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晌午,迷迷糊糊的柳如惜揉了揉双眼,看看强烈的日头,抓了抓已经乱糟糟的头发。颓颓的走到镜子前,拿起梳子,梳着这一头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发上已经打结,无奈只好一点点的把头发顺开,看着自己不知不觉的已经习惯了梳这一头的长发,没有了以前的看见头发都心烦的样子。心中的惆怅说没有那是假的。
“吃饭……”吃什么呢,这半年来,一直是吃嘛嘛香的柳如惜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食不知味。走到已经结了一层灰的厨房,居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这些日子,柳如惜的饭食问题都是在慧姨家解决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慧姨家住的,因为她不想回来,只感觉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有上官桐的身影,索性就不回来了。尽管是认床睡不着,也总比一回家就是满脑子的思念强。
直到能够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才回来,只不过这个在做饭方面的九级致残的生活白痴,尽管快饿死了也不下厨房。没有人直到是为什么,慧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柳如惜去家里吃饭,因为不提醒的话这个熊孩子可能会在家里睡一天也不会起来。
把手里的头发挽起,梳了一个简单发型,扎了一根白玉簪。其实挽髻这些东西柳如惜是一点都不会的,只是一次慧姨去找柳如惜的时候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只是用发带扎了起来,没有一点女生的样子。
慧姨的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苍蝇了,无奈之下只好给她挽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饰,看到桌子上有一根白玉簪便给她扎了上去。这根白玉簪是柳如惜再一次帮了知县爷破了案子之后,知县爷的夫人送的,说是这么年轻的饰物自己用不上,看着与如昔挺合适便赠于了她。如昔拿回家之后便放在了桌子上,没动过。
自从慧姨教会了她挽发之后,柳如惜便不似从前那般不顾形象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女孩子,整天蓬头垢面的多丢人。
看了看自己的衣柜,都是晋淑晴三天两头送来的衣裙,看着柳如惜回来之后整天整天的不开心,便找些借口送了些东西。
柳如惜每每看到这些简简单单却不失优雅地衣裙都头疼,却又不好推脱,只好说“这些裙子我一时也穿不惯,等下回能不能送些点心。”一边说着还一脸傻乎乎的笑着。
看着衣柜里被晋淑晴清扫的只剩裙子跟练功服,柳如惜只是无奈的笑笑,随手挑了一件白底散花百褶裙穿上便出门了。
都晌午日上三竿了,柳如惜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一个有工作的人。走在街上,依旧在拐角的那家烙饼的摊子上买个饼,摊主看到又是柳如惜便照旧多打了一个鸡蛋。毕竟这个人已经照顾他的生意半年至多,人们看到柳如惜每天都买这家的烙饼也跟着买,久而久之生意越来越好。
“谢谢老板。”柳如惜付了钱之后对摊主说道。
摊主高兴的擦擦手,说道:“那是啊,要不是柳姑娘光顾我的生意,哪会如现在这样好。”
老板娘闻声走来又看了看柳如惜的装扮,“柳姑娘今天这一身,我还真没认出来。这是我自己腌制的小菜,拿去尝尝。”说完便塞给柳如惜一个小坛子。
“那怎么好意思呢,刘婶。”柳如惜心头一暖。
“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这几个月看着你越来越瘦,阿婶也是干着急。”
柳如惜不好再说什么,道谢之后抱着坛子赶去了画铺。
刘婶看着柳如惜的背影,对自家相公说道:“你看看这孩子,半年多了都不多笑,整天苦着脸,心里肯定更憋屈。唉。”摊主没有接话,只是默默认同了媳妇的话。
刘氏夫妇也乘过柳如惜的恩,他们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出嫁,承欢膝下的还有一个不满三岁的儿子。
想当初,两人只是忙生意,没有照顾好孩子,孩子跑出去了两人都不知道,当时贩卖孩子的一群人风声正紧。吓得两人是胆战心惊,要不是柳如惜把孩子安然无恙的抱回来,两人可能都后悔死了。
走到画铺,柳如惜把怀中的小坛子交给慧姨,就直接逗小耗子去了。看着摇篮里的小人儿被她逗得咯吱咯吱的笑,柳如惜的心头的惆怅不知不觉得减了不少。
“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又睡过头了?”慧姨走过来把孩子抱起来说道。
柳如惜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我这昨天不是帮蔷姨解救她儿子去了吗,回家的时候都大半夜了,没注意时辰就睡到现在。”说着拿手捏了捏小耗子胖嘟嘟的脸蛋,弄得小耗子一脸的不开心。
“你这臭小子,一脸不开心的是要闹哪样,姐姐我过来看看你,你还不开心。”柳如惜又捏了捏滑嫩嫩的小脸。
三人玩的欢快之余,店里来了一个人。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一身墨兰色的锦袍,腰间一条金色腰带,腰带上缀着一个青白玉佩。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你怎么来了?”柳如惜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如惜就这般不欢迎我?”不错,这人就是这半年时而都会来画铺消遣一二的凌云天。看着柳如惜的表情,凌云天的脸上多了一丝不明的笑容。
“不欢迎你还不是照样来?”柳如惜一刻都不想与他交流。
这半年,凌云天不知从哪得知上官桐不在柳如惜的身边,便隔三差五的跑来找她。从一开始的无事献殷勤,到最后的无事献礼品,再来就是无事讨好讨好赵叔,最过分的一次直接说出了提亲二字。气的柳如惜直接把他轰了出去,并且一脸严肃的告诉赵叔慧姨不能当真。
二人当然知道是如何,便不再多说。每次凌云天来时柳如惜便会躲起来,慧姨也只是出于礼貌的说上一两句便让他自便。
这不,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