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瞧见过他,她相信了他的话,从此以后她的名字叫宛筠,只叫宛筠……
桌上,没动的碗里早已爬满蝇虫,无时不刻的提醒着她,这是夏天……
而且还很漫长……
中年女人一脸鬼祟的推开了门,偷偷摸摸的趁着王妈午睡的空当又回到了别墅里。
她就是和王妈一起派来照顾宛筠的另一个女佣,她没有王妈那副好脾气,也没有王妈那副耐心,整天对着一个布娃娃般没有生命的女人,她可耐不住。
昨晚她没有回来,今后,她亦不会再回到这里。
她冷笑的看了看周围不堪的环境,没错,她就是田友琳专程派来侍候宛筠的一个女佣。
与其说是女佣,倒不如说这里就是她的天下,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连那个王妈都奈何不了她。
因为,她不是毕天傲雇来的人,她所有的一切行动与指示都是来自于田友琳,她受雇于田友琳,当然一切都得听她的。
拿了她的钱,自己怎么会不听她的话呢。
她说要她好好照顾那个女人,她就好好听话慢慢的侍候那个女人。
悄悄的潜入宛筠的房间,这里面全是那个女人的衣服与东西,呵呵,翠花一脸垂涎的从兜里掏出一只大麻袋,毫不吝啬的偷起这里的东西来。
抽屉里的珠宝首饰,她一件不留,橱柜里那些漂亮高档的时装,即使她不能穿,也能拿走留给自己乡下的女儿穿。
呵呵,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反正那个女人说只要今天帮她办完一件事,她就可以拿着钱走人,这里的全部东西,只要拿得走,她都可以拿走。
打开橱柜,翠花惊叹,这么多漂亮的衣服简直是看花了她的眼,她是个乡下女人,但是并不代表她不识货,哈哈,这次赚发了。
手脚迅速麻利的装入大麻袋,在打开衣柜的抽屉时,却是惊呆了一下,抽屉里倒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些很漂亮精致的小孩童装,都是很小很小的,似乎,只有几个月般大的小孩才能穿。
翠花纳闷了,这里怎么会有小孩的衣服?但她的思想毕竟局限,没什么时间去多想,环顾四周,她该拿的都拿了,现在……只剩下最后去探望一下阁楼住着的那个女人了。
颤巍巍的掏出兜里的一包纸袋,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她不知道那是什么?那个女人只是告诉她,只要给阁楼上的那个女人服用就好了,不会死人,只是一些控制她神智的药物而已。
翠花没见识的相信了,颤着手把这包粉末全数倒入水中,摇匀之后,才端了上去。
“喝水吧,你一天都没喝了。”这是翠花第一次上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与她素不相识的女人。
近距离仔细瞧了眼宛筠,翠花双眼瞪亮,目不转睛的瞅着她。心里直呼,真是漂亮,这个女人可真是一个美人儿。
只是……双眸渐渐下移,目光来到她坐着轮椅的双腿,腿上盖着薄被,她恍然大悟,她……不能行动,是个瘸子。
这个认知在她心里泛起涟漪,翠花倒是不明白了,那位田小姐到底是为什么要她这样做,难道……
疑惑归疑惑,翠花还是不敢怠慢田友琳的交代,再次扬声道“快喝吧。”
喝了她就可以功成生退了,这个女人的死活与她毫不相干。
“不,我不渴。”宛筠并不看她,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继续沉默着看着窗外的那一片蓝天。
她不肯,翠花一时间无措了,手里的透明水杯里,装着的是田友琳的交代,不,她不能心软,不能因为她是个瘸子就心软下来。
狠下心,她面色变得狰狞可怖,拔高了尖细的嗓门,猛地走近她,一把捏住她纤细的下颌,迫使她看向她“由不得你。”
用力的掰开她的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往她嘴里灌去。
她挣扎的摇着头,水一滴滴的从她的嘴里流了出来,宛筠奋力的挣开她的桎梏,一把打碎了她手里的水杯,胸前早已湿了一大滩,宛筠粗声的喘着气,愤怒的看着面前的翠花。
“你滚,给我滚出去。”宛筠生气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生气,只因为这个女人强迫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
她讨厌这个女人,于是,宛筠突然拔高了嗓音朝着大敞开的房门尖喊道“王妈,王妈。”
才一出口,就被翠花捂住了嘴,翠花吓坏了,她没想到这个女人打碎了杯子不说,性子居然还这么的烈,见她真的大喊,怕引起楼下午睡中的王妈的注意,于是,翠花用力的朝她后颈一劈,把宛筠打晕了过去……
她心慌乱的跳着,见自己真的把她打晕了,她又有些庆幸,虽然没喝下那杯水,但是,被自己这么一劈,醒来也是黄昏的事情了,这段时间,够自己逃跑了。
于是,她把晕倒的宛筠推向床沿边,让她趴在床沿,造成是一副睡着的假象,自己则趁机逃离了此处……
天气炎热难耐,尤其是下午的时光更是炙热难耐,王妈午睡醒来时,早已是热得汗流满面,抹了把汗起身,她望了望远处紧闭的大门,心里嘀咕不已,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回来。
算了,摇摇头,王妈不再决定为这种小事挂心,她担忧的望了楼上一眼,这么热的天气,宛筠虚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顾不得其他,她急急的上了阁楼,果然一打开房门,就瞥见宛筠晕倒在了床边,