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凤自从受了齐健的调唆,刺了刘彦青一刀之后,就开始后悔了,精神委靡不振,恍如大病了一场。
齐健还是不肯放过她,讥讽道:“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哪!刘彦青以前一定不知道这句话的含意。这回深受其害,定然千载难忘了。不过他倒还真是一个情种,你攮了他一刀,他居然放过了你。”
香凤怒极,大声呵斥道:“你给我滚出去!”
齐健怒道:“什么?你让我滚出去?我花了大价钱来会婊子,你却让我滚出去?哪有这样的事?”不仅不走,反而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香凤“呼”地站了起来,怒道:“不许你出言不逊!”
齐健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噢,是我说错了,应该叫高价婊子才对。做婊子的身价也很不同的嘛。”
香凤突然喊道:“来人哪。”
老鸨闻声而入,问道:“什么事?”
香凤道:“快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
老鸨看了齐健一眼,反而训她道:“你怎么敢随便得罪老娘的客人?这位齐爷可是老娘的财神爷,慷慨得很哪。你好好地伺候他,他绝不会亏待你的!”满脸堆笑地道:“齐爷请多担待,都是我平日惯坏了。”
齐健含笑道:“好说,好说。”
老鸨又训香凤道:“你若断了老娘的财路,老娘可饶不了你!”一步三扭地出去了,气得香凤泪流满面。
齐健道:“哎哟,哭得泪人似的,齐爷好心疼啊。齐爷我最为怜香惜玉了,来来,快叫齐爷疼疼你。”在她的身边坐下,又开始动手动脚了。
香凤讨厌之极,狠命一挣;齐健手指一点,封住她的穴道,淫笑着把嘴贴在了她的脸上。轻轻地解开她的衣扣,慢慢地脱下她的衣服。先是削肩露了出来,然后是雪白的乳房,那么浑圆,那么诱人。
他又是亲又是啃。香凤动弹不得,心里作呕……
红儿无辜而死,刘彦青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独自对着她的坟墓,伤心已极。还有一个人和他的心情一样沉重,慢慢地向他靠近。
刘彦青一见到她,心中的仇恨就油然而生,一下子握紧了双拳。
林瑞淑被一层阴影包围着,明知他已露杀心,却依旧淡淡地道:“我欠红儿一条命,你替她讨回去好了。”
闭目受死。可是好久也不见他出手,睁眼一看,发现他深深地埋着头,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林瑞淑鼓励道:“你尽管动手吧,我绝不会怪你的。人生空有一副臭皮囊,太没意思了。死了一定比活着好受!”
刘彦青咬了咬牙,又握紧了拳头,却始终下不了手。
林瑞淑奇道:“你怎么啦?为什么这样手软?”
刘彦青突然大吼道:“我不想见到你!你快给我滚开!”
林瑞淑毫无惧色,挑衅道:“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难道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这不像你的性格。”
刘彦青颓丧地道:“我有一个姐姐,你很像她……”
林瑞淑苦笑道:“就因为我像你姐姐,你就下不了手?你太优柔寡断了,你这样的人难成大器!”说着,又向他迈近了一步。
刘彦青慌道:“你、你不要逼我,我的心很乱!”
林瑞淑更不相饶,坚决地道:“你快杀了我吧,这样我就可以见到爹爹了。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刘彦青大吼道:“你想死,我还想死呢!我的全家都被人杀死了,我是一个受害者,可是世上的人都以我为敌。我所爱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背叛我,你以为我活着很有意思吗?”
猛一抬头,发现已经被包围了。他瞅了林瑞淑一眼,冷漠地道:“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没关系,尽管上来吧。我现在无牵无挂,可以拼个你死我活了。”
黄天合道:“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想与你为难。你一直因为高一秀的事对林大侠心怀芥蒂,其实林大侠这些年来,也一直生活在歉疚之中。”
史义道:“就算我师父给高一秀造成了很大的不幸,可是她依然还活着。你把她叫来,师父欠她的,我用我的命偿还给她!”
刘彦青怒吼道:“你们想找高一秀是不是?那就到阴间去找她吧!我真高兴有人替她报了仇!”
林瑞淑奇道:“你说什么?高一秀已经死了?这么说我爹爹不是她杀死的?”
刘彦青道:“当初我也以为她还活着,所以很高兴。可是查证了很久才知道,她早就死了。这回你们满意了吧?你们口口声声说不与我为难,可是这又算是什么?莫非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要我一生一世都不得安宁吗?没关系,我随时奉陪!”说完,绝尘而去。
线索又断了,凶手到底是谁呢?
林瑞淑内心剧震,耳边回想着他的话:“我有一个姐姐,你很像她。”不知姐弟俩有着怎样的感情,竟然让他如此依恋?
当年,高氏双雄高一武、高一文,仗义疏财,在江湖上颇有声望。兄弟俩继承了祖传的经商之道,买卖亨通,家产堆积如山。
也惟其如此,才遭到了灭门之祸。
高一武膝下有二子一女,子高苍、高海,女高洁;二老爷高一文只有一子高天。
那时高天还小,但是天资聪颖,在父亲的教导下文武并进,深得伯伯高一武的喜爱。他与姐姐高洁感情甚洽,经常在一起练武。
这日,姐弟俩在场院里对打,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套拳脚下来,都累得满头大汗。
高天边擦汗边道:“姐,你那一招‘犀牛望月’,太不怎么样了,出拳太慢,一点力量都没有。”
高洁道:“我怕把你打倒,你又该哭鼻子啦。”
“吹牛!‘犀牛望月’还不好破解?手这么一搂,脚这么一剪,那一招就落空了。”高天边说边练。
“真不害羞!我没笑你招数都乱了,你倒说得玄乎起来了。”
两人说笑着来到高一文的面前,高洁道:“二叔,高天的武功可有长进了,我都打不过他了。”
高天道:“才不是呢,姐姐臊我呢,我哪里是她的对手?”
高一文道:“你们俩的武功都有进步。但是武学之道,基础最要紧,以后还要不断地巩固和提高。高苍、高海哪里去了?”
高洁道:“我们不知道,我们没看见他们。”
高一文道:“那你们去玩吧。”
两人手拉着手儿跑远了。
高苍、高海已经十六七岁了,但是懒惰奸滑,游手好闲。高一武恨铁不成钢,叫来训斥道:“你们兄弟俩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就知道坐享其成!江湖险恶,你们不学无术,这偌大的基业还不葬送在你们的手里!你们看看高洁和高天,比你们都小,却很有志气,你们做哥哥的反而不如弟弟和妹妹,我都替你们害臊!以后不许乱跑,专心跟你二叔二婶练功,听见了没有?”
两人勉强答应道:“听见了。”
离开了父亲,高苍颓丧地道:“哎,你看咱俩就是这样不争气,连爹爹也瞧不起咱们!”
高海不满地道:“哼!以前只有咱俩的时候,爹爹偏疼的是你,这回你也不行了吧?”
高苍总算明白事理,斥责道:“胡说!什么偏疼不偏疼的!爹爹还不是为了咱们好!”
高海生气地道:“你发什么火!谁让你不像高天那么会来事呢?全家上下都看不上咱俩,我还觉得委屈呢。”
“你委屈有什么用?还能去揍高天一顿?”
“哼,我早晚会收拾他的!我现在要出去散散心!”
“不行,爹不让咱们乱跑。”
“咱们偷偷地出去,有谁会知道?”
两人真的就出了高家庄,在一家酒肆喝了一点闷酒,在路上信马由缰地闲逛了起来。蓦然发觉天色已晚了,担心会受责骂,急忙调转马头往回奔。
猛然间马失前蹄,两人都被掀下马来。还没等爬起来,就见明晃晃的刀砍了过来。两人躲开刀,打出几拳,向周围一看,前后左右都是人。
两人何曾经历过这种事?心里害怕,哪里抵挡得住?很快就挂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