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是个冷静的人,凉如黄瓜,不是吗?告诉我,杀她是什么样子?”
“你不久就会发现。”
“冷静的人,你明白一件事吧?你已经占我的便宜,你从报纸上知道我的名字,但是我仍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很快就会从报纸上知道。”我含笑说。
“够公平。”我递给他一张条子,就像他给我的一样,用铅笔写的地址。
“假如你不介意失去打牌聚会的话,周三是个理想的日子。”
“我不必失约,只稍晚些时候到。打牌给我机会离开家,但是,假如我迟到一小时的话,我太太永远不会知道有何差别,即使说她知道我没有去玩牌,又怎样?
她要怎么办?和我离婚,瓜分我的钱?不可能。“
“我会和一位顾客吃饭,”我说,“然后,和顾客直接去开一项业务会议。我会忙到很晚——十一点,也许午夜。”
“我想八点左右下手,”他说,“那是我平常出发玩牌的时刻。
九点钟前,我可以做完,并且结束里面的一切。你说如何?我承认主意不坏。
“我想再造一次假盗窃,”他说,“用刀,搜索整个屋于,让他们认为是同一个心理不正常的窃贼所为,你意下如何?”
“那样很可能把我们牵到一起。”我说,“也许你可以布置成强暴,强暴不遂杀人灭口。那样警方永远没办法把两桩人命案扯在一起。”
“聪明!设想周到。”他说。现在,他似乎真正钦佩我,我会杀人,而且赢他两场球。
“你不必去真正强暴她,只消撕开她的衣服即可,再加上适当的现场布置。”
“她美吗?”我承认:大致是美丽的。
“我曾幻想强暴。”他说话时,小心地避开我的眼睛,“八点钟她会在家吗?”
“她会在家。”“一个人?”“绝对是一个人。”
他叠起字条,放进皮夹子,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喝下剩余的啤酒,站起来。“事情如探囊取物,”他说,“你的困难马上就会过去。”
“我们的困难马上就要过去。”我告诉张丽。
“哦,亲爱的,”她说,“我几乎不敢相信,你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还有一位叫人感动的玩篮球者。”我说。周三晚七点半。
我离开住所,开车绕数条街,到一家杂货店,买两本杂志,然后到隔壁男人服装店看运动衫,有两件我看中的,尺码却没有我能穿的,店员说愿为我订货,但我考虑一下,告诉他不用麻烦。我告诉店员:“我喜欢是喜欢,但还没到非买不可的程度。”
我折回住所,玩手球伙伴已经停在斜对面,我将车停在车道上,用身上的钥匙开前门进入屋里。在门边时,我清清喉咙,他旋转身子,面对着我,两眼凸出。
我指指沙发上的人:“她死了吗?”
“死倒是死了,她反抗得太厉害,结果我下手过重……”他红一下脸,眨眨眼睛,“可是,你在这儿做什么?你不记得我们是如何计划的?我不懂为什么今晚你来这儿?”
“我来这儿,因为我住这儿,”我说,“乔小冬,我很想和你解释,可是没有时间,实在是没办法。”我从口袋里取出手枪,射中他头部。
“警方很谅解,”我说,“他们认为他前妻的死亡,使他震惊得心理失去平衡。他们推论说,他可能路经我家时,正好看见我出门,也许他看见曼拉站在门边向我说再见。他停车,或许没有怀什么目的,就走到门边,当她开门时,他突然性冲动。等我回来,进入屋子时,拿枪杀他,但已来不及,不幸已经铸成。”
“可怜的乔治。”“还有可怜的罗拉。”
她的手放在我的手掌中说:“他们是咎由自龋假如乔小冬不坚持签那份可恶的婚前协议书的话,我们可以和一般人一样,好聚好散地离婚。”
“假如罗拉同意好聚好散地离婚的话,也许她还活着。”
“我们只是做必须做的事,”张丽说,“关于他的前妻,实在很抱歉;不过,实在没有别的法子。”“至少她死前没有痛苦。”
“这点很重要,”她说:“你知道有句俗语吧——没有耕耘,哪有收获?”
“是的,”我们同意。我们拥抱,好一会儿才分开。
“我们必须避开一两个月,”我说,“毕竟,我杀了你的丈夫,一如他结果我的太太一样。假如我们公开出现的话,流言就会满天飞。一个月左右,你可以出售房屋,离开这儿。数周后,我也采取同样步骤。然后,我们可以结婚,永远快乐地一起生活,但是这期间,我们最好小心谨慎。”
“对,”她说,“有部电影情节很像这样,只是电影上没有人死亡。那是说小镇上有两个人不正常地恋爱,但在公共场所时,必须假装成陌生人,我记不起片名。”
“《邂逅》吧?”我说,“原名叫《我们相遇见时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