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了太多的凌辱及欺骗,短暂的阅历不是没有让我学会警惕。但是在梦想面前,我愿意冒险去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因为只要抓住一点机会,我就可能有机会去洗刷曾经的屈辱。
和他聊了很长时间,我回去把仅有的两千块钱和身份证拿了过来。将自己的将来交付给了一个陌生人,不是没有质疑也不是没有防戒。送上自己仅有的东西之后,暗自发誓,如果面前这个人让我参加了比赛,给我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我定要拿到冠军,两万块将有一半会是他的。如果他只是一个骗子,骗走了我仅有财物,将来我也会努力,努力找到他,然后让他生不如死。
把东西交给他后,他让我回去休息一晚,明天过来把身份证拿回去。我点点头,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这个社会还有些好人。回去之后,躺在床上,无法安然入睡。半面幸喜,半面忧愁。干脆起来,原地跑,俯卧撑,凡是能在这狭小空间里释放自己的动作,我一遍又一遍地锤炼着自己。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昨天遇见他的地方。等到冷清的大街开始忙碌,等到别人上了班,等到烈日直射到我头顶的时候。才意识到,是不是又一个骗子。我到大厅里打听,很多人说并不认识我所描述的那个人,这下我更确定那个人就是个骗子。当我继续询问关于比赛的情况后,工作人员告诉我报名还没结束,只要一张身份证就能报名。
当时脑子里已经没有了反应,我向工作人员解释昨天发生的事情,依然在为参赛的事付出努力。但是只有人笑我傻,至于比赛没有人会帮助我。只有一个女孩提醒了一句,“赶紧报警吧,兴许还能找回。”
那是我第一次报警,然而其结果丝毫没有改变。我依然记得有位警察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们每天都很忙,也不可能为了你这两千块钱,到处跑吧!再说你这有手有脚的也不至于饿死是不是,留个联系方式,有情况到时候通知你。”
我把暂住的地址留给了这位警官,为了得到他丝毫的同情心,尽快帮我解决面前的困难。我甚至告诉他自己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然而这位警官白了我一眼,“我是警察,只能做份内的事,其余的我管不了。”
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很大,以至于我不会再去相信这些执法者。即使在未来遭遇到更加悲催的事情,我也只会依赖自己的能力去解决。别人不会没有目的的帮助你,这就是我的生存法则。
还好暂时有个落脚的地方,但是这段时间我没有办法去找份工作来维持生活。整天面无表情地游荡在和他相遇的地方,只求再让我遇见他一次,再遇见我不会让他以后还能站着生活。
几天没吃没睡,自己都忘了。出租房里的自来水成了我唯一填腹的东西,以前再苦再累也比不上现在的落魄,这就是社会。我翻过垃圾桶,收集过空饮料瓶,换取几个馒头,这样的事大概干了一个月。我已经无力继续续租,尽管租给我房子的老板娘没有赶我走,但是我已经欠了一个月的租金,她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诡异。
身上最多只有几十块钱,这都是捡废品换来的。晚上我也没有睡觉的地方,公园里的板凳,成了我一段时间里的床铺。也有想过回家,但是我不能,我不是这样的人,在这里丢掉了东西,要在这里找回。拼命寻找欺骗我的人,才是停滞在这里唯一的原因。
那天晚上和平时一样游荡着。当时出了一个突发情况,只看见三个人在追一个落跑的人。落跑的家伙胸前还死死地抱着一个包,急速穿梭在人群之中。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想都没想,直接一拳把他撂倒在地。或许是刚刚被骗,心里面就对这些偷抢骗的角色产生极大的报复心理。
追他的三个人赶上后,一个人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太感谢你了兄弟。”我面无表情地摇摇头。看着另外两个人架走被我击倒的落跑者,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上来拍我肩膀的人,掏出两百块钱递给我。我现在的确是需要这两百块钱,就豪爽地接下了。“哈哈哈,小兄弟也是个爽快人。走,请你吃顿饭怎么样?”
太久没有吃好喝好,现在有人主动请客,我又怎能放过。其实也不会在害怕他想骗我什么,因为上一个骗子已经骗去了我的所有。饭桌上,我顾着把可口的东西塞进嘴里。
“兄弟也是个练家子吧!不知道现在在哪高就,不嫌弃的话跟着我后面干,吃香喝辣算不上,好歹比你现在的收入乐观一点。”
放下碗筷,自己身份证丢了,现在想找一份简单的工作都有点难度,况且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还接着捡垃圾吗。这时候虽然所有的防御底线都松懈下来了,但还是有些顾虑没有答话。
“兄弟,以后跟着我,我叫王凯,以后可以叫我凯歌。”说完他便走到前台结了账。我也说不准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我是个练家子,也绝非平常人。不知不觉自己就跟着他的后面走了起来。
王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总是一幅非常冷酷的样子,大多数时间身边总是跟着四个人,其中也包括我。收入不低,仰慕或者是追求他的女人数也数不过来。但是追求他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喜欢整日出入酒吧等娱乐场所的画眉(‘画眉’指的是被浓妆艳抹遮住了本来面目的女性)。凯歌曾经就对其中的一个画眉说过这样的话,“我允许你靠近我,但绝不能缠着我。”
凯哥给的工作,便是让我们协助他管理几个地下拳击市场。这是我最早接触到黑拳,但却不是以一个拳击手的身份出现在地下市场中。我们跟着他,没有薪酬,但是有个不错的住处,没有三餐的烦恼,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个不错的临时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