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选秀,玄凌统共挑选了12位妃嫔。这12位妃嫔出身都是不高。当然,靖康翁主的女儿,皇上的亲表妹,自然是不用算在里边儿的。
虽然,胡蕴蓉的出身很是高贵,但是,玄凌最终给予众人的位分去。都是从六品的才人。这倒是有一些稀奇,我私心中想着,这胡氏的出身怎么说也得直接册封为正五品的嫔才是。于是,便着意令人打听了。
原来是皇后的意思,皇后说:“新晋宫嫔不宜位分过高,以免惹人话柄。”于是,皇上才只封了才人给胡蕴蓉。
听得这个消息,我嘴角轻扬:“原来这亲戚也不过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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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分既已确定,那之后就是迎接新人入宫了。这一切都是老祖宗的规矩。册封三日后入宫。此次也不例外。
三日后,在皇后的主持下,我在一旁协助。12位宫嫔依序入住后宫。为了安慰胡蕴蓉,玄凌特意指了延禧宫给她居住。延禧宫中没有什么高位分的妃嫔,胡蕴蓉这个才人已经是最高的宫嫔了。如此,胡蕴蓉才勉强顺了脾气,入住延禧宫。
我冷眼瞧着,对身边几个新入宫的妃嫔说:“此次你们的位分,宫室可都是皇后娘娘亲自安排的,以后可要记得感谢皇后娘娘!”
几人听得我的话,不敢多说什么,都是一礼表示回应。倒是走远了的胡蕴蓉,略微顿了顿步伐,快步离去。
我含笑指挥着奴才们安排入宫事宜。直忙到入夜时分才摆驾回到妙香阁。
杨姑姑为我奉上茶果点心。我喝了一口碧螺春说:“给各位新晋宫嫔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吗?”
“回娘娘,早就准备好了!各位小主的出身和位分都相差不大,所以,奴婢都准备了一盒首饰做礼。”
我点了点头:“那胡才人。。。”
杨姑姑一笑:“胡才人出身高贵,自然是不同的。奴婢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不算那盒首饰,还有青色翡翠金丝芙蓉扇一把,各色绸缎10匹。”
我细细计较着这礼物:“不行,还是太少了。翁主的女儿,长公主的外孙女,怎会看得上这些。”说罢,打开梳妆台拿出红宝七色项圈,白玉木兰臂钏吩咐道:“把这两个包好,再去库房找出妃香珠帘,红木屏风。明日你亲自给延禧宫送去。”
杨姑姑一愣:“娘娘,这礼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我摇着头:“这算什么,后宫的人那个不知道胡蕴蓉的身份,只怕都在巴结呢!你只看玄凌的旨意--让她住延禧宫。那里只有她的位份最高,也就是说玄凌迟早会封她做主位。”
杨姑姑恍然大悟,忙退下去,准备贺礼去了。
次日一早,整个后宫热闹非凡。皇后让手下的绘春,绣夏,剪秋,染冬几个得脸的大宫女,一个妃子一个妃子那里去跑。出手也极其阔绰,礼物丰厚的到了极点。
我自然是不能落于皇后之下的。所以,早就吩咐了人跟紧皇后的人。定要在皇后之前把礼物送到,一旦失手也不用害怕,我早让杨姑姑多准备了礼物,只要皇后的人先到,就定要用丰厚礼物把皇后比下去。
不过,我终究只是妃嫔,哪里有皇后的身家,于是早早就和甄昭仪和吕昭容商定好了,每人盯着四个妃嫔。不让皇后占一次风头。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皇后虽然赏赐丰厚,但是被我们三人这么一比,自然是显不出什么了。这新人进宫的第一仗我们算是暂时占了上风。
送了礼物之后就是三天后的新人觐见。那将是最大的一次正面交锋。所以,我绝不能失了作为皇后之下第一妃的气度。
我知道,皇后会按照惯例身穿大红色百鸟朝凤或者凤穿牡丹等的花样。头上也一定是皇后专属的赤金凤冠。
而我身为正一品贤妃,虽然不能穿凤袍,戴凤冠。但是,除此之外我可以随便选择。所以,这三天的时间,我都在着意选择三日后的装束。
皇后既然会穿正红色,那我就不能穿次红和粉红。否则,就是自觉低人一等。而俗话说得好--桃花柳绿,各有所长。我自然是要选择青绿色的衣服了。
然而,青绿色的衣服虽然典雅,却失了一份高贵和气度。所以,在配饰上就需要多花一些心思好好的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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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时间转眼就到。
这一日,我按照打算好的,身穿水绿色微紫莲花迎风拖地宫装。腰间是镂空金丝红玛瑙随身香炉。头上梳的是双雀追月髻。
第一个雀头上,两只琥珀琉璃月色丝线密织垂鬓发钗,对称呼应,中间正是倭南国进贡的--含光青玉花钿。这花钿是倭南国特产,白天可以发出柔色光环,照的人皮肤细腻,明艳动人。
至于第二个雀头,则是四只加长金丝堆赤芍步摇,一边两个。紫,青,蓝三色宝石卡子,左右点缀。螺子黛描着的远山黛,朱砂点了的红唇,胭脂敷了的脸颊,香料熏过的身体。
可以说,每一处都是死无可挑剔。
“娘娘,时候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杨姑姑在一旁催促。
我不说一句,只是继续照看自己的仪态,确保都没有错漏,才起身上了软轿。
待我到达凤仪宫的时候,合宫妃嫔都已到了。皇后果然是大红色百鸟朝凤宫装。我上前,微曲身子:“皇后娘娘万福!”
皇后含着最得体的微笑:“妹妹客气了,赐座!”
我依礼走到左首坐定,方抬头扫视众人。只感觉这一切似曾相识,于是微笑着低眉抚了抚腰间香炉,不说一句。
皇后见我坐好,便看了一眼江福海。江福海点了点头:“众小主参加皇后娘娘!”
说罢,12妃嫔一起跪下,三拜九叩“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皇后端正的受了。
之后,江福海又是说道:“众小主参加贤妃娘娘。”
众人转身对着我一曲到底(不需三跪九叩)“贤妃娘娘吉祥!”
“都起来吧!”众人依言起身。
我转头看着皇后:“皇后娘娘可否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三年一选秀,次次都是如此,本宫也觉得众位妹妹辛苦了,可是老祖宗的规矩不得不遵!”
“娘娘多虑了,臣妾的意思是,当日福祺祥瑞四位贵人也是如此这般,如今已经去了一半。”
皇后脸色一僵,继而笑道:“这都是天意,若非她们冒犯贤妃妹妹又怎会有此下场!”
好你个皇后居然先下手,心下恼怒嘴上却是立即反击:“臣妾哪有那个本事,送两位妹妹走的,都是皇后娘娘,臣妾不敢居功!”
此话一出,果见新晋妃嫔一个个神色一变,胆子小的更是双腿打颤起来。皇后一时无话反驳,愣在那里不说一句。
“两位罪人,是罪有应得,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首,自然要秉公处理。所以,送她们的是祖宗家法!”安贵嫔见机出声解围。
皇后笑了一笑:“安贵嫔说的不错,诸位妹妹也要好好遵守祖宗家法,否则,就算本宫怜惜你们,也不敢未被祖制。”
吕昭容俏然一笑:“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只是不知安贵嫔何时如此能说会道了,说不得旁人还以为是唱戏的呢!”
皇后见吕昭容说的如此失分寸,正要出言训斥。
敬妃却是察言观色:“昭容真是心直口快,只是这安妹妹何曾会唱什么戏,昭容玩笑了,安妹妹千万不要见怪才好!”
安陵容微笑着:“嫔妾不敢,昭容姐姐一向如此,嫔妾怎会在意。”
皇后见底下这样说,只能压下火气。由着江福海继续引着众新人一一拜见妃嫔。我看了一眼端坐的皇后,心底畅快。拿了果脯吃了:“这一番言语,只怕没有几人敢轻易接近皇后,那皇后的势力就会削弱。我的日子也可好过些。”
心底这样想着,稍稍放松。不自觉就忽略了眼前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