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讶异的仰望天空,还以为是那礼炮出了什么问题。
梁以欢下意识的低头看向嗨宝,心中默念:“嗨宝,是不是你将那些金箔放进空间里了?”
嗨宝在空间中看着那些金箔,开心的手舞足蹈,听到梁以欢的问话,笑嘻嘻的应道:“娘,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黄金,这黄金变成金粉以后好好玩啊,嗨宝喜欢!”
梁以欢僵硬的抽了抽唇角,“就算你喜欢,也不能把所有的金箔都塞进你的空间里啊。”幸亏嗨宝现在还小,还不懂感情,否则它看上了那家的姑娘,恐怕也会突然将人塞进空间!她只要一想到那样的情况,肚子便传来莫名的胀痛感。
嗨宝在自己的空间中玩的不亦乐乎,侍卫宫女因为礼炮不洒金粉忙得焦头烂额。
不过,这并不影响北唐黎封妃的好心情,他挥袂颔首,众臣归位。
文官之首梁勇送上贺词,举杯共进一杯酒,朝臣迎合呼万岁。
北唐逸亦是率领众武将发表感言,并送上了纯金所制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意指梁栩栩富贵逼人,乃是百花之王。
明眼人一看,便知北唐逸是暗指梁栩栩会成为后宫之首。
美酒一杯接一杯,歌舞升平,这次的封妃大典充分证明了梁栩栩在北唐黎心中的位置。
北唐黎赐梁栩栩淑字,封其为淑妃。
梁以欢忍不住心中腹诽,现在的梁栩栩根本就是个贱人,根本配不上淑妃这个名号。
被封为淑妃的梁栩栩笑着福身,从北唐黎唇边抢下一杯酒,娇滴滴的开口道:“谢主隆恩,栩栩敬国主一杯,”她扶正纯金打造的酒杯,将其中美酒送入口中一半,殷红的唇印印在酒杯之上,而后将那带有唇印的酒杯送到北唐黎的面前。
淡淡的花香酒杯边缘传入北唐黎的鼻息,他醉眼迷离的望着梁栩栩,在众臣面前将其一把揽入怀中,饮下那半杯酒,而后抬眸与梁栩栩对望,情难自禁的低下头想要吻上梁栩栩的唇。
梁栩栩娇嗔着抬手抵住了他的唇,挣脱他的怀抱,娇声道:“国主您又胡闹了。”
北唐黎爽朗大笑,手拍大腿道:“好一个胡闹,哈哈哈,朕的确是很久没有胡闹过了!畅快真是畅快啊!”
众臣趁机举杯道:“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在北唐黎的唇上还印有梁栩栩的唇红,梁以欢倍觉碍眼的扭头望向别处,饮下自己身旁的葡萄汁。
这葡萄汁是她自己在冥王府做的,怀孕不宜饮酒,她自然要做些养生的东西来到封妃大典上来喝。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虽然只是葡萄汁,梁以欢还是极为讲究的准备了一个夜光酒壶。
北唐春见梁以欢一直再喝紫红色的汁液,好奇的凑过去,从梁以欢的夜光壶中倒了一点,伸出舌尖抿了抿,顿觉美味,大口的一饮而尽。
北唐冥夜时而喝酒,时而也从梁以欢那边倒上一杯葡萄汁,墨发遮住了他半张容颜,漆黑的瞳仁仿佛有星光在闪烁,没人能从他脸上看出他的心思。没人敢主动上前与他敬酒,若是哪里做的不好,被这位王爷盯上,是绝没好果子吃的,就连负责斟酒的丫鬟都颤颤巍巍的立在一旁,生怕自己哪里不对,惹怒了他。
冥王一笑,必有人亡的俗语最先是从宫中传出的。
传闻曾经有一个大臣不小心踩上了北唐冥夜的白袍,北唐冥夜笑着接受了对方的道歉,第二日,便抄了对方的家,还美其名曰贪污受贿罪有应得。
传闻曾有一个婢女暗恋北唐冥夜,每次宴会那婢女都会站在北唐冥夜的桌前为其斟酒摆放膳食,就因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而刻意将酒壶打翻,便被北唐冥夜发配边疆,慰劳三千边疆将领,可谓是辣手摧花。
更传闻曾有个谋士与北唐冥夜意见不合,翌日那谋士全家都消失了,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对于这些传闻,市井间有多个版本,一个比一个凶残,一个比一个更令人匪夷所思。
虽然对北唐冥夜的猜测重重,百姓们却从未对北唐冥夜做出过不好的评价,每当民间出现了灾祸,都是北唐冥夜想办法摆平的,对于北唐冥夜,他们几乎将他奉如神明。招惹不起躲得起,遇上点灾祸还能到冥王府参拜请求帮助。
这也是为什么北唐逸一直将北唐冥夜视为王位继承人劲敌的原因。
关于这些传闻,梁以欢以前就听嗨宝提过,她本从未放在心上,然而这次的封妃大典已经开始了,却从未有大臣前来敬酒,而北唐冥夜身旁的婢女也是面色惨白浑身发抖,她便想起了那些传闻,不由得有点相信了。
梁以欢颇有疑虑的凝望北唐冥夜的脸,她可是真真正正吃过北唐冥夜的亏,知道他有多腹黑,只是她如何也不敢相信,以上那些传闻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察觉到梁以欢投来的审视目光,北唐冥夜微微侧目对上她的眼,清冷一笑,“为何这么看着本王?”
梁以欢笑问:“不知冥王可听过坊间对你的传闻?”
“坊间传闻怎可尽信。”北唐冥夜笑饮一杯酒,看到斟酒的婢女浑身哆嗦的模样,笑意越发浓烈。
“曾有大臣踩过你袍子的传闻可属实?”
北唐冥夜洒脱的扬了扬衣袂,轻笑,“你可知他为何会踩本王的袍子?”
梁以欢摇头不语,与北唐冥夜对望。
北唐冥夜轻抚衣袂,挑眉道:“那是因为他知道本王在调查他贪污之事,惊慌之下才踩了本王的袍子,换句话来说,即使他没有踩本王的袍子,本王也是要抄他的家。”
“那关于喜欢你的婢女的事呢?”
他别有深意的睨了一眼身旁的婢女,冷哼道:“若只是打翻酒壶,本王还不会与她计较,她打着与本王有染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更是与众大臣不清不出,这等败坏本王名声的女子,理应去更适合她的地方。”
梁以欢忍俊不禁的轻笑出声,弄了半天他还是个在乎名节名声的男人。
北唐冥夜不悦的瞪了梁以欢一眼,“有何可笑。”
“这么说那谋士全家消失也是他罪有应得咯。”梁以欢见北堂冥夜面露不悦,连忙岔开话题道。
北唐冥夜再饮一杯酒,无奈道:“他与本王意见不合本就是平常事,谁知他回家以后感到后怕,连夜带着家人离开,让本王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噗……”梁以欢扶额大笑,全然不顾北唐冥夜的怒视。
嗨宝亦是在梁以欢的肚子里笑的前仰后合,来回蹦哒,其实这些是奇怪它早就知道原因了,只是听到北唐冥夜自己说出来,还是感到好笑的很。
一直在他们身旁偷听的北唐春也忍不住低头大笑,笑得肩膀直颤。
发觉自己两个儿子那边一片欢声笑语,北唐黎有些困惑的望向他们,开口道:“有什么这么好笑?”
北唐春抬起纯真的笑脸,笑的连忙摆手,要是他敢把二哥的糗事说出来,恐怕他就离死不远了,他可没那么蠢。
梁以欢敛起笑意,刻意望向北唐冥夜,想要北唐冥夜自己说。
北唐冥夜则摆着一张冰块脸,丝毫不想搭理梁以欢,听到北唐黎的问话,只是闷闷的又饮下一杯酒。
一直坐在北唐黎腿边的梁栩栩眼尖的望见梁以欢的杯中并不是酒,便自行端来两个金酒杯走到梁以欢面前,将其中一只酒杯递了出去,柔声道:“姐姐,今日是妹妹我封妃的大好日子,过去都是妹妹不对,今日趁此良机,你我二人共饮一杯,将过往种种都忘掉如何?”
见梁栩栩走向梁以欢,北唐春紧张的站起身来挡在梁以欢身前,一脸戒备的望着梁栩栩道:“淑妃娘娘,梁姑娘她怀有身孕,不能喝酒。”
“梁……姑娘?”梁栩栩诧异的瞪大双眸,目光从梁以欢身上移到北唐春脸上,“亭王叫我姐姐梁姑娘?”她故作为难的扭头看向北唐黎,一脸的迷惑不解。
北唐黎轻咳了一声,蹙眉提醒北唐春道:“春儿,那是你皇嫂。”
北唐春纠结的眨了眨眼睛,迅速的改口道:“皇嫂怀有身孕,不能喝酒。”
“没关系的,这酒是粮食所酿,不会对怀孕女子产生影响,”梁栩栩巧妙地绕开北唐春,来到梁以欢身前,目光真挚的与梁以欢对视,“姐姐,这杯酒是妹妹敬你的,妹妹希望你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妹妹。”
嗨宝很是纠结的看着那个酒杯,思忖道:“娘,你说她那杯酒里会不会有毒?”
梁以欢没有回应嗨宝,而是冷睇梁栩栩,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身旁的北唐冥夜按住了胳膊,她蹙眉望向北唐冥夜,却见他站起身来接过了梁栩栩的酒杯,一饮而尽。
饮酒之时,墨发顺着他雪白的衣袂滑下,喉间涌动,端的是一派风华,他轻笑着望向梁栩栩,星眸璀璨夺目,捻着酒杯的手向下一翻,酒杯内一滴不剩,与此同时,清冽的嗓音自他唇边泻出,“淑妃娘娘,本王的王妃身怀六甲,为保皇室血脉不受影响,这杯酒本王代她喝了。”
曾经他是梁栩栩的梦想,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过有一天会与他出双入对,举案齐眉,可是如今她却成了他的母妃,看到曾经向往的男人为另外一个女人挡酒,她的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想到梁以欢能够与这样优秀的男人成亲,她便觉得嫉妒,不由得想到她自己竟然嫁给一个花甲老人,她便觉得可恨!
恨啊,她恨啊!她恨梁以欢处处与自己争抢,甚至觉得如今梁以欢所拥有的一切都该是她的!强烈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她怔怔的拿着酒杯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
观望台下与众武官同饮的北唐逸蹙眉望向梁栩栩,以传音之术警告道:“别忘了你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