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伤口自身的原因,还是昨夜说话扯动了伤口。翌日醒来的时候,云雅莹的伤口又红又肿,疼痛更是加重了不少。
虽然对云雅莹和筱辰煜的身份感到不可思议,云裳还是努力让自己去相信,去接受这个事实。以前她还不明白,为什么云雅莹对会炎浩麒这么淡漠,现在她才知道,此雅莹非彼雅莹。
又红又肿的伤口看在云裳眼里,她急得团团转,匆忙拿过筱辰煜昨晚写药名的纸张,云裳急匆匆往御医房跑去,哪知低头急窜的她刚走出宫门便差点与受柳太妃之命过来的炎浩麒撞个正着。
眼见两人差点就要撞成一团,反应敏捷的炎浩麒第一时间斜身避到侧边喝醒了她,“云裳,你走路不看路啊?”
被他一唤,心神恍惚的云裳像看到天神一般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麒王爷,小姐的伤口又红又肿的,恐怕是发炎了,我要去找太医。”说完,她没有停滞半秒,又急冲冲往前跑去。
听到云雅莹伤口发炎,炎浩麒更是担心万分,提着柳太妃亲手熬煲的玉米粥,他加快脚步进入夕寒宫。
伤口又疼又肿,云雅莹根本无法进食,肿胀的嘴唇与苍白的面容凝合在一起,看上去她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几岁。
一踏进正门,炎浩麒即看到云雅莹失色地端坐在屋檐,心头一紧,他感觉每走到一步,自己的心跳就更加狂急,“雅莹,伤口很疼吗?”与她平排而坐,炎浩麒很想拥她入怀好生疼惜。
浅笑着摇摇头,云雅莹反而安慰着他不用担心。
自昨晚知道有办法穿越回去,她就告诫自己,苦难再大,她也要顶住。
凉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静丝飘舞,为她增添了一份无言的妩媚。
轻抬手为她拈顺贴在面颊的发丝,炎浩麒无意碰上她脸上的刀疤,心疼地望着浑身是伤的她,炎浩麒内心顿起狂风骇浪,“皇上实在太过分了,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一个弱女子下狠手。”
炎浩宇暴戾的阴暗个性,云雅莹对他实在是恨之入骨,可在这个权势顶天的朝代,炎浩宇是万民之王,掌有一切杀戮权,与他硬碰硬,无疑就是自不量力地拿鸡蛋砸石头。
以笑示答,云雅莹告诉他不用为自己气愤。
云裳去请太医还没回来,冷清的夕寒宫就只有炎浩麒与云雅莹两人指手划脚地交谈,正当他们聊得正欢之际,神出鬼没的炎浩宇陡然出现在夕寒宫,云雅莹内心刚燃起的悦色登时被他打破。
面对突袭的皇兄,炎浩麒面无表情机械地朝他行着礼,“臣参见皇上。”
没有理会炎浩麒,炎浩宇意兴阑珊地注视着云雅莹红肿的嘴唇,邪魅的讽刺悠悠而出,“浩麒的吻果真是刚劲热情,看来只有冰块才能消抚你嘴唇的红肿了。”恣意的目光在她突兀的嘴唇里流转,炎浩宇的声音比修罗还要恐怖,阴冷。
他话锋刚落,刚好赶来不明状况的太医马上出言制止,“皇上,皇后娘娘嘴唇红肿是因针缝引起的发炎,万万不能用冰块消肿啊。”用冰块刺激伤口,只怕会引起糜烂。
太医的不识趣让炎浩宇大为恼火,怒目瞪着他,炎浩宇威势地吼着他,“朕现在就要你用冰块给她消肿,直到不红为止。”
实在看不惯炎浩宇的蛮横,炎浩麒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挥手让太医退至一旁,他正面对视着满脸阴鸷的炎浩宇,声音异常地坚定,“皇上,就算是弱智少儿都知道,用冰块消肿,只会加重病患的伤势,将军府满门已被你残忍地屠杀了,为何你还要这么无情地对待雅莹?”不爱他,并不是云雅莹的错。
爱的世界,人人平等。并非帝王就享有特权。
爱是世间最有力量的能源,只有懂得爱的真谛,才会享受到爱的快乐,反之,爱便成了一种虐待,一种折磨。
被炎浩麒一将,炎浩宇气得火冒三丈,“你的意思是指朕比弱智少儿还糊涂吗?”陡然提高的音调很是激愤,令在场的人都为炎浩麒捏了一把冷汗。
“臣弟没有这个意思,如果皇上并非无心无情之人,就不应该处处刁难,任由奸佞刻意伤害雅莹。”字句铿锵,炎浩麒内心早已被愤懑填饱。
“朕若是无情无义,像她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早已下地狱了。”眉峰陡然蹙在一起,炎浩宇话峰一转,暗阴的眼眸中放射出灼灼的杀气。
贞节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讲,都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更何况,一直烙守本分的云雅莹又岂会任他侮蔑自己?
“皇上,请不要含血喷人,我的尊严,更不容你随意贱踏。”忍着撕心裂肺的巨痛,云雅莹声音虽轻,但音调却是那么地昂扬不容猜疑。
俨然是被她强硬的说辞刺激到了,炎浩宇剑步横跨上前,阴冷的眸光紧紧地锁着她宁死不服输的瞳仁,“云雅莹,你果真够虚伪,倘若你跟浩麒之间没有见不得光的私情,那为何你身上的粉蝶会凭空解除?”昨夜,突袭夕寒宫的他曾暗散药饵想要控制云雅莹,敦知,她若无其事轻松自若的反应却让炎浩宇大跌眼镜。这也是他强拖她去锦瑟殿的原因,因为,他想亲眼查证,她身上到底有没有残留着其它男人的痕迹。
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终于亲口承认自己在她身上下了毒蛊。
惨烈的冷笑飘浮在苍白的脸上,云雅莹对炎浩宇卑鄙的手段感到万分痛心,“皇上,你不仅残暴,而且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