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宝没好气的白了梅月晨一眼,小声嘟囔道:“草,还是嫩的香。”
梅月晨浅蹙眉心,不确定的反问:“你说什么?”
嗨宝扬起灿烂的笑脸,摇头道:“没什么,小梅师伯,你深更半夜的站在这里不让我回房,究竟想做什么啊?”
“想做什么?怎么,你不知道?”梅月晨轻笑着靠近嗨宝,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插不进一根针时才停下来,鼻尖几乎要贴上了嗨宝的,一时间,喘息互相传递,姿势好不暧昧。
虽是男子,却比拥有比女子更加柔媚的双眸,梅月晨就这样望着嗨宝,笑得居心叵测。
嗨宝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直冒冷汗道:“小梅师伯,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样的爱好,就算你追不到我娘,也不能对我下手啊,好歹我也是个男人,啊不,男孩,你怎么忍心将我这个男孩给……”
惊慌的咬紧了牙,嗨宝说不下去的闭上了双眸,活生生一副任人****的委屈模样。
梅月晨没好气的白了嗨宝一眼,抬手刮了下嗨宝的鼻子,笑道:“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什么男孩男人的,你才多大就懂这么多了,我真怀疑你爹是怎么教育你。”
嗨宝不甘心的睁开双眸,瞪着梅月晨道:“你可别冤枉我爹啊,我从没出生就跟着娘了,就算教育有问题也是我娘的问题,小梅师伯,你偏心偏得也太明显了吧,就算你喜欢我娘,也不能总把脏水往我爹身上泼啊!”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衣服扒了挂在清和宫的牌匾上!”梅月晨一把将嗨宝拎了起来,高举过头顶。
惊慌的晃了晃身子,手脚都被水袖捆住的嗨宝抻着脖子往清和宫里叫道:“娘,救命啊,娘!”
梅月晨蓦地凑近嗨宝,呼出的热气恰好呵在了嗨宝耳畔,“你叫吧,无论你怎么叫,你娘都不可能出来救你的!”
嗨宝哭爹喊娘的叫唤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一脸委屈的瞪着梅月晨问道:“你怎么知道娘不会出来救我的?”
得意的扬了扬眉,梅月晨这才神秘兮兮的回应道:“因为她跟你爹正在房间里谋划着一件大事。”
瞬间,嗨宝自动补脑了众多不健康的画面,顿时羞赧的垂下头来,扭捏的开口道:“这样真的好么,娘怀有身孕,爹也太心急了……”
微眯双眸,梅月晨倍感纠结的望着此时面红耳赤的嗨宝,他究竟要不要告诉嗨宝事实?作为一个孩子来说,嗨宝知道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吧?让嗨宝这么误会自己的爹真的好吗?
这样真的好吗?
想着想着,梅月晨情不自禁的扬起唇角,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其实,偶尔抹黑一下北唐冥夜的名誉,感觉棒棒哒!
殊不知清和宫内的情景跟嗨宝补脑的内容截然相反!
银色的光晕将北唐冥夜完全笼罩,梁以欢以掌心对准他的天灵盖,源源不断的输入灵气,灵气顺着他的奇经八脉流入内脏转向四肢,经脉在他肌理下泛着盈盈流光。
而梁以欢那边却因耗损过多的灵气,面色惨白如纸,她紧抿着唇看向北唐冥夜,另一只手从腰间取出一颗药丸,重重的拍向床面,煞是,药丸四分五裂,其中一块飞入了北唐冥夜的体内,散入四肢百骸。
凝聚在他体内的某一处积郁蓦地散开,银光乍现,将还在输入灵气的梁以欢弹飞。
快速甩出赤雪鞭缠住床脚,梁以欢玉足轻抬,将这阵猛然泻出的灵气给压了回去,灵气回到北唐冥夜体内,屋内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碎裂的药丸被梁以欢紧紧地攥在掌心,再度放回了腰间的小瓶内。
豆大的汗顺着梁以欢的脸颊滑落,散乱的长发贴在额角,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下腹一阵阵的刺痛令她忍不住蹙紧了眉,灵气大量的流失令她本就羸弱的身子苦不堪言,想不到她只是将五分之一的休打入了北唐冥夜的体内,就会流失这么多的灵气!
其实,休一直都被她放在身边,之前给北唐冥夜的不过是颗普通的药丸,她早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也猜到他不会服药,所以才将真正的休留下,并想办法将休融入他的身体,解除蛊毒。
由于经脉被灵气打通,导致蛊虫爬遍奇经八脉,北唐冥夜想要恢复往日神采仅仅用休是不可能的,必须有人将休分开注入他的体内,并在注入的同时打通经脉,这么做风险及高,却也是唯一能够让他恢复的方法。
与此同时,替他打通经脉的人不仅会耗损大量的灵气,还有可能会被他无意识的吸净灵气而亡,冒得风险可见一斑。
明知他不会让她冒险,索性她就瞒着他。
梁以欢吃力的坐到床边,躺在北唐冥夜身侧,下腹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哆嗦了两下,而后将头靠上了北唐冥夜的肩膀,低垂着眼睑,眸底隐有流光闪现,餍足的扬唇,似乎此刻便是她感到最幸福的那个瞬间。
是啊,这种依偎在心爱的男人肩头,这种可以为心爱之人做些什么的感觉,真的是太让她满足了,终于,她终于可以为他做些什么了,而不是一味的接受他的保护。
而最令她感到幸福的却并不仅仅于此,每每想到他为了她跟孩子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甘愿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她虽心疼,却也甘之如饴。
她梁以欢上辈子究竟是修了什么样的功德,才能在这辈子碰上这样好的男人,这样好的孩子,她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朦胧间,她陷入了浅眠。
光影闪现,许多熟悉的场景逐渐在她眼前呈现,高楼大厦,七彩迷虹,这不是正是现代热闹的市区么?
梁以欢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猛的低头看到自己穿着T恤短裤站在人流穿梭的人行道中央,黑压压的人群几乎要将她吞没。
没了熟悉的宫殿,没了赤雪鞭,没了嗨宝,没了北唐冥夜,就好似曾经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如今的她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毒医,还是那个只会挑战医学难度的机器,还是那个为了钱可以为任何人医治的点钞机!
车子的鸣笛令她惊慌的蹲下身去捂住双耳,不,这一切不是真的,她怎么可能回到了现代,难道说在异界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南柯一梦?!
她跟北唐冥夜与嗨宝的记忆就像是一部电影一般,在她脑中飞快的闪过,一次次的挑战着她的脑容量,这么真实的一切怎么会是一场梦?
头一次,她感到自己是这么的无助,失去了他们,她就被打回原形了,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没有了!
跌跌撞撞的冲上了马路中央,如果说要她过回从前的那种生活,那倒不如让她拼一次,就算是死,她也要回到异界跟嗨宝还有冥夜团聚!
怀着这样的念想,梁以欢蓦地闭上了双眸,站在马路中央任由车辆鸣笛,并冲着其中一辆并未减速的卡车,只身撞了过去!
“碰!”身体撞击卡车发出轰天的声响,令她诧异的是,她并未感到任何的疼痛,随着耳边没有停顿的响声,她恍惚的睁开了双眸。
映入眼帘的是那清和殿的房梁,她欣喜的起身,看到的是嗨宝追打梅月晨的情景,而那声轰响则是嗨宝不小心踢到桌子发出的。
明明知道那只是一个梦,梁以欢却还是情难自禁的落下泪来。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眸,一个温暖厚实的胸膛靠上了她的背,只见北唐冥夜慵懒的将头靠在她肩上,满是歉疚的拥她入怀道:“抱歉,昨夜喝醉了。”
梁以欢猛地将他反扑在床,紧紧地抱着他,任由泪水滑落眼眶,哽咽道:“我在这里,我还在这里!”
“以欢……”北唐冥夜先是一怔,随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道,“你当然在这儿,有我陪着你。”
原本还在追逐梅月晨的嗨宝见自己爹娘醒来就这么恩爱,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忍不住打断还在秀恩爱的父母道:“爹,娘,就算你们感情好,也要看看谁在场啊,我也就算了,还有一个外人在,你们就不要秀恩爱了哈。”
梅月晨自然知道嗨宝口中的外人是指他,尴尬的咳了两声,打破僵局道:“恰好我还有事要跟杜江商量,我先回去了。”
临走前,梅月晨又担忧的望了梁以欢一眼,看到梁以欢面色略有异样,满是愁绪的踏出了清和宫的大门。
嗨宝得意的朝着梅月晨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蹦到了梁以欢跟北唐冥夜的中央,眨巴着双眸一脸天真的说道:“爹,娘,昨天晚上你们睡得好不好啊?”
他刻意拉长了睡这个字,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北唐冥夜一脸茫然的望着嗨宝,他分明就从嗨宝的话语中听到了少儿不良的信息,可是……昨夜他喝的酩酊大醉,又穿得如此整齐,这房间里又嗅不到什么汗香,摆明就是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知子莫若父,嗨宝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北唐冥夜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怎么,昨夜你睡得不好么?”
嗨宝摆出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两手叉腰道:“当然不好了,我昨天可是被梅月晨吊在牌匾下一整夜,怎么可能睡得好啊!说起来我就气,梅月晨他仗着比我年长就欺负我,爹娘,你们一定要替我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把你吊在牌匾下一整夜?”北唐冥夜玩味的盯着嗨宝的脸瞧,又问,“他为何如此?”
“还不是因为……”嗨宝欲言又止的望着北唐冥夜,娇嗔的抬手推了北唐冥夜的胸口一把,捏着嗓子笑道,“爹,你明知故问啦!人家是好孩子,怎么可以说那种话呢!”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的头上布满了黑线,似有数只乌鸦在他们脑门上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