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月炎登临第七层看到眼前情景时,竟怒的笑了出来。
此刻,在渊客栈第七层楼上一静一动清楚地分为两个阵营。一方是十二只种子队伍在切磋台下兴奋的围观,另一方则是切磋台上那十三支队伍战作一团。但是细瞧之下就会发现,那切磋台上竟然是十二只队伍在极其不公平地群攻那临安城的种子队伍。
疲乏的白小蝶正艰难地与几位女童交着手,而与她背靠背站着的秋冉则是脸颊红肿,头发凌乱却仍在咬着嘴唇狠狠的还击着那围攻过来的女童;在他们不远处的古战一只眼睛已经被打青了,正瞪圆了双目在吃力的挥着重拳,那雷属性的魂力多少会使人忌惮;在切磋台中央处,钱冠灵活地穿插在七八名小童中间,间或踢出一两脚,但钱冠的胸前早已被血迹染红;另外那方浪与方潮两位兄弟虽然配合默契,但也只是在苦苦支撑,身上多处布满了脚印;最惨的是要数那山道函与秋大千两位已经躺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水月炎略一看便明白了,只见那围攻他们的十二只队伍多数是他们临安城队伍来到客栈时那些排队办入住登记的队伍,这些队伍是气不过临安城种子队伍的插队,竟一直隐忍到了这切磋日来作报复。
“哼!我水月炎的兄弟是你们能欺负的么?我们临安城也不任何人可以轻易揉捏的!”水月炎没有任何疑惑,飞身入了那切磋台,只见他白发飘逸脚步灵动左突右冲,顿时如白额猛虎下山一般的势不可挡。切磋台下那围观的众人一时竟惊呆住了,他们本以为会是一场一边倒的无聊之战,但现在水月炎便是那切磋形势的变数。
“咦……有意思!这才好看嘛!”切磋台下一位装作大人样式拿着扇子的小童顿时兴奋起来。
“呵呵……白头发?步法倒是不错……可惜魂力太弱!”一位浑身显出冷冽的男童躺在房梁上低头冷笑。
随着水月炎的加入切磋台上临安城这方的颓势立时止住,但仍然不占优势,不过水月炎的勇猛也鼓舞了众人的士气。
水月炎先是来到了秋冉身前,以手作剑地砍在那即将触到秋冉肩头的一只拳头上,顿时惹得对方秀目圆瞪,可水月炎才不管什么男童女童之别,他只知道此刻那许多围攻他们之人皆是敌人。
“谢……谢……你……水月……炎!”秋冉喘着气艰难的说道,而此刻水月炎才惊见这秋冉的嘴唇竟然已经被她自己咬破了,原来她早已将近力竭,只是那种不服输的劲在苦苦地撑着她。
“没事!你护住白小蝶身后,之后就交给我!”水月炎说罢,并不做停留就来到了古战身边。
“二弟,大哥来晚了!怎么样?还能打么?”
“大……哥……!我能!”古战喘着粗气,因见到水月炎,此刻战意更加高涨。
“哈哈……那么咱们就与他们战个痛快!”水月炎豪气不减哈哈笑罢,就凝视着右手手掌,口里轻声道“大江入海……”只见他步法轻盈诡异,以手为剑,手剑一出,谁与争锋。转瞬便又削倒四人。
“二弟,走,我们去找三弟!”水月炎一马当先,古战随后而至。
“大哥,二哥!你……你们来了!哈哈!”相距还远,钱冠就兴奋的朝着水月炎与古战招呼着。
三兄弟聚于一处,顿觉无比欣喜,而那钱冠竟激动的眼圈红了起来。
水月炎打眼一瞧切磋台还有其他队伍的小童六七十人,而自己这方白小蝶与秋冉已是力竭,方浪与方潮兄弟在刚刚这一会却又挨了几拳,两人的鼻子正在流血。水月炎刚刚也从古战的拳法与钱冠的步法里猜出他俩的魂力也近乎枯竭。
“二弟,三弟!我是你们大哥么?”水月炎与围攻之人交手的空隙郑重的问着古战与钱冠。
“当……当然是了!”古战与钱冠异口同声答道。
“那么,你们信大哥么?”
“嗯!从不怀疑!”
“那好!你们现在赶紧去帮助白小蝶她们与方浪方潮兄弟,带着他们退下这切磋台。”水月炎坚定的说道。
“啊?这怎么可以!大哥……”
“别说了!你们快去!听我的没错,你没发觉他们的意图么?”水月炎急道。
“啥意图我们不管,不能把大哥一个人留在切磋台上!”古战圆圈红红的倔强着说道。
“二弟,三弟你们没看出来么?他们这根本不是切磋,而是想用群殴来把我们临安城的种子累到力竭,后天就是考核日了,你知道那样的后果么?还不快去!”水月炎霸道的喊道。
看着二弟与三弟眼圈含泪的分别跑向方家兄弟与白小蝶、秋冉处,水月炎微微一笑,目光凛然的望着四围涌向自己的小童,缓缓举起右手轻声喊道“……水击八方……大水无痕……”只见水月炎高举的手掌竟带着那不可阻挡之势,不停的切在来人的手腕之上。
“哎呦……”
“疼死我了……”
“我手腕断了……”
顿时,那被水月炎击倒在地的小童越来越多,而那龇牙咧嘴的哭叫声愈演愈烈。水月炎望着钱冠掩护着方家兄弟已经退到了切磋台下,而白小蝶与秋冉也在古战的保护下快退下擂台。且他们几人在下切磋台前也从地上搀扶起了昏迷的秋大千与山道函,这也让水月炎十分感动。
“好了!就让我来给你们讲个道理吧!”水月炎冷笑地望着台上那高矮不一、长相不同的陌生面孔,傲然的大声道“第一:临安城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第二:我这白发之人的兄弟不是你们可以揍的;第三:我真生气了!”
“哈哈……笑死我了!”
“他以为自己是谁呀?种子金榜的第一么?”
“还跟我们讲什么第一、第二、第三……哈哈……实在可笑!”
“哈哈……原来他是个傻子!”
那把水月炎团团围住的五十多名小童像是听了笑话一般嚣张的谈笑着。
而此刻,切磋台下角落里一名一直低头抱着魂兽蹄子的胖男孩则是突然停止了啃咬魂兽蹄子,并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水月炎。
而房梁上的那位冷冽的男童此刻已经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水月炎,突然一张嘴低声道“切!原来是个蠢材!大话谁都会说!”
水月炎保持微笑安静的看着这一切,他心里则在周密的计算着自己与眼前每个人的距离,而他嘴里则是轻声数着“一、二、三……四十九、五十……五十六……”原来他在给这五十六人按着不规则的次序编着号码。
“我用尽魂力,一套‘水势剑法’下来,应该都能解决!但关键是不能错了杀敌次序,若错了次序就会浪费魂力,或被围困住,就难以脱身了!”水月炎反复计算并模拟的考虑到眼前众人骤然间可能发生的反应与进退时走位的变化。
“好了!来决战吧!”水月炎大喊一声镇住了当场的笑声,接着他稳稳的举起了右手傲然道:“水势剑法”
随即只见水月炎如同白额猛虎入了羊群,也如那势不可挡的激流顺势而出,接着一连串的“啊……啊……”声此起彼伏,不一会的功夫台上唯一站立之人就只剩下了水月炎,而地上各人则是齐刷刷地握着手腕痛苦的嚎叫。
顿时,切磋台下无比的安静,仿佛所有的呼吸都停止了一般。
房梁上那位则是憋红了脸瞪大了眼睛死死的咬住嘴唇。
拿着扇子潇洒非凡的那位则是一动不动的张着嘴!
“咣……当……”那胖男孩手中的魂兽蹄子掉在了地上。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再冷静地喊道“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