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关于我名字的所有东西的记忆和资料都不复存在了,那么我其它东西是否都出现了毛病呢?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不然我的讲述就会显得荒诞不经了。说实话,除了名字这么一点小小的瑕疵,我其他的方面都不用夸耀了。那眼睛瞎的为何耳朵能听六路;那耳朵聋的为何眼睛能观八方,道理就在这里。
自打从母亲肚子里钻出来我就从未因自己是蓉城人而自豪过;原因非常简单:我爷爷是国民党没有来得及逃到台湾的残兵败将。幸好那时解放军仁义没把爷爷送进监狱而让他成为了一个车夫;这样有了生计的来源自然就有了后来的我。如果当时解放军还没来之前爷爷的脚上多抹点油,那么他可能就溜到了台湾,情况绝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当然我还有个妹妹在那边,这一点全靠爷爷当年的好战友,加之她本人又争气,所以命运这东西在机会来临时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着的。每年春节我们都希望她能回来,可是由于许多因素的影响我们的愿望都化作了泡影。金钱和声音只能给我们暂时的安慰,而事实上,它们在我们的实际生活当中又占据着多么重要的位置!
想着远方的妹子我时常羞愧于现在活着的我,但我又能怎样呢。我努力过、奋斗过,好像所有美好的事物都远离着我;当岁月的年轮在一天天飞速旋转时,我如果不泄气怎么说就有些不正常了。即使用伪装的形式把那些泄气、灰心、堕落……统统掩盖起来,这也并非长久的权宜之计。毕竟一只气球在不停地加气时终有被涨破的那个时刻……
不记得是几岁的时候了,总之妹妹那时已经出世了。我吃母亲乳汁的年龄似乎早已过去,但我还是抢着吃,以至于让在一旁的她哇哇大哭。不仅仅如此,我的嘴咬着一只,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一只,一点不给她机会。母亲后来常常安慰自己:这娃将来肯定有大出息。可事与愿违,生活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这种落差就像一把无形的重锤时时敲打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
敲就敲吧,但生活还得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