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昭容得我召见,很快就来了。刚进屋便要行礼。我笑着扶住:“妹妹不必多礼!”说罢,两人在左首的并排椅子上坐了。
“不知娘娘叫嫔妾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挥手让众人出去方说:“妹妹前几日说昌嫔妹妹隆恩深重,本宫也是这样想。所以,妹妹一定要多和昌嫔走动走动!”
吕昭容想了想:“娘娘的话嫔妾记住了。”
我微笑着递给吕昭容一杯茶:“妹妹可知道,有的时候想要把这茶煎好,柴火可是很难找的。咱们不得不剔除一些湿柴,让她在一边待着。或者等晒干了再一起用。”
吕昭容会意一笑:“娘娘放心!嫔妾自会让这湿柴明白有些柴的心机!”
我满意的喝了一口茶,送了吕昭容出去。
杨姑姑从内殿出来:“娘娘,吕昭容能做成吗?”
“放心,前段时间,我已经无意透露给胡蕴蓉,她进宫位分低是皇后的意思。现在再加上吕昭容的挑拨,定会让胡蕴蓉彻底疏远皇后。”
杨姑姑略带疑惑:“奴婢还是不明白,为何娘娘不让昭仪等人去呢?毕竟昭仪娘娘更内敛些!”
我嘴角微翘:“有的时候,这热心肠,一根筋的人才能办成事!”
杨姑姑恍然大悟的点一点头。我方旋身进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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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秋日的时光。这秋风夹杂着秋雨,吹落了满树黄叶,更是吹冷了人心。这夏日一季到了末尾,秋日的一季宣告到来。
而不远的时间就是胧月公主的生辰。玄凌膝下只有皇长子和淑和帝姬,温仪帝姬,胧月帝姬。皇子不说,帝姬中玄凌是最喜欢胧月的。
“胧月即将满月,嬛嬛你的位分也该进一进。”这是玄凌在皇后的昭阳殿说的话。
皇后含着笑:“昭仪妹妹大喜,以后可要好好照顾皇上和帝姬,适时再为皇上添一位小皇子才是呀!”
甄嬛端庄的起身:“谢皇后娘娘!臣妾一定不辜负娘娘的教诲。”
我无所谓的瞥了一眼,这皇后如此说不就是想讽刺甄嬛,没有皇子只有帝姬是无用的吗!
倒是敬妃含着笑说:“莞妃妹妹君恩隆重,皇子早晚会有的,到时皇上定然会好好奖赏妹妹的。”
我心下一转:“是呀!到时生下皇子皇上定要好好奖赏妹妹,这正一品的四妃之中其三都还空着呢?”
甄嬛正要出言谦让,玄凌却是说:“贤妃这话说的不错,嬛嬛只要为朕生下皇子,朕就直接册封正一品四妃。”
这句话一出,众座皆惊,皇后也是脸色白了一白。继而笑道:“是啊,宫中皇子不多,诸位妹妹都要好好努力,皇上和本本宫定然不会亏待诸位的。”
“还有,母后说蕴蓉的位分也该进一进,就晋封为德仪吧!”
胡蕴蓉见状笑着谢了恩。诸人都漏出羡慕的神色。这胡蕴蓉的宠爱当真是不一般。从从六品到从四品四个阶位,如此快的酒爬了上去。后宫诸人中,有的几年也不过进了两阶。如此,大家更加明白胡蕴蓉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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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甄嬛的晋封,胧月帝姬的周岁宴。我便又陷入了空前的忙碌中。不到一月的时间,要想把这些都准备好,真是不太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李容华还需要我看顾。
于是,我每日叫了礼部和内务府到采薇宫中商议册封和宴会的事情。结束后就会传太医来看一看李容华的胎。李容华的身孕已经有了将近七个月。肚子凸起许多。做什么事也不很方便。皇后便让李容华免了晨昏定省。太后和玄凌也是叮嘱着好好养胎,不宜走动。
我更是着意照顾,无事便陪着她说话解闷儿。也算是可以照看,以免有失。还好,李容华都是安安静静没有什么大的事情。
这一日,胧月帝姬生辰。后宫诸位妃嫔都被邀请。我将宴会安排在红叶斋。一来应景,二来胧月也是秋日所生。
这宴会上,主角正是新晋封为莞妃的甄嬛。所以,这皇上皇后之下的左首已经换成是甄嬛的位置。之后就是我。接着是端敬二妃。而胡蕴蓉虽然只是从四品德仪位分,但是,还是排在端敬二妃之后。把吕昭容和安贵嫔都比了下去。当然,这是我的安排。大殿中央的添寿盘中众人送的礼物已经对的满满当当。
“皇上,今日胧月帝姬和莞妃娘娘大喜,不如臣妾来献曲一首,以示恭贺。”说话的正是安陵容。
“好,容儿的歌声最是好!”
安陵容得了旨意,便起身下去,换了一身鹦哥绿的秋日宫装。头上戴的是葱白色的上好玉石。唱的是月盈歌。
秋月昏昏向彼岸,花落花开,人儿一双望。真得秋日似春光。美人在一方!
秋月款款回故乡,红叶红枝,嘤嘤一道声。却见小儿初长成。家人在一方!
秋月明明向远方,。。。。。。。。。。。。。。。。。。。。。。。。。。。
一曲终了,安陵容起身:“臣妾以此曲恭贺姐姐与皇上人儿一双,帝姬家人一方!”
甄嬛含笑点头表示感谢,玄凌却是哈哈哈哈大笑道:“爱妃说得好,赏!”
安陵容谦卑一笑:“谢皇上!”
“贵嫔娘娘真是会说话,我自愧不如。到底是表哥慧眼识珠,能在这松阳县找到安贵嫔这样的好女子!”说话的正是胡蕴蓉。
“是啊,以前只是听说安娘娘的嗓子精妙无双,宫中无人能及,今日咱们也算见识了。”接话的正是新进宫的刘才人。她的宠爱不多不少,如今也是进了贵人位分,封号夕。
胡蕴蓉哼笑一声:“不知安贵嫔的歌声是哪位师傅调教的?松阳县大概是没有的吧!”
安陵容气的脸色紫胀拿起绢子抚了抚脸颊:“两位妹妹说笑了,本宫不过是自己无事哼唱两句。不比两位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安陵容这话一出,夕贵人仿佛很是受用,坐在那里吃着酒不再说话。
倒是胡蕴蓉撇了撇嘴唇,觑着玄凌的神色说:“如此说来,娘娘是无师自通了,我还以为是哪位戏班里的师傅教的呢?”
“哈哈哈哈哈。”一时之间众座妃嫔都笑出声来,安陵容只尴尬的站在原地。
到底是皇后微露不悦:“蕴蓉,你好歹是妃嫔,说话注意些。”
“表哥,你听听,皇后的意思是说我说话没有分寸,惹恼了安贵嫔了。容儿不过是玩笑一句吗?皇后表姐也太多心了!”
玄凌宠溺的看了一眼胡蕴蓉,让安陵容回到座位:“蕴蓉你这嘴真是和以前一样。”
说罢,对着皇后说:“蕴蓉就是这样,你还不知道吗?玩笑罢了,安贵嫔都没有放在心上,皇后也不必在意了。”
皇后颔首应了,不再说什么,胡蕴蓉得意的一笑,拿起西北进贡的奶香提子吃了。
我和其余众人只是安静的看着好戏,自顾自的喝酒吃茶。酒席过半,李容华身子沉重,便起身告辞,回了采薇宫。玄凌叮嘱众人小心,便继续主持着酒席。
我微微有些薄醉,起身更衣醒酒。这秋日的夜里,似乎有些寒意,于是就多添了一层衣裳。待到我再回来的时候,众人都已经有了醉意。端妃已经告辞回了披香殿。敬妃,眉庄和甄嬛聊着话。
我略略扫视众人,只觉得少了什么,可是这脑袋还有些酒醉的昏沉,便不再去多想。
“娘娘,喝些酸梅汤解解酒吧!”杨姑姑奉上一杯酸梅汤说道。
我接过喝了几口:“不错,你让御厨准备了待会儿给众人都上一些!”
“是,奴婢这就去!”
我无意抬头看了一眼玄凌,忽然发现,这幅场景好像从前温仪帝姬满周岁的宴会,可是心境却是不同了。那次是我设计复宠,而这次是我设计报复。我这一生,难道就是这样了吗?
思虑着这些,我的目光便定格在玄凌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