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戏也有散场的时候,不一会儿,那一男一女表演结束了,那男的端起似碗非碗的东西,向围观者挨个讨钱,一小部分人等快看完的时候,就早早地溜走了,那留下的部分观众,都个个把钱给了,等把那似碗非碗的家伙递到桓楚对眼前时,桓楚没钱,只好憨然一笑,那男的倒也好说话,见他那副样子,便知他没钱,只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便向另一个讨要了。等他们讨完钱,正要收摊时,那个女的见那个方才没给钱的叫花子,不什么时候站在他她身后。
“你有事?”桓楚听见那个卖艺的姑娘问他道。
“我……我……”那姑娘见桓楚说话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的样子,遂猜出他一定有事,便上前一步道:“你肚子饿了吗?”
桓楚连连摇手道:“姑娘别误会,我……我想跟你们一起卖艺,不知行不行?”
哪还等那姑娘答话,她旁边那个男的道:“想得美,我们混口饭都难,再加上你,又多了一张嘴,岂不是要饿死,小姐,千万别答应这小叫花子……”
说完用鄙夷的神色射了桓楚一眼。那姑娘并不说话,只是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盯着桓楚看,桓楚起初没太注意。后来,他也出神地盯着这位卖艺的姑娘,他觉得这姑娘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你们俩在此卖艺了?”一个粗大汉不知何时到得他们跟前,桓楚立时把目光射了这位彪形大汉,只见他身后也站着五六个汉子,个个手持棍棒。
看样子是来者不善。那卖艺男的忙上前陪笑哈腰道:“大哥,我们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还没等他说完,那大汉身后立时闪出一个满脸是毛的汉子道:“怎么说话呢,什么大哥,你一个卖艺的,也配叫我们老大‘大哥’,哼……”
桓楚见他边说边指着卖艺男的面门,谁成想那卖艺男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更是满脸堆着笑容道:“那小的该如何称呼才好?”
那大汉身后的男的纷纷抢道:“叫大爷、叫大爷……”
响声叠加而起,久久不绝于耳。正当那卖艺男要开口叫时,那卖艺姑娘上前挡在他前面道:“叫大爷,你有那么老么?”
那大汉嘿嘿一笑道:“有胆量,有勇气……”
说着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续道:“老子在此地收了不知多少税,还没有一个姑娘敢在我面前露脸说话的……你还算是头一个……”他说着在自己光头上得意地摸了起来!
“小媂子,还不给我们老大赔礼道歉?”那大汉身后数名汉子齐声喝道。
“小姐,别说话,老爷临走时是怎么说的……”那卖艺男一面低声一面向她使眼色让她退下。
“大爷别生气,别生气,我们小姐不懂事,我给您赔不事了……”说着深深朝那汉子鞠了个躬。
可那汉子连理他都不理,眼睛直射向那卖艺姑娘的脸蛋上。那姑娘看上去正好年方双十,柳叶眉下一双杏眼闪动不定,直鼻下一张小口,水光泽泽;肤色白皙透亮。
那大汉一看,便晓得她不是本地女子。那卖艺男见那大汉并不理他,又见他目光直盯着他家小姐,岂能不知他心怀何意,遂上前道:“大爷您不是要税吗?小人全孝敬您……”说着伸入怀,把方才挣的钱全要拿出来,可那大汉却不在意他的话,随手推开这个挡在他跟前的卖艺小伙子。
两步抢到那姑娘跟前一脸淫相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可否告诉我一下下……”
说着便伸出他那双又大又黑手,拖着那姑娘下巴,色相地瞧着!桓楚看到这儿,实在忍不住了,把一双拳头握握的吧吧作响,一个老气横秋的家伙,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来,这使他不由得想起当年九方容调戏他母亲的情形,想到这儿,更是怒不可遏。
上前抢步而去,可不知为何他突然却停了?原来他想起了白狐姐姐和阿雨说过的话——做什么事不能太鲁莽,太冲动!故而他镇住了心的火气,暗叮己道:“若是在此处与他厮打太显眼,很容易招惹麻烦,二,看那样子,那姑娘和那男的想把此事压下去,若是我替他们鸣不平,倒弄得大家都不好,对,不妨且看看,实在不行再动手也不晚……”想到此他镇静住了,把目光又射了那大汉,只见那他那只手不知何时开始抚摸起那姑娘的长发来。
只见他一面抚摸一面把头发拉到鼻子跟前道:“真香啊,香得我都要醉了……”
那姑娘一动不动,凭他抚摸,突然不知怎的,右手甩出,“啪”一声,甩出一把掌,重重地大汉脸上。吓得那卖艺同伴脸色陡白,忙上前道:“大老爷,她不懂事,我给你跪下磕头了……”说完着便跪下连连磕头,谁知那大汉怒极,啪一声,将他一脚替开道:“滚!”
“老大,这小蹄人竟敢还手,将她衣裳脱光,看她还神气不神气?”
“啪”地一声又是一把掌。
“你小子嘴巴不能干净些?”只见那老大甩了那手底下一把掌,紧跟着补了一句。吓得那说脏话的汉子,忙缩了脑袋灰溜溜退了下去。吓得其它人也不敢作声,唯唯诺诺以等其命。
这时桓楚自己也张开了嘴,看那汉子,想把那姑娘如何。谁知他阴沉的脸突然一松,干笑道:“好辣的姑娘,老子喜欢,老子就喜欢这股野性,这才够味……”说着伸手又要摸那姑娘的脸蛋。
“拿开你的脏手……”桓楚见那姑娘神色自若地白道,便知他非一般江湖女子,谁料那汉子更带劲了,他道:“老子天生脾气怪,越不让干的事,越难办事,老子偏要试试……”
“本小姐的脾气也怪得很,越是不讲理的人,越是死皮赖脸的人,本姑娘越叫他难看……”她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完,把凌乱的长发理了理。
可那汉子却一点也不在呼,伸手便又摸去……只听“啪”一声,那姑娘右腿飞出,正好踢在那汉子的裤衩中,痛那跳的哇哇大叫,桓楚不禁痛快道:“活该……”
那汉子此时一边哇哇大叫一面道:“你们全死了,还不动手,将那小蹄人给我活刮了,不,将她的衣裳全扒光,看她还牛不牛?”那些打手,听老大命他们脱光那貌美姑娘的衣裳,无不色心大起,扔下手中长棍,毛手毛脚抢将过来,去撕那姑娘的衣裳……
那姑娘见那些无赖流氓个个眼冒淫光,如狼似虎地向他逼来,不由得神色有些异样,就在这时桓楚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围满了观看的人,那围观者绝不亚于方才看杂耍的人,而且看样子,比方才人数过之而无不及,可就在这大庭广众的街面上,众目睽睽下之,这五六无赖就要扒光姑娘的衣裳,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
只是眼巴巴地观看,其中有一个脸有刀伤的汉子嘿嘿笑着议论道:“这个要比方才那个杂耍好看的多啊,嘿嘿……”
说完便又是一声淫笑,桓楚听到此处,不禁怒从中来,随手在地上抓起一枚石子,趁人不备,佯手飞去,只听“砰”一声,那枚石子,正好打在那脸有刀疤汉子的门牙上,那招看似随手一挥,实则暗藏内力。那一枚小小的石子竟他两颗上门牙射了去,可他竟还未觉察到,正当他要开口对他身旁的同伙说话,那同伙双眼大惊道:“啊呀,大哥,你的门牙怎么一眨眼少了两颗……”
那刀疤汉,这才用手去摸,果然上门牙不见了,登时感到疼痛难挡,他一面“哎哟,哎哟……”地大叫一面满嘴鲜血地大骂道:“那个赖王八祸害你老祖宗……有种的你出来……”
那些围观的人不禁“嗖”一下,将目光齐射向这个面有刀疤,嘴里一下又少了两颗门牙的怪物,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个跟他是同伙的道:“大哥,快别骂了,再骂不知会还有什么果子吃……”那刀疤汉听了,脸上立时换了颜色,遂不开口骂了,只是疼的“哎哟,哎哟……”地大叫,一声疼似一声。“大哥,快找大夫吧……”说着便扶着刀疤汉狼狈之极地挤出人群,那些本来想扒那姑娘的衣裳的汉子,突然见围观的汉子只说那些不敬之言,便神不知鬼不觉,少了两颗牙。若是出手扒了这姑娘,说不定死了,想到阎罗王那告状都不知是谁?想到这儿,那五六个彪形大汉都不敢靠近她了,只是彼此你看看我,我瞧瞧你……
那带头老大,见他的手底下的人都不敢动手,不禁大声喝道:“全是死人吗……还不动手么?”
“老大,这姑娘是不是会什么妖术?”其中回过头来怯懦地问道,其余几点也跟着道:“是啊,是啊,她或许真的会什么妖术?”
那老大听,不由得怒声骂道:“放屁,什么妖术,就算她娘的,她真的什么妖术,几个大丈夫还被一个女子吓倒不成?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