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做好准备,第一根消魂钉已经钉入了左手手腕,花千骨不防,忍不住一声凄厉惨叫,听得众人一阵胆寒。
另一个地方。
“不行,我要救骨头,不能再让骨头受那么多的苦了。”关在仙牢里的糖宝急得到处走,难道还要再重来一次吗?
花千骨颤抖着闭上眼,如此之疼痛她凭生从未受过,从手一直蔓延到四肢,疼到头皮都发麻战栗的感觉。鲜血顺着柱子流下,浸入缝隙之中,又覆盖上新鲜的一层。
“千骨……”轻水哭喊着,挣扎着上前又被朽木清流硬拖住,拉了。
紧接着又是第二根钉入右手手腕,花千骨不再失声惊叫,却仍是痛到咬破下唇。
接下来是双脚脚踝,膝盖,股骨,手臂,锁骨等,连钉十二个,每钉入一个,都可以听到穿透骨头和血肉的声音,以及花千骨的一声闷哼还有下面倒抽一口的凉气。轻水晕了,落十一,朽木,火夕,舞青萝等人都是双眼含泪。
霓漫天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扬眉吐气过,每钉入一钉,她的心中就涌出一股强烈的喜悦和兴奋。她恨只恨不能将她暗恋尊上的事情暴露出来,否则会让她死得更加难看。
天与地都在剧烈震荡着,杀阡陌和轩辕朗久攻长留不得入都快要急疯掉了。
轩辕朗手持利剑屹立当空,犹若天神。双眼之中燃烧起烈火般熊熊炽热的杀意,发冠崩落,长发在狂风中飘摇乱舞。体内真气仿佛被点燃一般,顺着他的经络延绵而出,化成滔滔不绝的力量从剑身上逸出。
而杀阡陌早已经杀红了眼,剑下毫不留情,上前阻止的长留弟子在他的剑气下不断迸爆。鲜血、脑浆、断肢、肠子,到处飞散四溅洒落。
天空中到处是各种波光散射,风吼雷鸣,矛戈如雨,剑气怒舞。几界之人,前仆后继,死伤无数。
杀阡陌和轩辕朗眼看便要突破,却突然又被一道青光挡回。定睛一看,竟然是儒尊笙箫默。
笙箫默长箫一扬,脸上笑意不变奉尊上之命,前来会会你们。在处刑结束之前,休想踏上长留山一步。”
十四根消魂钉下去,花千骨已是奄奄一息,她仙身已去了一半,魂魄也散了十分之一。疼得几度昏死,又再次被用法力强制唤醒。
好痛,可不可以直接让她死?不要再这样受折磨?她运功想要自断,却仿佛是被封印一般,半点内力都使不出来。
快点死,快点死……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呐喊,只盼着一切早点结束。
糖宝双手结印,使出所有仙力和妖神之力,突然,仙牢打开了。
“尊上……”落十一等人不停的在一旁磕头求情。
白子画依旧面色平静,只是有些不明的低头看了看的手,手在微微颤抖。
“停——”他突然开口,即将钉入花千骨胸膛的第十八根消魂钉停在了半空。
“师弟!”摩严大惊。
白子画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慢慢走了下去。花千骨失血过多,面色苍白一片,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他。
白子画手一扬,仙索松落,十七个消魂钉从她身体里脱出,花千骨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十七个窟窿血流如注。
众人皆不解其意,却不敢多言。落十一等人惊喜若狂,这下花千骨有救了。
“花千骨是长留乃至天下的罪人,却究竟是我白子画的徒弟。是我管教不严,遗祸苍生,接下来的刑罚,由我亲自执行。”
周围一片哄然,落十一等人都傻掉了。花千骨惊得更是面无血色,颤抖着双唇连连摇头师父,不要……”她不要!她不要!无论苦痛她都可以承受,可是如果师父亲自动手又叫她如何承担?
花千骨拼命的向后爬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而惊心的血迹。
可是逃不掉,她可能逃得掉?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子画一步步向她走了。
“我了,徒儿知了,师父……”她孩子一样慌乱无措的哭了起来,依旧没有泪,可是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害怕。
白子画依旧面无表情,弯下身子,从她身上抽出了断念剑。
花千骨完全呆住了,师父竟然……竟然要用断念。那是他亲手赠给她的啊!里面寄予了她多少美好幸福的回忆,她从来没有一刻离身过。可是,他竟然要残忍到用断念剑来处罚她么?
“骨头!”
花千骨看着那一个人。
糖宝走到她身边,扶起她。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阻止刑罚。”摩严的大劾。
“糖宝,你……快走!”花千骨有气无力。
“不,我不走!”糖宝眼里全是泪,拿出妖神之剑指着白子画,“尊上!你怎么会那么狠心!”
“她偷盗神器,放妖神出世,这难道不是错吗?”白子画从容地说。
“你知道头骨都偷盗神器是为了谁吗?”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好一个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那你爱她是错吗?”
众人大惊。
白子画微微皱眉,“我怎会爱上她?”
糖宝冷笑一声,“你现在不爱她,可是你早晚也会爱他的,尊上,你敢给我打赌吗?”
众人握紧拳头,这有什么不敢赌的,谁不知道长留上仙无情无义。
“我敢!”
“好,若果尊上你赢了,我和骨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果我赢了,你必须当我们俩的奴婢,绝情池水作证。”
白子画微微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