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简白给我找过来!”随着一声焦虑又包含怒气的声音,众人直愣愣的看着一个染满血的白衣男子抱着同样一身血的女子一路冲撞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都聋了吗!”夏侯楼然看着一群下人没所反应,怒气更盛。而这里的下人看着外表温润文雅如玉人一般的王爷这般模样,吓的连忙活动起来,叫人的叫人,帮忙的帮忙……
李言琛在扶摇城的贵宾间等待着夏侯楼然和解,战场上的胜利让他现在心情极度的愉悦,故放松下来的这会,他正在房内优哉游哉的饮茶。忽然,门口急匆匆的跑来一个小厮,“凌王殿下!”
李言琛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看着来人一副着急的样子,微皱眉头,“怎么了?”
“夏侯王爷现在不在和解。”
“哦?”李言琛站了起来,“这么回事?”
小厮又说道,“夏侯王爷和解途中去了一个地方,后来又从哪里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而且那个女子好像伤的很重,现在那边正在召简公子去看病呢。”
“什么?!”李言琛露出一丝不可思议,自言自语道,“楼然和解途中走了?那女子什么人,还要简白去看。”
“凌王殿下,您要去看看吗?”小厮问道。
李言琛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带着一肚子疑惑由小厮带领着走向夏侯楼然在扶摇城暂歇的地方。
李言琛刚到夏侯楼然的房门口,就发现里面站了不少人,下人们来来往往,几个奴婢陆陆续续的端了鲜红的血水出来。什么人受伤这么重,还这么大排场……
李言琛走进房门去,只见夏侯楼然正皱着眉头站在床边,眼睛里的伤痛显而易见。李言琛一惊,什么人能让他如此。
“楼然?”试探的叫了一声,可眼前这个男子似乎完全沉浸在床上那个鲜血淋淋的女子身上,好像现在整个世界塌了,他也不会动摇一分。李言琛咋舌,好奇的转向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此时,简白正在替她冷静的把脉。等看清了床上那人的脸,李言琛不自主的惊讶出声来,“啊?”怎么是……她啊。上次在楼然的府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大美人,也就是楼然的王妃,江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竟然受这样的伤。她不应该在京都才对吗?
“怎么样?”在李言琛还在疑惑中的时候,旁边的夏侯楼然着急的问道。
简白收起手,皱着眉头。夏侯楼然显然是焦虑得很,“简白,她到底怎么样?!”
“冰刺鞭。一般男子受这种刑都很难熬住,而王妃……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简白直截了当的说道。夏侯楼然听罢怒极,一把拽在简白的衣领处,“你什么意思!不管用什么代价,我要她活!”
“王爷,属下自当尽力。只是,您现在身上的伤也没好全,希望您不要轻易让情绪这样起伏。”简白皱紧眉头。
夏侯楼然冷哼,“现在是她的伤比较重要!我不管你怎么做,反正我只要结果,那就是要她完完全全恢复原样!”
“诶诶诶,楼然你先放手。”李言琛见夏侯楼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连忙上前阻止,“简白可是神医,他肯定有办法救你的王妃的。你这样抓着他让他怎么看伤啊。”
也许是李言琛的话起到了作用,夏侯楼然渐渐松开手,“要怎么做。”
简白咳了咳,“现在王妃身上的鞭上必须要尽快上药,可她衣服与血肉粘在一起,要脱下来定是不易的,而且,会非常疼痛。”
夏侯楼然不安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江娆,“痛?她已经很痛了!有没有办法让她不痛!”
简白为难的看了看李言琛,还望凌王解救解救自己,王爷今天已经彻底的没了理智了。李言琛尴尬的站在一边,“楼…楼然,现在必须这么做。”
夏侯楼然呆怔了一会,然后径直的坐到床边,“娆儿,你能忍住吗?”
江娆听罢勾了勾唇,身上痛,可是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感。看着他的模样,她真想抬起一只手摸摸他粘上血迹的脸,也想伸出食指抚平他眉间的不安。只可惜,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最终,江娆还是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能。”
简白听罢,也不再犹豫,连忙指挥着一旁等待着的下人,“你们几个去拿着我写的药方去熬药,你们几个去那点参片来,还有你……”
房间又开始忙乱起来,江娆躺在床上,看着床边那个男子,只用口型对他说道,没事的。夏侯楼然扯了扯嘴角,颤着手摸上她脸上包扎好的伤口,“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江娆显露疲惫的眼间闪过一丝狡黠,真的。
“真的。”夏侯楼然温柔的笑了笑。“替你杀了那个女人,好不好。”
江娆别扭的看了他一眼,夏侯楼然又好像自言自语说道,“杀了她好像太便宜她了。”
“……”
简白交待完事回过头来,“王爷,替王妃上药……”
“你们都出去,留下两个女的就行。”夏侯楼然没有回头,只看着江娆。
“是。”简白恭敬的点头。
这时,参片也拿来了。简白走到床边,“王妃含着这个参片。还有。”简白转向夏侯楼然,“王爷,与其一点点的扯开衣服长痛,还不如短痛。”
夏侯楼然皱了皱眉头呀,不语。
简白叹了口气,又说道,“如果王妃等会晕了过去……那,给她吃这个血丹,可以护住王妃的心脉。”
“好。”夏侯楼然接过来。
李言琛看了看现场已经准备完毕,“好了,大家都出去吧。”众人听罢,陆续的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了夏侯楼然和两个婢女。
而此时,江娆才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从夏侯楼然叫众人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顾不上自己到底痛不痛了。刚才简白说的她都听进去了,但她听到的重点不是她的伤有多重,而是……夏侯楼然要亲手帮她上药!那么意思就是说,她要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任他宰割’!怎么可以!!
可夏侯楼然完全没有想到江娆现在脑子里的想法,“娆儿,忍着点。”说完,自顾自的拿着剪刀开始剪掉衣服。
“等等…”江娆使出吃奶的力气抬起一只手按住夏侯楼然的手。夏侯楼然顿住,看向江娆。只见她此时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绯红。他心中顿时了然,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是我妻子。”
江娆无语,我知道,可是……可是我们是有名无实啊!现在这个样子,自己难免会觉得很尴尬啊。
再看看夏侯楼然,早已经不理会自己慢慢的开始剪。他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
“啊。”身上突如其来的痛拉走她的思绪,夏侯楼然顿住,抬眸看向江娆。
江娆看他眼中的挣扎,强行忍住要溢出口的痛呼。
“痛就喊出来。”夏侯楼然掩住眸中的心疼,垂下眼帘继续手上的动作。
身上撕裂般的痛不断冲击着江娆的神经,她甚至忍的把嘴唇咬的血肉模糊。终于,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夏侯楼然将手中的剪刀交到一旁等候着婢女手中。
“娆儿,这是最后一步了……”最后一步,把衣服直接掀开……
江娆闭上眼睛,无声的告诉他她准备好了。现在,她也已经顾不上什么羞赧害臊,人都快死了,那些不重要了吧!
夏侯楼然努力告诉着自己要沉静,好像是第一次,他一次又一次的稳不住自己的心性。他甚至不敢去想她万一经受不住要怎么办……
沉静了会,将粘满鲜血的手放置在她的下颚下方的衣料上,皱起眉头,用力的一拉!
“啊!”不出所料,江娆闭上的眼睛猛的睁大,控制不住的惨叫出来。衣料经过这一段时间,与血肉糊在一块,这么一拉,更是将结痂拉开。
惨叫声过后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夏侯楼然怔怔的忘记了言语,看着眼前的女子惨叫,再看着她眼里逐渐失去色彩,最后,看着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