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赶到棠梨宫,我让小内监一路排除障碍,又命令抬轿的奴才不必当心,只管向前。终于半盏茶时间赶到棠梨宫。
届时,棠梨宫内已经是乱做一团。奉命照看甄嬛的温实初已经是急的满头大汗。甄嬛的娘亲和二妹也是在棠梨宫正殿荧心殿急的团团转。稳婆在内殿拼命地帮甄嬛接生。
我快步走进大殿,众人慌忙就要请安我不耐烦的挥一挥手:“免了。贵嫔如何?”
温实初上前:“小主早产胎位不正,有难产的前兆。”
我一惊,立即转身:“去太医院把众太医都请到棠梨宫。再去看看皇上皇后。”
话音刚落,玄凌就进来了。皇后紧跟着也走了进来。我心里一喜,玄凌来了好歹皇后是不容易动手了。于是稳一稳心神,屈膝请安。玄凌虚扶了一把问道:“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正要说话,但心里一想便说:“温太医在这里,还是让温太医说吧!”
温实初又将刚刚说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玄凌一听果然是心头急恼。我略一思索道:“皇上,如今甄贵嫔情势危急,皇上一定要守着甄贵嫔。”于是唤道:“浣碧,去告诉你家小主皇上来了,让她放心。”
浣碧应声去了。玄凌却是喊道:“慢,去告诉嬛嬛,即可解除禁足,晋封为莞贵嫔为从二品昭仪,让昭仪安心生产。”
浣碧大喜,一边笑着抹泪一边赶去内殿。
相比玄凌,皇后的面上很是平静,好像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一样。这样的表情让我心中有很大的不安。不自觉的感觉到一股寒意。于是,我转过头不在看皇后的表情。
一时之间,棠梨宫荧心殿内一片静寂。
忽然,甄嬛的二妹越众上前。跪在玄凌面前。“请皇上做主,姐姐是被人害的。”
我一惊,难道甄家的二小姐抓到皇后的把柄了吗?可是,依照皇后的个性和手段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的。想到这里,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甄玉姚。再回头一看,甄嬛的母亲不知何时不在殿内。心中有些许狐疑,但也不想多想什么。于是专心听玉姚的诉说。
皇上一看玉姚的陈词,立即命李长扶她起身:“甄家小姐起来慢慢说。”
玉姚抹了拿绢子抹眼泪,头上的翡翠流苏也因为伤心纠缠在一起。唯有耳边的珍珠耳环还在泛着白光。
玉姚顺了顺气息说:“姐姐自小和浣碧,流朱亲近,自打流朱撞在刀前枉死之后,姐姐日日伤心不已。再加上冒犯先皇后禁足,惹皇上生气,姐姐更是自悔不已,茶饭不思,饮食消减。母亲和小女来到之后也是每日开解,总算是好了一些,谁知今日吃了一些燕窝,忽然之间姐姐就说肚子痛。辛亏温太医奉命照看姐姐,这才赶紧叫了稳婆。否则,耽搁一时半刻姐姐和皇嗣都会保不住的。”
玄凌一听登时大怒:“来人,把那燕窝拿过来。”之间棠梨宫的首领内监小允子低着头捧着一碗没有喝完的燕窝到玄凌面前。玄凌看了一眼温实初。温实初急忙上前用手沾了一点放在嘴里,只是一尝立刻脸色大变:“回皇上,这里面有西域藏红花,辛亏小主所食不多,否则,微臣也无能为力。”
我听完温实初的回答,顿时大恨。看了一眼皇后心中起伏不定。皇后却说:“皇上,昭仪和皇嗣都是皇上心头上的人,而且一直以来昭仪为人和善甚少与人交恶,到底是谁和昭仪有这么大的仇要害昭仪呢?”说完这话,皇后有意无意朝我看了一看。玄凌也是若有所思。
我心里气的五内郁结:“好你个皇后,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想要祸水东引。不过本宫没做过,心中坦荡不怕你说什么。”
于是含笑对着玄凌说:“皇上,不管是谁,干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定不能放过,只是如今昭仪命在旦夕,一切等到昭仪生产之后再做调查。”
玄凌点了点头立即吩咐温实初:“快点去,要用什么药尽管用。一定要保住孩子和昭仪。”温实初应了一声赶忙起身去询问稳婆情况。
内殿的声音很是嘈杂。甄玉姚顾不得避忌,起身赶往内殿守着甄嬛。忽然,外面几个宫装女子闯了进来。我仔细一看是刚刚晋封的祺芬仪和安容华。还有端妃,敬妃和沈眉庄。
众人请了安,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沈眉庄百般恳求皇上,硬要进去内殿看着甄嬛。皇上无奈只好应了。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众人各怀心思,大殿内依旧是静的吓人。
忽然,一声婴儿的哭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浣碧从内殿欢喜的狂奔而出:“恭喜皇上,小主平安诞下帝姬。”
玄凌大喜:“哈哈哈哈,赏。说罢就走进内殿去看甄嬛。皇后和我们也一起去内殿看望。”
甄嬛的脸色苍白,帝姬被黄色的襁褓裹得很是严实。玄凌一边看着帝姬,一边抚摸着甄嬛的额头:“嬛嬛辛苦你了。”
甄嬛一笑,接而落下泪来:“臣妾以为皇上再也不会见臣妾了。”
玄凌亲手抹去甄嬛的眼泪:“怎么会呢?朕依旧是当初的四郎。”
甄嬛顿时埋在玄凌肩头大哭起来。我心底慨叹:“终究是个傻女人,痴心错付,来日要是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影子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不过越是这样扳倒甄嬛就越是容易。”
玄凌扶正甄嬛:“你已经是朕的昭仪了,来日等帝姬满月,朕就晋封你为莞妃。”甄嬛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还是皇后说了一句:“昭仪别伤心,也是昭仪福大命大,否则这西域藏红花吃下去怎生是好。”
我心底冷笑:“皇后果然发难了,没有用藏红花害死甄嬛,这是要退而求其次来害我了。不过,我就等着你来呢!”
玄凌一听皇后的话,顿时脸色就冷了下来。将甄嬛慢慢平躺在床上:“你们服侍昭仪休息,其他人跟我到荧心殿大殿来。”
说罢一行人就齐齐步出内殿。众人赶到大殿的时候,后宫之中所有妃嫔都已经赶到,说是来给甄嬛道喜。其实不过是知道甄嬛起势,赶来巴结罢了。
玄凌看到众人冷冷扫了一眼:“你们来得正好,也免得去一个个传了。今日甄昭仪早产帝姬。你们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玄凌的语气阴冷。众人都是默默不敢说话。
玄凌冷哼一声继续说:“有人在昭仪的燕窝之中掺了西域藏红花,如此居心简直是恶毒。朕查出来一定不饶。”
一语既出,诸妃皆惊。相互看了看,不敢说一句话。玄凌却是冷眼看着众人的表现。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有几分狐疑。我只做不觉保持着妃子该有的样子。
“现在要是自己自首,朕看在帝姬和昭仪平安的份儿上可以从轻发落,要是执迷不悟。。。”
玄凌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在座的妃嫔也没有一人上前承认。
“很好,李长。传温实初。”
温实初很快就来到大殿,请了一个安说:“回皇上,小主的衣食住行微臣都已经查过,只有那燕窝有藏红花,其余都没有。”
“那燕窝是谁送的。”
温实初微露怯色。玄凌呵道:“你大胆的说。”
温实初即可跪下叩头:“是华妃娘娘。”
玄凌即可皱起眉头看着我:“世兰,是你吗?”
我起身叩拜:“回皇上,臣妾没有,那燕窝是臣妾所送。但是,绝不可能有藏红花。再说那燕窝在昭仪宫中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说不定是有人嫁祸臣妾。皇上您忘了,是臣妾一直以来照看甄妹妹,臣妾又怎会害她?”
玄凌明显有了迟疑的神色。
此时久久不得宠的祥嫔说话了。“嫔妾听说自打甄家的二小姐和老夫人进宫之后,都是二小姐亲自照看饮食起居,旁人从不插手。难道二小姐会动手脚?”
祺嫔也附和:“是呀,二小姐是昭仪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姐妹情深怎会动手脚,要是知道谁动的手脚,杀了这个人才差不多。”
“二位妹妹说的是,只是华妃娘娘以前对姐姐有过不满,但都已经忘记。如今娘娘和姐姐一个是从二品昭仪一个是正二品华妃。位分相当,相处的又好。应该不会害姐姐的吧!”
我顿时气恼,这安陵容的话说的真是妙呀,以前真是小看了她,和皇后真是一路货色,心机深沉。短短几句话就点名我和甄嬛以前有深仇大恨,如今位分相当有争宠的动机。那自然是要害甄嬛了。表面上是要帮我,实际上是要置我于死地。
我深吸一口气:“各位妹妹说得真好,只是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这些只是猜测。”说罢,即可三叩首:“皇上,臣妾没有做过,还望皇上定要查清,还臣妾清白。”
玄凌脸色阴郁,祥嫔见状却是不依不饶:“皇上,华妃娘娘一向贤德,但那都是表象,所谓将上一改本性难移,皇上难道忘了以前。。。”
“祥嫔住嘴。”皇后即可呵斥祥嫔。继而说道:“皇上,祥嫔也是关心帝姬和昭仪,所以才会言语不慎差一点违反圣旨。望皇上赎罪。”
玄凌冷冷看一眼祥嫔不再说话。祥嫔吓得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皇后接着说:“皇上不如叫来内务府和棠梨宫的宫女问一问看到底有谁经手了这些燕窝。”
“传。”只是一个字,所有相关的奴才都被一盏茶时间带到棠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