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
眨眨眼,再次看向那个窗口时,果然,这一次,她没有看错。
那个女人不是上官宛筠,还能是谁?
只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郊区么。
就这样,她直直的瞪着上方,就连在一旁的小轩也疑惑的抬起小脑袋望着她,他不满的摇了摇她的手“阿姨,你怎么了?”
“没,没事。”只是太意外了。
“阿姨,我们走吧。”小轩拉起田友琳欲要离开。
“不。”田友琳一把拽回他的小身子,随即笑了笑“我们去做一件事。”
一件令你和她都想不到的事。
母子见面,这场面一定很感人吧。
田友琳二话不说,拉着小轩往住院部走去……
真是没想到,太多的是意外,在这里居然还能遇到她,她可真是阴魂不散呐。
宛筠觉得无聊,所以趴在窗口随意的四处张望,王妈出去买饭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一个人真的很无聊,什么事情都不能做,每天都只能像只米虫一般的吃着,睡着,每天重复过着这样的生活,她甚感厌倦。
门开了,宛筠没有回头,依旧懒懒的喊了一声“王妈。”之后,便又沉默的望着窗外。
身后没动静,宛筠有些奇怪,更多的纳闷。
她吃力的撑起身子,双手拂上轮椅,费力的转过了身。
在看到那小孩的一瞬间,宛筠的头突然有些疼痛,胸口传来更多的不适与酸涩,她努力的摒去心中的不适,看着这孩子太过熟悉的稚嫩容颜,她难过的皱了皱眉摇了摇头,看向来人,她并不认识他们。
友好的问了一句“你们好,请问你们是谁?”
面前的一大一小二人,宛筠再次确定不认识之后,才低低的问了一句。
“呵呵。”田友琳清脆悦耳的笑声传入宛筠的耳里,不知为什么,她却是觉得那样的刺耳难听,“果真不记得了,还是……”话锋一转,眸光犀利的射向她“这又只是你的把戏。”
宛筠听得稀里糊涂,但她不笨,面前的这个女人分明是来挑衅她的,只是,她们认识吗?
“我不明白,你们请便。”宛筠有些生气的下逐客令,推着轮椅,向窗户边走去。
微风袭袭,吹散她心里没来由出现的慌乱与不安,她舒展眉头,悄悄的松了口气。
“没关系,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好,我叫田友琳。”田友琳不在意的笑笑,随手抚了抚小轩柔软乌黑的发,笑了笑“他是……他叫小轩,记住这个名字,告辞。”
说罢,拉着小轩走出了病房,远远的,空气里再一次飘来她的一句淡淡不充满任何感情的话语“失忆就是好,什么都忘记了,也什么都不要负责了,你可真是舒服。”
她是谁?
宛筠瞪大双眸诧异的回头,他们的身影早已走远,她久久的回不过神,内心太过震惊,她似乎知道了很多。
很多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没有多想,宛筠急急的推着轮椅想要追上去,在门口时,撞上了正要进来的程梓骆。
“宛筠,你去哪里?”程梓骆一脸诧异的望着面前脸色焦急不已的宛筠。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冷漠淡然的脸居然有这样焦急的神色,他微诧,更多的是,对于她的好奇。
“快,推我出去。”宛筠焦急的央求道,早已忘记先前二人的恩怨,她只知道,此刻,她要追上他们的脚步,或许,她知道她的过去。
不然,她怎么会抛下这么一句。
这么令她震惊的一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过去,她是怎么会知道的。
她要去问她。
程梓骆推着宛筠出了大厅,宛筠焦急的目光在人群里搜索,来往的行人各异,哪里还看得到他们的影子,她有些失望的敛下睫,这一刻,她似乎忘了,她在人多的地方向来是有一股恐惧感,在这一刻,好像变得微不足道了。
夜如往常一般的漆黑一片。
毕宅,早已点燃灯火,一片的辉煌。
在这里工作的佣人们都知道毕天傲有一个习惯。
那就是每每这个时候,或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只要搬出那只被遗忘很久的笨重的老式留声机放上一张碟,里面一遍又一遍的播着邓丽君的老歌——
忘不了忘不了;
忘不了你的错;
忘不了你的好;
忘不了雨中的散步;
也忘不了那风里的拥抱;
忘不了忘不了;
忘不了你的泪;
忘不了你的笑……
他们都知道,先生最喜欢听得就是这首曲子。
虽然他们不知道先生忘不了的是谁?但是他们也很知趣的默默做着手上的活。
自从刚才进门后开始,先生就一言不发的上了楼,进了书房,留声机开得很响,楼下到处都听得到,一直一直都只播放着这首歌,一遍一遍仿佛听不厌。
田友琳当然知道其中内幕,她只是悠然自得的听着曲子,轻哼着这首她也最喜欢的歌曲。
今天,她惹怒他了,她知道,所以,从刚才一回来他就给她好脸色看过,她不在意,无惧他的怒气。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很大,很大,雨声淅沥沥的拍打在窗棂上,沉浸在音乐里的毕天傲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一片,复杂万分。
风夹杂着雨丝飘了进来,混着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夏天的雨来势汹汹,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