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总监大家好,我是山口龙一。”面无表情气场十足,会议室里噤若寒蝉,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不敢造次,这个是大老板第一次亲自开会。
“山口组”大少爷的名字对于全体同仁都不陌生,但是这张美艳而冷酷的面孔却是第一次公开在S1露面,各种猜测骤起,为利?为情?为避风头?
可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
“以后鄙人将出任S1的总裁,所有总监还是各司其职,但是最终决策还是要通过鄙人抉择,如果我不在公司里,递呈报告请交予我的秘书——仓木瞳小姐。”
我?怎么会是我?我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而龙一还是俨然一个发号施令的大BOSS,看都没看我一眼。
目光瞬间向我汇聚过来,而那些大神们捕捉到我的那一刻,了然了,哦!原来是她?啧啧,被潜过就是不一样,这可是大空降兵指定的小降落伞啊!
大囧!我求救似地看着送我入虎口的青山平,想要找寻答案,可得到的确是意味深长的一眼,意义明白:真是后生可畏啊!!
我又转过头望向松岛加木,希望他能理解我,更崩溃的事情发生了,他向我微微颔首,垂眼恭敬,含义明确:请多多指教!!
哦,这个疯狂的世界。
从此我在这个靠血泪打拼靠身体上位的超级色情产业公司,成为了二把手!所以,咱不是矜持,咱不是低调,咱是块金子,所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发不要紧,一发吓死你!
坐在S1的六十层,我鸟瞰东京,发现高楼林立,自己真的太渺小了,即使是坐上S1最高的办公室。
“砰砰砰!”有人敲门。
“请进。”这架势太像CEO啦!怪不得芸芸众生都要不断往上爬,踩着别人的血泪争权夺利,因为站在高端的感觉就一个字:爽!
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出现在视野范围里,松岛君拿着最新的样片送到我手上,“这是下一期的主题样片,请您过目。”声音醉人心脾,仿佛悠扬的大提琴,微微颔首,倾倒众生。
可这种谦逊和敬畏的姿态出现在视骄傲为生命的松岛身上,让我不得不觉得是自己的悲哀!
在S1,山口龙一的言行举止决定了我的前途命运,我不过是个花架子,随着他的安排,进入这个局,风光或卑微一切尽在掌握,而现在就是个傀儡政权,连恃才傲物的松岛君也可以这样低声下气的对我说话,真是讽刺,曾几何时他甚至不屑于赐我一个眼神。
失神太久,猛的抬头,发现那张小麦色的脸正步步逼近,逐渐放大,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对棕色的重瞳影印出自己的惊恐,我的心突然停止了跳动,他,要干嘛?
就在距离我一厘米的位置,他,停住了,炽热的呼吸扑鼻而来,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不由得紧张,脖颈也不自觉地向后缩,脸颊也一片绯红,那个初吻……
“你在发抖?”磁性的嗓音倾泻而出,带着考究,更多的是戏谑。
我的脸更红了,这样的他,下一步,会怎样?
“我不会吻你的,因为你是‘山口组’少夫人……”
我觉得脊背发凉,像是内心被偷窥了,而那句“山口组”少夫人更是让我无地自容,语气尽量保持平和:“松岛君,请你注意言行,这里是公司。”
松岛君突然笑了,笑得让我内心隐隐不安,他又靠近,危险系数上升,我刚想躲闪,却被他一把擒住下颚,“瞳,你还是出卖了自己,对不对?”
我咬了咬下嘴唇,在他眼里我就是那种靠出卖身体上位的女人?
“因为他是老板?”语气中带着浓浓地责问,“那我呢?如果我是老板,你也会臣服于我吗?”像是责问,又像是喃喃自语。
我大惊,慌张的神色被他敏锐地捕捉到,棕色的重瞳蒙上了一层灰暗,是失落吗?
我从来没有界定过我和松岛的关系,纯洁的合作者?才华的互相欣赏?模糊的小暧昧?
也许都不是……他非善类……不然怎会在龙一假死期间对我冷若冰霜,甚至吝啬一个微笑?
如果没有龙一……我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态度……
“曾经我以为我可以,”温热的指尖滑过我光洁的下巴,不无留恋地握住,抵死缠绵,“你终究是上了他的床,为什么?你就那么着急吗?我以为我可以拼过他,哼!是我太自信了!”
松岛君的眉宇间浸满了懊恼,我不知所措,他的话,我听不懂!他的感情忽冷忽热,这样的话怎么会从酷似冰山的他口中说出?
他的瞳孔中泛着难以抑制的忧伤,双手抚上我的面庞,无比温柔,“瞳,离开山口龙一,和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你和安藤里子不一样!”
“安藤里子……”我有些恍惚,猛然发现,我对龙一的过往是完全不了解的,他的杀戮,风流韵事好像都与我无关,我舍弃性命拼死抓住的那份爱情,叫我如何云淡风轻的放弃?我愿意做飞蛾,用我的全部热情扑火而生,“我相信他,你说我傻也好,说我呆也好,我认定了他,便什么都不在乎!”
呼地一声,门被推开,我趁机挣脱开松岛君,松了口气,这一次旷世尴尬终于结束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来者不善,映入眼帘的是失魂落魄的明日香,看见我和松岛君僵硬的姿势,大小姐嘴巴大张,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邪恶表情。
她的表情还真有戏剧性,我的思维已经应接不暇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如何解释。
“你们……有奸情……”明日香眼睛笑得弯弯的,“我就知道,不然松岛君怎么对你如此器重,如此……恩,含情脉脉!”
“明日香,少嚼我舌头,”我翻了个白眼,“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有何贵干!”S1又是只这个女人还能像原来一样,跟我打打闹闹,平起平坐。
松岛识趣地退身而出,留下样片,扯出一个绚烂的微笑,“总监,我先走了。”迷人的让我有些怔住,他这个妖孽到底想怎样?
“喂,喂~”明日香的嗲声嗲气插了进来,“你倒是桃花朵朵开,姐姐我都烦死了!”
“大小姐,你又怎么啦!酒井枫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看她小嘴撅的高高的,我的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了,她真是恶魔和天使,纯真与邪念的结合体!
“还不是我妈,”明日香气鼓鼓地跺着脚,“她和酒井枫之间一定有什么,而且还和中岛丽奈有关。”
看我一脸迷惑,明日香甩出一沓照片,我的讶异的程度已经不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了,上面是小牧季纱和中岛丽奈之间的会晤,有怒气冲天,有大打出手,有抱头痛哭,有温情脉脉……我彻底昏头了,她们怎么会纠缠在一起?
明日香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指着照片里的人,嘴唇哆哆嗦嗦,“你看,她们是一样的鹅蛋脸,一样的鼻子弧度,甚至灰黑的瞳孔!”
“啊!”眼珠几乎要跳出眼眶了,这,太疯狂了!
“她们是母女,可中岛的父亲是谁?这和酒井枫又有什么关系?我很痛苦,我真的很痛苦!”鬼点子一箩筐的明日香彻底失去了方向,只能拼命抓着自己的头发,目光充满了惊恐,她觉得真可笑,自己才是妓女的女儿,而中岛是不折不扣的小姐命!
“那去问酒井枫啊,他不会瞒着你的!”
“找不到他,我已经一个礼拜没见到他了。”明日香眼底氤氲着雾气。
我拿出电话,直接拨给龙一,一片忙音,心里一沉,又打给一郎,很久,那边才接电话,很嘈杂,很喧闹,似乎有火拼的声音,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龙一呢!”
“恩,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他的保镖你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您没事就好。”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明日香一把抢过电话,开始大吼大叫,“说,酒井枫在哪儿?”
“啊!明日香姐,枫哥,他……不在这里!”
“你说不说!信不信我想让你死,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信,信,但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再见,再见!”
挂断,再打过去,就关机了!明日香摔了电话,我小小地心疼了一下。
但是事发突然,容不得我们多加思考,我和明日香面面相觑了十秒钟,然后抄起家伙,直奔山口大宅……
飞驰的跑车穿梭在人流涌动的东京街区,哈雷彗星般冲进了“山口组”的专属领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山口家的私人别墅前。
我俩着急火燎地四下寻找,哪怕找不到他们,碰到个活人也好打听啊,可是庭院深深却没有一个人,整栋楼空空如也,甚至可以听见我们的脚步声!
正当我们不知所措之时,一个优雅的妇人声音出现在身后,“明日香,你终于还是来了。”
这个声音让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转头竟然是一袭和服的小牧季纱!古典的头饰,脚踏木屐,俨然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妈?”明日香显然是大吃一惊,“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我的前夫……”小牧季纱淡然地一笑。
“山口组长?”尽管觉得不可思议,我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是酒井组长!”
我和明日香都僵住了,明日香突然激动地叫了起来:“难道,酒井枫,是我哥哥?”
这就是小牧季纱反对的理由?我觉得造化弄人,心底泛着丝丝凉意。
小牧季纱摇了摇头,目光苍凉,“不,只有中岛是我们的私生女。”
“私生女?”
“我……是第三者!”
我错愕,原来如此,所以她一直劝说我离开龙一,过正常女孩的生活,她竟然有一段如此不堪回首的过往。
而明日香却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将心比心了:“你也年轻过,你也为爱痴狂过,可你为什么不让我和枫在一起!”
“正因为我曾经走错过,所以我不要让你重蹈覆辙!”小牧季纱加重了语气,毋庸置疑她是为明日香着想,守着一份没有安全感的感情,或许一辈子都是命悬一线,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可是会后悔吗?如果问我,答案一定是不会,因为有爱,他就是自己的信仰。我相信明日香也不会。
“你请私家侦探调查我,可你怎么不调查我的身世呢?”小牧的脸上泛起阵阵忧伤,岁月的痕迹似乎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回忆被打碎,流出的是殷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