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回来后,向他说明我要去王叔的工厂上班,但是要带着一个人,还要个舒服的岗位。父亲说,正好今晚王叔来我家吃饭,你自己去和他商量。晚上王叔来的时候,我比以往喊的更加亲切。等我说明了情况之后,王叔答应的也够爽快,而且我说是个女生需要特殊照顾的时候,王叔还向我保证一定会安排好。
第二天早上四点的时候,我就站在走廊里等着她。她起的很晚,将近八点的时候,才见到她。穿的很美,一身蓝色的装束是我这辈子最惦记的色彩。
“早啊!”
“又是你!干嘛?”
“不是说给你介绍一份好工作吗!安排好了,跟我去吗?”
“今天啊!不行,我答应别人今天去面试了!”
“哦哦!那你去吧,我在昨天吃饭的餐馆等你呗!”
“干嘛?”
“把昨天吃的还你。”
“呵呵!等我中午回来再说吧!我要来不及了,先走了啊!拜拜!”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并不期待她去面试会成功。却也有些担忧,怕失去了跟她接触的机会。有些烦恼,这是我这两年来不曾有过的东西。独自跑去公园,来回走着昨天和她一起走过的路线。痴迷拳头的自己,丝毫没有训练的意思,想着她我更愿意安静一点,慢步游荡也是一种境界。
中午见到她的时候,她有些失望,面试没有成功。我却暗自高兴的不得了,请她吃饭。并且邀请她去王叔的工厂上班,她点点头,表示先去看看再说。我要感谢王叔,王叔的确给她安排了一个很轻松的质检工作。反倒是我,被安排在生产线上,就这一点让我不太满意。
回到城里的确要比山里生活的好,因为这里有她柯文欣。每天和她一起上班,一起吃午饭,一起回家。休息的日子里还能够请她出去走走玩玩。如果能够回到那时候的生活,我愿意拿我最辉煌的时刻去换,哪怕再有一天也好。
工作的职能不同,她每天就是抱个本子,来回在车间里,监督我们制造的小玩意有没有残次品。每当看见她过来的时候,我总会放下手里的工作,屁颠屁颠跟上去走一段。别说我们领导看着难看,就连其他的质检员也很反感我的这种行为。但是谁能管着我呢?倒不是因为这个工厂是我王叔的,而是我在这里飞扬跋扈惯了。再加上自己五大三粗的样子,谁也不敢惹我。
最开心的一次就是,质检员和我们生产线发生了冲突。这种情况很常见,毕竟质检员是专门找茬的角色。但是这次矛盾有点激化了,双方都有人大打出手。我站在一边观看,文欣站在我的后面死死抱着我的胳膊。也许她害怕了,我告诉她,“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她却用手里的本子打了我一下,很温柔,也很舒服。“我是怕你打别人,你站着不许动。”当时就兴奋的不得了,心里就想,要是你能这样抱着我的胳膊,这辈子都站着不动那又如何。而且更希望这场冲突能晚点结束,偏偏那个该死的厂长,半分钟不到就出现制止了混乱。但也够开心的了,那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文欣。
还有件事不得不提,每天午饭我都是和文欣一起的。因为我饭量大,她总会把多余的饭菜送到我的碗里。偏偏一次她来得晚,
我都走到窗口准备打饭了,才见她慢悠悠地进到餐厅,我赶紧招手让她过来插队。王叔工厂的规模本来就不小,每顿都有上千人赶在饭点过来吃饭。为了维护秩序,通常都有保安在这看着,提醒大家注意秩序依次排队。这天在食堂值班的还是保安队的队长,他见文欣插队,说什么也不让她端走已经打好的饭菜。
如果一个人这样对我,我可以忍受,但是对待文欣那是绝对不行地。我气的把手里的饭菜往地上一掼,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蛋。多少年练就的肺活力,‘滚蛋’二字从我嘴里冒出来,使本来喧扰的餐厅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的目光转向这里。我的嗷叫令他失去了几秒钟的威严,反而跟我叫板起来,他尽然直接从文欣的手里夺下了饭菜。
他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我,什么也不说,直接一巴掌扇他脸上去,“跪下!”再次的爆吼,彻底令他失去了威信。和他四目相对,双方也都是满眼的怒火。在我们这,打人也是有讲究的,巴掌直接呼在人家脸上,那就是同等于刨了人家的祖坟。就是长辈打晚辈,老师打学生,老板打职工,若不是愤怒到了极点,还没人敢直接打别人的嘴巴子。何况我是在大庭广众下给了他这一巴掌。文欣想拉着我往外走,我站在那里她不可能拉得动我,“顾子新,我生气了啊!”她这一句话,就像是核弹,威力什么都比不了。
跟着她走了出去,考虑到她还没有吃饭。即使再怎么爆烈的我也会温柔地问她想吃什么,我去买点。她没有说话,直接把我拉到工作区,指着一个板凳让我坐下。我安静地坐下,心情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冲突变得低沉,反而傻笑地看着她。她的手还攥在我的手里,柔若无骨,像我这满是茧皮的大手,能与之这样接触简直就是奢求。
倒是被我凌辱过的保安队长开始捣腾起来,带着三四个保安,来到车间找我来了。王叔不知道怎么得知这件事,也赶了过来,毕竟他也是知道我有两把刷子,害怕我失手打了人。保安队长当场放下狠话,今天就是不干了也要收拾我。王叔甚至拿出我和他之间的亲属关系,希望能卖个面子,那个队长依旧不饶。几乎很多人都在为我担忧,怕我讨不了好果子吃,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五个保安,我就是站着不动给他们打,也能把他们累着。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我还抓着文欣的手,眼神也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这双攥在一起的手。也许在保安队长的眼里,我这是发焉了。其实当时他要敢让文欣的手脱离我的手,那么后果绝对不是现场所有人能够预料的。
王叔看着实在劝说不了,从地上拿了一根木棍,是叉车装卸货物时下面那种垫板的横梁,粗细大约有十公分。递到我手上,让我打断它,这对我来说这自然是小意思。看在王叔的面上,放开了文欣的小手。木棍的一头我拿在手里,另一头放在操作台上,一拳下去就断了。只需一下,便震慑来前来闹事的保安。我甚至看见有个保安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王叔接着说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三年前有个亚青赛搏击冠军都被他打的半死。今天都是误会,也没什么损失,都回去上班啊!”
即使王叔不说,也没人敢上前半步,尝试这一拳的威力。都散开之后,王叔把我带到只有厂长级别才能使用的小餐厅,一边是让文欣和我吃点东西,另一边就是对我说教,让我考虑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