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没有回头,所以她看不到,男子的深情为她亲手埋葬,为她的爱,付出一切。
谁说痴情人不傻,最苦不过痴情人,最难不过忘情思。
身后一直默默不语的苏晴,看着身子摇晃着却还要坚持走的女子,“小姐,龙公子的婚礼你要参加么?”
巧柔停下脚步,低下头,幽幽的说道,“不会。”想也能想到,这是皇帝赐婚,而皇帝从来不会做无谓的事,这无非是让她死心,让少天安心为他打天下。
“苏晴啊,若是可以,我真想做一朵花,一朵日升而开,日落而谢的花。”女子忧伤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苏晴的心中。
帝妃宫,刘嬷嬷坐在宫殿的中央,看着缓缓而来的两人,冷着脸,“公主,你去哪儿了。”
巧柔抬头看着老人,她一定在这里等了很久,低眸浅笑,“刘嬷嬷,对不起,今日我不想学了。”
刘嬷嬷看着眼前女子落寞的神情,“公主,今日我们要学的十分重要,是大婚时的礼仪,后天就是大婚,明日还要为你做衣,装饰宫殿。”毕竟这是多少年来,皇宫第一次热闹的日子,必然是会大肆的宣扬一番。
巧柔却是淡淡一笑,“刘嬷嬷,大婚的时候有红娘在一旁搀着我,不会出错的,今日我真的不想学了。”转身走进了寝殿,身后的妃颜也跟随着一起去了。
只是当他们离开的时候,似乎一声轻叹在宫殿空旷的上空回响。
推开沉重的殿门,看着空旷的宫殿,心底的大洞一点一点的扩散,终于吞噬了整颗心,“苏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
苏晴点点头,转身离开时,却看到了妃颜,“妃颜姑娘。”
妃颜看了一眼她,不免抱怨道,“苏晴,今日你和公主出去为何不说一声?你知道全宫上下,为了找你们都乱了套了,就连皇上都……”女子的话语未能说完,因为巧柔的冷淡的声音响起。
红衣女子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声音说话,从来都是轻轻柔柔的她,第一次如此暴躁,“我说的话,你们都听不见是不是?我说,都出去!”
妃颜面色尴尬的看着女子,而一旁的苏晴早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只能低着头,关上殿门,“妃颜,晚膳不用叫我了。”
妃颜小心翼翼的说着,“是。”也不知为何,看着消失在门缝的公主,第一次觉得这个公主,并不柔弱,她是坚强的,她是强大的。
身后是一直等着她的苏晴,“妃颜姑娘,今日早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妃颜看着她,口气冷淡,“今日早上,你们离开之后,皇上本想叫公主一同用膳,没想到寝殿内居然空无一人,便立刻让人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连早朝都不上了,若不是后来刘嬷嬷来了,怕是皇上现在还在帝妃宫等着公主回来呢。”
女子说完之后,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要离去,却被她一手拉住,“你是说,皇上为了公主差点连早朝都不上了?”
妃颜点点头,感受到手臂上的手松开了,便离开了,“苏晴,我们的主子,还在挣扎。”
身后的粉衣女子站在花树下,却不知为何泪湿了衣襟,花瓣落了满头,却还在喃喃自语,“小姐,若是可以,苏晴真想带你离开这里。”
蓝衣女子渐行渐远,今日明日,过了这几日,帝妃宫就和从前不一样了,还记得当时她在泰宁宫当值,却不知为何被柯总管拨到了帝妃宫,这个为金柯公主所准备的宫殿,富丽堂皇,种满了永不败落的帝王花,这是一种象征,当时她就知道金柯公主在皇帝眼中是不一样的。如今皇上的种种也证明了这一点,只是这是福还是祸呢。
紧闭的宫殿内,光线昏暗,一个女子抱着双腿,头埋在双膝内,轻微的哭泣声,让人止不住的怜惜。
她想到了,一直都不曾变过的是他,一开始遇到的也是他,一直在错过的还是他。
如今他也要成亲了,日后他还会子孙满堂,甚至会成为万军将领。
只是他的生命中不能再有她了,而她的生命中也早已没了他。
她不知为何这么难过,双手摸着小腹,“孩子,娘亲很没用,什么都没能守住。”
宫殿内回荡的是女子孤独的自语声,“孩子,刚刚你看到的就是你的龙叔叔,他对于娘亲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他就要成亲了,娘亲并不是因为爱他而伤心,而是因为失落。”
本就无所依靠的她,如今又缺失了一个。
少天啊,愿你以后的人生中不再想起慕轩梅。
少天啊,愿你以后的人生中幸福美满。
少天啊,她曾爱过的人,一定会幸福的。
夜晚,浮生殿内,一个女子坐在窗边,“你是说今日皇帝哥哥亲自许下了婚约?”
身后一个蓝衣女子轻轻诉说,“是啊,公主殿下,恭喜你从小的梦想就成真了。”
月光下女子的容颜美丽动人,双眼如同秋水剪瞳,肤若凝脂,嘴角微微一笑便会出现两个小小的酒窝,“单青,事到如今我还会想起那时初见龙哥哥的时候。”
那年鹅毛大雪,她在御花园中游玩,那时的她还年小,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她只是看到少年站在早已枯萎的红梅下愣神。
她走到少年的面前,稚嫩的声音让少年不得不低下头看着她,“哥哥,你在看什么?”
那时年少的少天,低下头看着身穿锦服华带的她,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温柔的笑着,“你是六公主是不是?”先皇有很多儿子,但是女儿却只有一个。
她惊讶的看着他,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哥哥,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她的脸上写着我是公主几个字么?
少天看着她幼稚可爱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轻轻抱起她说,“因为你的腰牌。”
她低头才看到腰间沉甸甸的腰牌,“就因为这个么?”
少年看着远处跑来的人影,若隐若现的灯火,便在她的耳边轻轻说,“公主殿下,你该回家了。”
说罢,她就觉得身子一轻,环绕着她的温暖已经消失,雪白的世界中只有她还呆呆的站在梅树下。
那时的还没有单青,而是母后身边的刘嬷嬷找到了她,“公主,你乱跑什么?这冰天雪地的,冻坏了怎么办?”说着就将手中的棉袄披在公主的身上,见她还在四处看着什么,“公主,你在看什么?”
她低下头,转而又笑着抬头看着刘嬷嬷,笑得两个酒窝深陷,“刘嬷嬷,我刚刚遇到属于我的倾城了!”
那时的她总是和哥哥们一起上御书房,先生曾经说过,倾国难倾城,佳人不见,壮士归去,问梦里,佳人不再。
五哥哥曾经说过,若是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他的倾城。
而那时的三哥哥,也就是后来的皇帝,却说,倾国难倾城,不如少年壮志。
后来她才知道她的倾国叫龙少天,是威风凛凛的将军。
后来她才知道他那时看的是什么,是他的倾国。
单青开口打断了公主的回忆,“公主,过去的就不要再想了,如今该准备你的婚事了。”
婉茹低下头,“单青,皇帝哥哥说了什么时候成婚么?”
单青皱着眉回想,“似乎是想要和他同一日。”
婉茹抬起头,微风吹过她小小的酒窝,“同一日?”他过几日就要和金柯公主完婚了,“很急么?为何要同一日呢?”
单青看着眼前皱紧脸的主子,不由的笑道,“公主,你若是不愿意,不如明日去和皇上说,皇上从小不就最疼你了么。”
婉茹点点头,看着窗外微风习习,她真的可以嫁给他了。
倾绯阁,德庆看着眼前的云裳,昨日的伤痕早已消失,“云裳听旨。”
云裳跪在德庆的面前,身后的宁才人也低着头看着光滑的地面,“云裳接旨。”
德庆清了清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云裳品行端良,故特封为云嫔,今日侍寝。钦此。”双手将圣旨递给了云裳。
云裳接过圣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德庆看着云裳,冷淡的说,“云嫔娘娘,快些和奴才更衣,皇上已经在恩泽殿等着了。”看着眼前淡然的宁才人,而云裳则是一脸的喜悦。
当云裳走出倾绯阁时,德庆走到宁才人的面前,“宁主子,你很聪明。”
宁薇薇淡笑,“不过是顺了他的心。”
德庆笑着转身离开了,所以他没有看到宁才人的孤独寂寞。
恩泽殿内,皇帝坐在宽大的龙床上,看着被人抬进来的云裳,“出去吧。”
云裳此刻光着身子,闭住呼吸感受着周围的气息。
皇帝将裹着她的棉被解开,女子一头长发也难掩春光,“云裳,你来了。”
云裳看着皇帝眼中难掩的欲望,双颊变得通红,不过又想起刚刚嬷嬷曾经教的,她放下双手,低着头,微闭双眼。
皇帝见此,不见可闻的冷笑,伸手脱去身上的衣物,一手推倒她,一手抚摸着她的全身,女子难耐的呻吟与男子急促的呼吸声,传遍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