二个的抱着他们的老大叫王妃,他们老大是女人,没错,可是什么时候成他们王妃了!
云破晓也风中凌乱了,她如今才十五岁,青春正少,大好年华,尚未成亲,怎么就成人家的王妃了!
“说清楚怎么回事,不然小爷今日就活剐了你们!”云破晓目光阴森森的扫过两人,颇有种用眼神凌迟他们的模样,陆言跟莫离对视一眼,随即指着被仍在一旁的宫雪衣“王妃,你快救救我们家王爷吧,王爷中了剧毒,迟了就晚了,我们一定告诉你所有事情的真相的!”
云破晓看了一眼面目泛黑的宫雪衣,紧蹙眉头,赶紧的喂了他一颗解毒丸“带回去。”
天狼寨中,云弋痕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他娘滴,这真的是土匪窝吗?这样严谨有序,出入严明,真的是土匪窝,他怎么觉得南国最好的军队都比不上呢!
“大当家,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华月,给他放血,每隔半个时辰,喂他吃一颗解毒药,每隔一个时辰给他放一次血,连续三次。”
“是,老大。”
云破晓这才翘起二郎腿,脚上的木屐在脚趾上摇晃“说吧,怎么回事。”
陆言看了一下云破晓的手腕,努努嘴。
云破晓愣了愣,露出自己的手腕,紫凤镯宛若为她贴身打造的一般,完美的镶嵌在她的手腕上,云弋痕看到云破晓手腕上的紫凤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宫雪衣的女人才能戴的东西!
云破晓看到众人惊变的神色,就明白了,只怕事情就坏在这上面了“这个东西有特殊意义!”
“岂止是有特殊意义啊!”云弋痕冲上去,仔细的打量云破晓手腕上的紫凤镯“这个东西象征着雪衣娘子的身份!”
噗……云破晓呕血了……这竟然是宫雪衣要给自己娘子的东西,当初她怎么就手贱的把东西给拿过来了!
云破晓嗫嚅着嘴唇“这个能取下来吗?”
“能!”
“怎么取下来?”云破晓兴奋的问道。
“你生下宫家的血脉后!”
嗷呜!云破晓脱下木屐直接砸在了云弋痕的脑袋上,云弋痕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这一刻才明白过来,这个人绝对是一年前让宫雪衣吃了大亏的女人!
“皇上……”君言,君语看着晕过去的云弋痕就要跟云破晓拼命,钟离和陆言赶紧的拦住他们“兄弟,冲动是魔鬼,这个女人比魔鬼还可怕!”
君言君语接到云破晓阴冷的目光,生生的打了个冷战,皇上,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您已经被拍了,咱们也不能陪您被拍吧,所以,您安息吧!
云破晓摸摸鼻子,好像有些冲动了“小爷去看看那中毒的傻叉。”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把这个东西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