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个月半过去了,此时距离皇宫大选还有三日。
这几个月来也没有出什么大事,就只有那两个“姐姐”时不时拜访。可无论冷讽暗刺还是一言不合,纪晏辞皆是油盐不进。她也已经将身体的强度提高了许多,也将前世的一些战斗技能悉数熟悉了回来。
这天,纪晏辞吃过了午饭,正躺在一把躺椅上享受着午睡。
院外突然传出一阵嘈杂地声音,还隐隐可以听到二小姐虽表面焦急可实际兴奋的说话声。
绿意显然也听到了院外的动静,出屋有些担忧地望向纪晏辞。在收到纪晏辞鼓励的目光后,心中的不安竟是少了许多。
“砰!”为首的一个侍卫十分粗暴地一脚踢开了门。粗暴的动作让素来优雅的纪晏辞微蹙起了眉。
小小的院子里突然挤进了这么多人,显得有些不堪重负。为首的是将军府的大夫人,时年三十,却风韵犹存。二小姐纪沐辞和三小姐纪辰辞在大夫人的身后,正等着看好戏。
大夫人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虽然欣喜却故作严肃地说:“纪晏辞,丞相府来了人。你收拾下当年丞相府与你的订婚之物,速速赶到前堂。”
听了这话,纪沐辞的脸上表现出难以掩饰的兴奋,在纪辰辞的提醒下才微微收敛了些。
纪晏辞故作乖巧地点了点头,拉起绿意进了屋。
纪晏辞有些疑惑地看着绿意,因为绿意还没给她讲到过这个信物。
绿意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知晓了纪晏辞有些责怪之意。微微红了脸,小声道:“奴婢以为小姐对此还是记得的,毕竟小姐已憧憬李公子多年了。”随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到:“该不会,此次丞相府来人是为了退婚吧!!”
纪晏辞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却微微笑了:“你小姐我现在才不在乎呢。如今退婚也正好合了我的意。行了,快些带我去寻来吧,叫那群人久等了也不好。”
绿意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纪晏辞微笑的表情就什么也说不来了。领着纪晏辞进入内间,在一个小盒子中取出了一块莹润的玉。上面有一个龙飞凤舞的“曌”字。正是当年李曌的象征令牌。
纪晏辞点了点头,拿起小盒子随大夫人直向前堂而去。
虽然早想象过前堂的辉煌,但实在是不如今日所来的震撼。如果不是里面那些严肃的人,相信她会很乐意来这游览一番。
“孽女!还不跪下?!”主位的中年男人说道。精壮的身体和沉稳的气息,还有常年在战场上养成的一种嗜血般的气质。想来那人便是纪祁了。
“纪晏辞不知何错之有,为何下跪?”纪晏辞面不改色,平静地望着纪祁。
“孽女!竟敢公然违抗父命?!谁人给你的胆子!”
不等纪晏辞说些什么,一旁一个俊雅的公子手持折扇,缓缓开口道:“将军莫忘了我们可还在这呢。何况自是李某现毁约,怎可罚将军四小姐呢?”
纪晏辞微微挑眉,这就是李曌?似乎也不怎么样,连夜镰都比他好看的多。也不知他是怎么成无数京城女子闺中之梦的。
李曌说完这句话,扭头看向纪晏辞,虽然是笑吟吟的,但那眼底的一丝不屑可是完完全全暴露在了纪晏辞面前。
“哼,既然李公子开口为你求情,此事便算了罢。”纪祁冷哼着看向纪晏辞,又似讨好般看向一旁的丞相府之人,又说道:“若丞相府不开口,那边让本将来说吧。纪晏辞!你可听好。丞相府今日便是来退婚的!”
此时,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纪晏辞,想看看纪晏辞是如何表现。
纪晏辞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接过绿意手中的玉佩,在手中抛了几下,淡言:“退婚?看来小女猜的不错。”纪晏辞微笑起来,拢了拢头发,捏起玉佩又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也莫多说些废话。这订婚信物你们稀罕便拿去吧。再将我娘给你们的东西拿回来罢。”
丞相府的人都有些诧异,这四小姐看起来可不像外面传的那样啊。而李曌更是诧异,微微瞪大了眼镜,摇扇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虽然诧异,但李曌还是很快调整了回来,轻咳两声掩饰尴尬:“李某不曾想四小姐已有准备。那么今日由各位见证,我李某正式退婚将军府四小姐。”拿起纪晏辞母亲给丞相府的信物,递给纪晏辞。
此时在场的人表情千奇百怪,看热闹,嘲讽,兴奋,愤怒,不屑……可唯有纪晏辞一人是冷笑着的,不论是前世暗刃,还是今生纪晏辞,都有自己的尊严,不容许任何人踩在脚底!
接过信物,纪晏辞随手将玉佩丢给李曌,不等李曌出声,冷冷说道:“李曌,何来你退婚于我之说?你可记住,今日并非你退婚,而是我,休了你!”
李曌面色剧变,在场丞相府的人鼻子都被生生气歪了。一人走出,指着纪晏辞狠狠地说:“纪晏辞,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我们丞相府如今来退你婚可是你的荣幸!”
不等纪晏辞出声,另一道雄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呵呵,幸好老夫来的及时,否则今儿这将军府的脸都被你纪祁丢完了!”所有人齐齐望向门口,所来的是一名老人。虽白发苍苍但有一股更胜于纪祁的威武。
主位上的纪祁听到这个声音脸已经白了,先前不可一世的样子也不复存在。有些哆嗦地说:“儿子参见父亲。”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
既然纪祁叫他父亲,那么此人便是老家主了。纪晏辞微微戒备,生怕这老家主闹出些什么幺蛾子。
仿佛看出她的担忧,老家主在路过她是轻声对她说:“辛苦了,孩子。接下来便交给爷爷罢。”纪晏辞一愣,没想到在将军府除了绿意居然还有人愿意帮她,这便是血浓于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