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冧,你家祖宗,居然把给你的宝贝藏在六朝古都里边,这不是故意要折腾你嘛?”
我们站在河道里,去看身边的土,站起来也只有不到一米的高度,再去用手电照那些建筑,大多都是被冲垮了,或者,顶尖的部分融在了淤沙层里,那些泥土都干掉,看起来和蜘蛛网一样,残破不堪的建筑,再加上冀巷刚刚说的那一番话,真是让我头疼。这臧根妹把宝贝藏在这里吗?这么多的房子,有的甚至都已经被埋起来了,难道是要我们上岸去找?
我头疼的摇了摇脑袋,继续往前走过去。
手电筒照到,往前去的部分,大多都被绿色的水葫芦给盖上了,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出现。
越往前去,水越浑浊。隔着一层薄衣服的时候,我们似乎能感到水葫芦那硬硬的叶片和水根,当我拿着手电筒去照水里的路,却突然瞧见了一只人不人鱼不鱼的东西。
我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一步,才发现那是尸体,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清朝时候的,尸体已经腐臭的不成样,顺着水流往我脚边去。我虽然不信邪,但是也很忌讳这些东西,扒着一边的石块,往上翻了去,才勉强跳过那具尸体,直到之后还心里发恶心。
“要不,我们上岸去看看?”
冀巷想要从河岸上爬上去,被我给抓住了“这里高度特别矮,更且也不能知道这淤沙能不能走路,还是在下边吧。”他听我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于是就信过我,继续跟我们往前走。
我跟着他们走了许久,都未见到什么动静,仅仅是一旁的建筑就让我们愣得说不出话。可想而知,刚才我们站着的地方,究竟是不是开封。随着几次大水,文物都没了,建筑更是。我之前小时候跟着大舅在烈日下去城墙看墙,还叹为观止;当之印象里,只是认为那些龙亭、寺院都是假的,这下来之后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古,如今的开封,已经说不上有什么价值了,我心里一阵冷笑,难道就只剩下城墙了吗?真正的好东西,可都在地底下埋着呢。
我们逆着水流,往前探过去,不知不觉就碰到了一处东西,抬头去照,才发现,走到了原有的城墙根,或许这并不是根,往下伸去还有更多的。
我虽然手上戴着手套,但这城墙摸起来,也是冰冰凉凉。“这是城墙?”
“当然,好东西都在地下埋着呢,虽然嘴上说开封的城墙宝贵,他们可没见下边儿的。”
“怎么,难不成,咱几个儿要在这水里摸索?”
龙邢看了看他手里根本没什么用的地图叹了口气,确实啊,要想在这里找到宝贝,的确不怎么容易。
“你那小妹,不会是在骗咱们吧。”
我这才想起来,那小姑娘莫非是说说,我给当真了,不过,能找到这一片好地方,也是值得了。
“说不定呢,咱们啊,也不白走一遭。不过,见这原来的路,应该回不去了吧。”
“那怎么办?难不成淹死在这里?”
根据原来古河道的安排,上边又是一层层的淤沙,上也上不去,我们只能另找玄机,顺着那尸体飘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莫名奇妙的,就觉着这条河好像有些不大对劲,不像是护城河,更像是护城河的支流。看起来,与水门洞倒是有些相似,刚刚我们碰到那城墙,说不定就是水门洞的部分。
估摸着往前走,转几个弯儿,或许能碰着后来清代重建的清明上河园。
“唉?臧冧,我怎么觉着,这条路有些熟悉啊。”
“是吧,我也这么觉着。往前走,大概会是另一条河道吧。”
往前走了不久,我们隐约感到一阵压力,抬头去,貌似是石板做的。我们三个用手电筒打了一下光,才完全瞧见,头顶的,是一个短石桥,怎么刚才没瞅见?。。
“等等,这不是去龙亭的路吗?”
我也意识到。龙亭大概是在清末修建的,如果说,刚刚走过的地方,和龙亭是一个位置,那就能证明,上去就是一条河道,河道里一定还有其他的机关,只要从那里,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那冀巷来开封也只是一段时间,根本不怎么了解,一脑子浆糊。跟着我俩带路,似乎是朝着上去的水岸。
走了久了,也就累了。但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真是希望面前有堵墙能挡着,然后我才有借口停下来。
愿望成真,面前还真是有堵墙,不过这墙说是墙,看起来更像是一面可以打破的堤。
他们从上边是翻过去了,可我还在下边,等着他们帮把手。真是觉着自己根本没什么男子汉气概,连臧玮还不如。等他们搭把手,我把脚踩在了石砖上,却不料弄出来了一个大洞,有块儿石砖往堤里掉了进去,我当时就意识到,这堤是空的。难道,是把宝贝藏在这里了吗?
我示意他们松手,自己掉了下去,顺着砖头下去的缝隙,一块儿一块儿的扒开,用手电筒去照,隐约见着里边有什么东西。我也没有在意那么多,就伸手去拿了。果然,勾到了一个盒子一样的东西,和一条细绳子,当我拿出来一看,恨不得把手里的东西给扔下去。
我知道这地下有虫子,但也不足以有这么大的派头吧。
我手里的虽是一个盒子,可是盒子边儿的细绳,就压根儿是虫子。软黏黏的,身上裹着一层红皮囊,在我手里乱窜,我吓的把虫子给丢了下去,一下子就窜上了堤,跳了过去。
“诶?什么动力让你过来这么快啊。”
我心里直发毛,手在水里涮了涮,又在身上蹭了几下“这地下还有虫子啊。”
“你当啊,这可不是你家。说说看,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啊。”
他们转眼就把话题移到了我手里的宝贝上,我晃了晃,里边还挺沉的,但似乎并不像是几个玉镯子那么简单。“这就是臧根妹藏在地下的宝贝,刚刚被我不小心给碰着了,连带那虫子一起挖了出来。”
“你小子运气可够好的啊,刚转身说要走,就碰见了。”
冀巷开玩笑似的想要去拿我手里的盒子,被我一吓就跑开了。“别说爷运气好,爷就是命大。瞧着吧,我肯定能带你们出去。”
冀巷和龙邢都不大相信我这说法,他们的想法也是够晦气了。
我们朝前走了段距离,就听到身后轰隆隆的响,回头一看,那可不得了了。
刚刚走过的堤里似乎是有虫子窝,被我这么一掏,全给掏了出来。顺着堤就往下落,水里密密麻麻的虫子顺着水流就过来了。
别说是我了,另外两个人见这都怕。我们三个一块儿跑了起来。
虫子跟着水流的速度一直往上去,我们也得抓紧了跑,要不然被那恶心的虫子给碰上了,谁乐意啊。
“跟着你就是晦气,我看我们不死在这儿,就是闷死。”
“你才晦气呢,要是爷出去了,你就请爷搓一顿。”
“好啊谁怕谁啊!”
“你们俩也别争论了,快跑吧!”我见着身后的虫子游过来了,发足了马达往前冲。
我天生肺活量就小,再加上小时候经常生病,家里人又守规矩不让我到处跑,所以,就跑得更慢了。体力在刚才消耗了许多,这会儿时间,根本用不上。
我打算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跑,可当我刚停下,脚下的东西就钻了过来,我再回头,见黑压压的一片后边还跟着一个虫王。
虫王的体积可不敢小视,论起来刚才那条巨型鱼还算小的。这虫王张着大口,便窜了过来,也不知是深埋地底,还是那么小的空间里一直挤着。总之,先逃命要紧。
虫王的速度加上水流的速度,比普通的虫还要快。我们仨,眼看就要快没命了,河道又窄,虫王的体积都把这道子给冲开了。
虫王的冲击力太大,把我们三个人都给冲散了,可谁没料到,往前去的地方就是残段的河道,我们被逼无奈,只好跳下去,下面的空间似乎非常大,那虫王和虫子都顺着水跳了下去,我们三个腾空似乎抓住了一个东西,一股巨大的气流把我们吸了上去,似乎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洞穴,我们在里边摸爬滚打,一段时间后,就忽然感到一阵腥臭的水味儿,向上看,似乎是一个非常大的琥珀。
先是求命要紧,三个人向上游了过去,我手里紧紧的抱着那个盒子,到翻出水面,才恍然大悟,我们这是到了包公湖。
我把身子往下探了一下,看到,在湖底的洞关了上去,不显露一丝痕迹。
“诶?这到冬天的,你们在地下潜水啊。”
“就是,几个小伙子,也不注意一下身体,快上来啊。”
我们刚刚露头,西司桥的警察就见了我们。我们顺水游到了西司桥底,在桥洞下换好了衣服。紧接着,各回各家,各养各伤。
我一路打车到了二职专附近,把车子取了回去。
心想着身子已经抹干,大概不会有事,骑着车一路吹着小风儿回家了。这越是不该来的事情,就越是出现。
我回家后才知道,臧玮已经跟着四伯父走了,心想着那丫头也不再会打扰我,于是就准备在家好好研究一下盒子里的东西,可谁知道第一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你自个儿的身子当心些,我不拦你,但你也别让平鼎地没了管人。”父亲把我送到疗养院后就留了一句话。他对我说的话为数不多,也不经常管我,我甚至有时候觉得,我们压根儿就不是父子。
父亲把我送到了朋友的疗养院里,说是疗养院,就是一间普通的房子,里里外外彻彻底底的干净,空气流通,院子里和我家一样,有一口井。我每天粗茶淡饭的也习惯了,唯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这里连一台供我知道外界事情的点到都没有,说真的,用电脑不是玩儿,我们这才放假不久,学校里连成绩册还没发过来,想着这回大概是不发了吧,但心里还是有些毛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