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此刻竟与炎浩宇驰骋在茂盛的森林里?不知所以然的云雅莹一头雾水,想破脑袋都记不得,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奚落丽语烟的啊!
“停!”任她将两世的记忆全然掀起,她都忆不起,自己到底是怎么才会与炎浩宇共骑一匹战马。将所有的疑惑压下,云雅莹竭尽全力喊出心中的不满。
被她突然而至的嘶吼声震慑住心神的炎浩宇遂不及防地勒住了马绳,轻吁一声让马停下奔腾的脚步,随后才把目光转回满脸诧异的云雅莹身上,“皇后,怎么了?”
看着炎浩宇突然勒住马步,紧随其后的侍卫也嘎然停了下来,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掩饰,云雅莹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
看来,粉蝶的功效应该是挥尽了。望着云雅莹双目迸发出炯炯的光芒,炎浩宇在心里大喊不妙。
原本,他并不打算用毒蛊来控制她,可方前她受伤的时候看到炎浩麒对她呵护有佳,他的心就异常地酸痛,所以才会用小人招数将她囚禁在身边。
装出一副事不关已的轻松态度,炎浩宇面不改色地道,“刚刚皇后可是当着众人的面答应跟朕一队的,难不成现在想反悔了?”话一落,炎浩宇恨不得拍自己几巴掌,他心里明明不想说这样负气的话,可怎么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沸腾的情绪呢?难不成自己也被别人下了蛊?
听了炎浩宇如假包换的解释,云雅莹脑中犹如有成群成堆的蜜蜂在嗡嗡作响,蛰得她脑袋发热怔肿,“这,这怎么可能?”脑海中完全没有点滴印象,云雅莹真的接受不了这样荒唐的闹剧会在自己身上演绎着。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胸有成竹的炎浩宇心安理得地朝身后的一班随行侍卫问道,“刚刚大伙都听到皇后说愿意随朕一队的宣言吗?”
的确是发生过的事情,随行侍卫也如是答,“听到了!”
大伙同声同气的答案令云雅莹觉得大脑的氧气像是瞬间被抽空了,枯萎的灵魂也欲要脱离身体,冲向无忧的彼此,浑身仅剩的便是这具行尸走肉的躯体。
这是梦吗?云雅莹痛苦地用手捂着涨痛的脑门,轻飘的身体有些无力地趴在马身上。
柔和的风,轻轻地掠过树梢,刷出沙沙的声响。
事到如今,她仍然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这样荒谬的事实,甚至,她怀疑那时的自己肯定是灵魂出鞘了,不然,怎么会犯贱到愿意与自己一见面就怒目相待的人站在同一道线上?
察觉到云雅莹对自己的抵触竟是那么深,炎浩宇深感失败,同时,他也庆幸自己早已在云雅莹身上埋下毒蛊,否则,他绝不会有机会与她零距离地拥搂。
他之所以会掌刮丽语烟,完全是由心而发的举动。当看到云雅莹受伤的那刹,他的心竟因她而泛痛,在发现丽语烟是假装崴到脚后,他便止不住内心滚动的怒潮,抡掌即刮。
沉默了好半晌,自知无力改变事实的云雅莹恍然抬高清秀的脸蛋,那双明媚的瞳仁一改方前的阴霾,取而代之的尽是坚定与淡然。
“那好,恳请皇上准予臣妾单骑一匹骏马,日落之时在扎营之处碰面,臣妾保准不能会让皇上失望的!”字斟句酌地说出自己的要求,云雅莹静心等待炎浩宇的答复。
骑马,对于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云雅莹来讲,的确不是一件易事,要知道,她在现代活了二十个年头,别说骑马,就连马身都未靠近过啊。
而此时,她有勇气说出这个条件,完全是为了躲避炎浩宇灼人的眼神,更不想继续与他单独相处。
面对炎浩宇的每一次转变,云雅莹都试着去相信他。可是,每一次带给自己的都是更大的伤害。从一开始的期待,逐渐演变到后来的失望,再褪化到现在的绝望。对于他,云雅莹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甚至连丝丝的渴望都已不复存在。
古语说得好: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人,亦是在不断的跌倒中才学会爬起来,越挫越勇。
猜测过她会有很多种抗拒的念头,但炎浩宇偏偏没有想到,云雅莹居然敢提出单枪匹马与他分道扬镳的要求,据他所知,云雅莹虽出身于将门世家,可除了擅长琴棋书画之外,炎浩宇并没有听说她亦擅长骑术。
看着她一脸倔强地不肯臣服在自己的脚下,此刻的炎浩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愤怒,而是轻握着她的手和声道,“朕怎么放心让你一个弱女子独自面对那些生猛的野兽呢?”
内心深处的爱被挑醒,炎浩宇顿改先前的高傲,整颗心都遗落在与众不同的云雅莹身上,甚至把云雅莹与炎浩麒‘密谈’一事抛之脑后,更是自欺欺人地认为,她也是爱自己的。
被炎浩宇握住手掌的云雅莹并不为所动,与他零距离地接触,云雅莹的内心已经没有了最初那种恐惧与悸动,剩下的,只是冰冷的心寒。
悠悠地把手掌从他温暖的大掌中抽出,云雅莹倾身想要下马,可炎浩宇却及时地制止了她的动作,大手一使劲,云雅莹又被他拉回了马背上,欲要反抗的话还来得及说出口,只感觉到马身一抖,身下的骏马立即向前奔去,炎浩宇气宇昂扬的命令声也随之回荡在繁盛的森林之上,“朕与皇后享受二人世界了,你们回营地驻守,不用随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